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华年靠在床头,头枕着手臂,完全不担心:“看到又怎么样,我是你相公,睡你这里不是天经地义?”
靠得近些,繁匀青才发现他的气色很差,比之前最后一次在一起差很多,像是受了伤。
她猛然想起之前赵是见告诉她,他们身陷的百日局被强制提前打破,很可能是主局的人出了意外。
难道说,度华年受伤了,所以百日局才会提前解除?
大概是真的太想他了,繁匀青难得生出一点心疼的感觉,头发在度华年的下巴蹭来蹭去:“你受伤了?”
繁匀青能这么黏人,度华年还是挺受用的。他捏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这里伤了,差点把自己的媳妇儿弄丢了。”
隔着一层衣服,繁匀青好像摸到了绷带,她脸色一变,想伸手去拉开度华年的衣领。
度华年按着她的手,戏谑笑道:“不太好吧?”
心脏处的新伤还没有完全愈合,他不想让繁匀青看到。
“为什么不太好?”繁匀青瘪了瘪嘴,“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媳妇儿,可你连看都不让我看。你还是个大骗子,你一直都在骗我,从来不告诉我事情真相……”
她趴在男人怀里,眼泪落在他的心脏处:“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看到他的出现,她人生中第一次哭得这么厉害,不是因为在主家受了委屈,不是因为没有办法救出父母,也不是因为被繁憬抢走了重要的东西……而是因为,她以为男人不会再来找她了。
她一直以为这场婚姻只是一个误会,或者是一个骗局。之前度华年自己也说过,他只是需要一个妻子,并不在意妻子是谁、什么身份。
她都还记得他说的话,所以心里会惶恐着。
也或许是太久以来,对于殷鸿初一直就存在着的自卑,一旦有殷鸿初牵涉的事情,总会觉得自己就比别人矮了一头。
那是应该的。殷鸿初什么都比她好,漂亮,身份尊贵,人们喜欢纯英公主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个平凡的人怎么可能胜得过殷鸿初?
度华年愣了一下,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傻丫头。”
繁匀青被他笑得有些恼羞成怒,直起身气恼道:“不准笑!”
度华年起身点燃了床头柜子的烛台,温暖的光照亮了这间屋子。
这是繁匀青的屋子,每一处的摆设都有她的痕迹,充斥在这间屋子里的,全是她的气息。
虽然小而且简朴,但这足以让他生出贪婪之心。
度华年将繁匀青抱了过来,坐在自己腿上,这样两人的脸刚刚好平齐,可以注视着对方。
他用修长的手指蹭着繁匀青的脸侧,指腹下细腻光滑的触感让他有些着迷。
他忽然想,这张脸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重要吗?
好像并不重要了。
度华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青青,你还欠我一个洞房呢。”
*
繁匀青被男人好看的脸迷住了,眼睛里只有他,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恍恍惚惚的,无意识地重复着他的话:“洞房?”
“我很想亲吻你,”他侧过脸,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慢慢地滑过寸寸肌肤,“像天底下所有的那些夫妻,做应该做的事情……甚至是对你做很过分的事情。”
度华年的嘴唇和他的身体一样,带了些冰雪的冷意。但繁匀青脑子里还是一点也不清晰,懵懵地问:“嗯……为什么……?”
“你看,”他张开嘴,让繁匀青看到他的嘴里。
他的嘴里没有舌头,空荡荡的只有一片泛着金属光泽的东西:“我失去了我的舌头,我没有办法亲吻你。”
“我不能拒绝他,这是我欠他的。”
纯英公主对他的心思,亲近的人有许多都看了出来。太子得知他要离开京城时,让他留下舌头,为的是不让他离开后乱说与公主共处的这一段时光,和公主对他的心意。
不离开就不会失去舌头,成为一个不能说话的人。
但他还是选择了离开,回到夙城。
奉太子的命令取走他的舌头是武支婴,所以他没有反抗,将自己的舌头交了出去。
他欠了他太多,迟早会还,不如早日还了。
他找到了郁其雷,从郁其雷那里得到了一点灵矿的余料,郁其雷将这点灵矿做成了一片可以让他说话的东西。
繁匀青清醒了一些,伸手摸到男人的嘴唇,手指压着他的下唇。
她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凑近他的嘴唇,伸出舌头轻轻在他薄唇上舔了一舔。
“没有关系……我还可以亲吻你。”她伸出手捂住男人的眼睛,“你有感受到我吗?”
繁匀青先是试探着咬住他的唇,用舌头舔吻着,然后越来越过分,她含着男人的唇,在自己的唇齿间轻磨着,用小小的力气啃咬着。
没有人教过她这些,但是与度华年的亲近让她觉得很舒服,像是得到了缺失许久的东西,那东西要将她的心脏填满,甚至还要满溢出来。
度华年被她捂着眼睛,看不到的时候感觉更为强烈。他动了动嘴唇,任由繁匀青的放肆,脸侧和耳朵染上一层红晕。
环在繁匀青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emm我知道卡洞房有点不道德…但我真没开过车(我需要酝酿一下…)那就酝酿一天后天回来更新( ̄▽ ̄)/
好吧,事实是因为明天要忙毕设的事情更不了,万分抱歉,我后天一定会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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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掘道途(十一)
繁匀青捧着脸坐在床边,望着微微跃动的烛火。
度华年说要去拿酒,因为洞房花烛夜,少不了交杯酒。
他离开不多时,很快就拿着酒回来了。但繁匀青觉得他像是去了很久,等待的每一时刻都是在煎熬。
度华年端着酒杯,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繁匀青有些苦恼地瞪着烛火的模样,心里微微有些被逗笑了。
他走过去,坐在繁匀青身边,笑道:“怎么了?”
“洞房到底是什么?”繁匀青仰起脸,问。
度华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想了想,道:“……洞房花烛,人生最美好的事不过如此。”
繁匀青好像明白了什么,跪在床上直起身,挪到男人面前,搂着他的脖子,低下头说:“是因为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是因为会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度华年如是说。
繁匀青望着他,眨了眨眼。
度华年微微笑着,继续说:“哦,还会脱衣服。”
什么?
繁匀青顿时脸红了,结结巴巴道:“为、为什么?为什么会脱衣服?”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衣领,斩钉截铁道:“不行!不能、不能……”
度华年倒也不急,偏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声音有些低而喑哑:“别怕,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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