“今天会不会下雪很重要么?”
“恩?”宁可没想到她自言自语的一句话,纪则言竟然会反问。
“好像没什么重要的,就是习惯性的觉得,圣诞节下雪,会很浪漫。”
同学们对于圣诞节的热情,远远比不上平安夜。
圣诞节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现在长大了,不会在床头放袜子,不会期待晚上圣诞老人在里面装礼物。
在电视上看到银装素裹的世界,会觉得漂亮,浪漫,期待这样大雪纷飞的日子。
但等到冬天真正来临,地面上有厚厚的积雪,人们又会觉得影响交通,只会快速的将马路清理干净。
人果然是矛盾的。
对于圣诞节下雪,宁可也没什么期待,只是随口说说。
这几天温度下降的厉害,晚上刮风的声音显得凄厉恐怖。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下雪啦!”
原本因为天气寒冷,都缩在教室的人,纷纷跑到了走廊外,去看是否真的下雪了。
宁可和薛佳涵也出去了,挤进人群中,终于在走廊的围墙上占领了一席之地。
学校的路灯是昏黄色的光线,在冬天给人以暖意,雪花零星的飘落下来,摇摇晃晃的在灯下起舞。
这雪下的并不密集,却有来势汹汹的感觉,没一会儿,雪花不是一片一片的飘,而是一坨一坨的下。
宁可将手伸出去接,“真的下雪了啊!”
大家的热情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知道确实在下雪了,像是了了念想,无牵无挂的再次窝进教室。
他们今年安装了空调,但是不让用!据说从下一届开始用!!
冬天虽冷,但是胜在教室人多,一人呼出一口二氧化碳,室内温度自然升高不少。
宁可和薛佳涵也没能抵挡住温度的诱惑,看了一会儿也进了教室。
纪则言并没有出去,只是侧头从窗户看向外面,看到了宁可仰头看雪花,看到了宁可伸手去接……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在宁可转身的时候,纪则言收回了视线。
宁可回到班上,立刻回暖,变得咋咋呼呼的,“纪则言,你没出去看吗?真下雪了,好大一坨!”
纪则言似乎也被宁可的笑容感染了,竟然开起了玩笑,“你的语文水平已经下降到,只能用“坨”来形容么?”
是开玩笑吧?
宁可囧,“……这叫接地气!”
时间并没有因为圣诞节或者下雪,而有所停留,所以宁可现在的心思是等待着元旦!
朱头也刚刚在课上交代,元旦来了要交寒假补课费了。
宁可感叹,“我们的假期都是用钱买来的。”
学费,资料费,补课费,寒假补课费,资料费,暑假补课费,资料费,补课费,学费。
完美的构成了一个闭环,只要放假,就要交钱。
越是临近放假,学生的心情越是躁动,哪怕是班上的学霸们,在放假的前一天晚上都组队去网吧包夜了。
十二月三十一号,班上大部分的男生有萎靡不振。
宁可看了一眼旁边神清气爽的纪则言,问道:“你昨天去包夜了没?”
纪则言拿书的手一顿,“去了。”
“你竟然也会去包夜?!”宁可震惊了!
而且纪则言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熬了夜的人,他们好多人到了教室就直接趴下了。
“宿舍不是有门禁么?”
纪则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包夜就是通宵,不用回宿舍。”
宁可:“……”问了一个蠢问题。
“那不查寝么?”
“还好。”
宁可呆了呆,“还好是什么鬼?”
“我等查寝之后翻墙出去的。”
纪则言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一样,那神情,就像吃饭一样平常。
所以,学霸也是有堕落的时候?
宁可指了指趴着的陈让,说:“你要不也睡一会儿,老师来了我叫你。”
“不用了。”纪则言顿了顿,又解释道:“熬通宵了不能睡,一睡就要睡一天。”
宁可有点心疼,“那你不休息一下身体受得了么?”
“没事。”纪则言勾唇,“读书吧!”
宁可又被纪则言的笑容蛊惑了,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样浅淡的表情波动根本谈不上是微笑,但对于纪则言来说,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时刻注意着偷看纪则言的宁可发现,今天的纪则言似乎格外的感性,平时都是寡淡如水的面容,在一个早上,分别经历了勾唇,皱眉,出神,手撑下巴等一系列勾人的动作。
正当宁可在大声读书,以分散注意力的时候,纪则言抓住了她扶书页的右手。
纪则言眼珠子很黑,眼白很白,在他看向她的时候,宁可在他眼中,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宁可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此刻正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心“砰砰砰”跳的像一皮脱缰的二哈。
宁可咽咽口水,假装镇定的说:“怎么了?”
纪则言不动声色的拿开手,皱眉,“你太吵了。”
“哦,那我小声点。”
“恩。”
结果没一会儿,纪则言又打断她了。
宁可试探性的问道:“我又吵到你了?”可是她已经是默读的声音了,难道要我默看?
“没有。”
接着纪则言微微侧身,用右手撑着头,注视着宁可。
宁可觉得今天的纪则言有点不正常,她有点方,“你是不是不舒服?”顺着就把手往他的额头上放。
见纪则言没有排斥,宁可稍微大胆了一些,眼见就要把手放上他的额头,结果后面的小胖子在叫她。
她正要收回手,转头去问小胖子什么事的时候,纪则言忽然抓住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了。
纪则言起唇,“好了么?”
宁可“嘿嘿”一笑,收回手,“好像没有发烧。”
“我是没有发烧。”
“那你……”
“你不是想摸吗?”
卧槽!这句话为什么说的这么引人瞎想,她很纯洁的好不好。
囧!
宁可见纪则言还没有转身,奇怪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纪则言挑眉,“你不想和我说话?”
这是什么逻辑?宁可觉得今天的纪则言格外的不正常。
“你是不是喝酒了?”
“你闻到酒味了?”
宁可摇头。
纪则言没有发烧,没有喝酒,那……
还没等她想明白,纪则言开口了,“你有,想过未来吗?”
纪则言突然来的深沉,宁可还没能适应过来,下意识的摇头。
纪则言的眼神微闪,微阖双眼,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扫下一片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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