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安排人及时救本宫起来就好。只是,这孩子,是不是肯定保不住了啊?”萧妃斯条慢理地说道。
“娘娘……臣……不知。”吴太医此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今日萧妃跟自己说的话,若有一丝泄露,只怕他跟萧妃的命都保不住啊!
“吴太医,明人不说暗话,你跟蓉嫔的事,本宫已经知道了。”萧妃冷笑着说道,“这妙手回春的太医,居然杀过人,真是让本宫诧异啊。”
吴太医心中大惊,默默跪着不说话。
萧妃起身走到吴太医面前,蹲下身子,道:“吴太医,本宫此次若成功了,日后就是皇后了,而你必将接替程太医成为太医院的院首。即便失败了,这后果也是本宫承担。于吴太医而言,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可是,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不就……”吴太医有些不忍地说道。
“吴太医,你连人都杀过,却舍不得杀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再说了,当初蓉嫔的孩子,不也是吴太医动手杀的么?”萧妃不甚在意地说道。
“娘娘误会了,那胎儿本就已经死了啊!”吴太医急忙辩解道。
“哦?蓉嫔居然用一个死胎就让皇后失了宠,真是厉害啊!看来,本宫日后也不能小看了她。”萧妃眯着眼,恶狠狠地说道,“吴太医,你要是不帮忙,本宫可就要喊了啊。这非礼嫔妃,可是要诛九族的。”
吴太医心中暗暗叫苦,做了还有一些生机,若不做,可真就要死在这里了!思及此,他只得咬了咬牙,说道:“臣但凭娘娘吩咐!”
“吴太医果然是聪明人。五日后就是太后生辰了,皇上准备了寿宴。到时候,趁皇后出去解手时,本宫跟着一起去。吴太医若收到本宫落水的消息,便可前来给本宫煎药了。切记,孩子一定不能留!”萧妃神情严肃地说道。
“臣谨记。”吴太医磕头应下。
五日后,太后生辰,明顺帝为表孝道,特意安排了太后喜欢的歌舞表演,整个宴席从傍晚开始,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因着今晚皇上也在,是以徐沐言放松了不少,毕竟还没有嫔妃敢在皇上面前作妖。这也导致了她放心地喝了不少茶水,一个晚上下来,难免想去趟茅厕。
“娘娘,要不要多叫几个人陪着呀?”贴身宫女环珠有些不放心地说道,自上次蓉嫔的事情之后,她们几个宫女天天都紧绷着神经,生怕哪位嫔妃又过来讹人。
“不必了,你陪着我就好。走过那个池塘就到了,应该不打紧的。”徐沐言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萧妃的方向,见她专心看着表演,便放心地起身去解手了。
待徐沐言解手出来,便看见萧妃正跟贴身宫女浮碧站在桥上,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
“娘娘,怎么了?”跟在徐沐言身后的环珠不解地问道。
“还是换一条路吧。”徐沐言转身打算绕过池塘,不曾想,却听到了浮碧的呼喊声:“来人呐,快来人呐,我家娘娘肚子疼,快来人呐!”
徐沐言正要上前,却被环珠一把拉住:“娘娘,谨防有诈,您还是在此处等等吧,奴婢前去看看。”
徐沐言点了点头,看着环珠前去询问情况。
萧妃见皇后并未上前,急忙冲浮碧使了个颜色,浮碧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只见环珠刚走到萧妃面前,浮碧便匆匆向前,一边走一边说:“环珠姐姐,您可来了,快帮帮我……啊——”正说着,浮碧脚下一滑,大叫一声,倒在了环珠身上,将环住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萧妃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神情愈加痛苦起来,捂着肚子轻声啜泣起来。
“皇后娘娘,您行行好,把我家娘娘扶去那边坐一会吧。”浮碧一边压着环珠,一边大声叫道。
徐沐言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犹豫。环珠被浮碧压在身下,一时间动弹不得,只得大声喊道:“娘娘,不要啊!您别忘了当年蓉嫔的事啊!”
“环珠,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你唆使皇后娘娘见死不救,该当何罪!”浮碧大声呵斥道。
远处忽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应该是刚才的侍卫通报了皇上和太后。
萧妃扶着桥的栏杆,渐渐弯下身子,神情越发痛苦起来。浮碧挣扎着想起身,奈何似乎伤到了,死活起不来。浮碧挣扎了半响,见徐沐言站在原地没动,急忙喊道:“皇后娘娘,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一会皇上和太后到了,定会怪罪于你的!”
徐沐言闻言,看了看远处渐渐靠近的灯火,咬了咬牙,上前扶起了萧妃。
萧妃柔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
徐沐言正要松一口气,忽觉手上一空,只见萧妃纵身跳入了池塘之中!
倒地多时的浮碧不知何时已经坐起了身,急急地趴到桥边大喊道:“快来人呐!萧妃娘娘被皇后娘娘推到池塘里啦!快来人呐!”
已走到附近的王怀翊急忙飞身上前,将萧妃从池子里捞了起来。初冬的夜晚,池水已是彻骨地冰凉,全身湿透的王怀翊裹着棉毯急匆匆地和萧妃一起回了乾宁宫。
“皇后娘娘,您怎可如此狠心。这可已经是冬天了啊,怎么能将萧妃娘娘往水里推啊!”跪在桥上的浮碧忽然大声哭诉道。
“我……我没有……是……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徐沐言急忙辩解道。但和浮碧声泪俱下的哭诉比起来,皇后的辩解显得如此无力。
“你胡说,明明就是萧妃娘娘身体不适,强行要求皇后娘娘前来搀扶的,怎么能是皇后娘娘推的呢!”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环珠急忙帮皇后辩解道。
“都给哀家住嘴!哀家面前,哪有你们说话的份!”太后忽然大声怒斥道,“来人呐!送皇后回长宁宫闭门思过!”
“母后,真的不是我。”徐沐言跪在地上,哭着哀求道。
“闭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上次你说不是你,最后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就这么算了。这次你居然又干出这种事!你也不想想,你若没问题,为何这种事三番两次会找上你!你看看你自己,你这样能当皇后吗?”太后怒气冲冲地说完,便急匆匆去了乾宁宫。
乾宁宫内,已经洗漱完毕的王怀翊端坐在外室,认真听着吴太医禀报情况。
“启禀皇上,安胎药已经服下了,但娘娘一直在出血,这孩子,恐怕保不住了。”吴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吴太医,死在你手上的孩子,这是第二个了吧?”王怀翊喝了口热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皇上饶命,这……实在不是臣能左右的事情啊!”吴太医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来人,传程太医!”王怀翊平静地下令道。
可怜的程太医,大半夜地被人从床上叫起来,急匆匆地赶到了乾宁宫。
“程太医,这桌上的,左边是药渣,右边是喝剩的药,你看看,两者可有差别。”王怀翊指着桌上的两样东西,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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