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赳赳走_步虚子令【完结+番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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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爹爹跟阿娘呢?”

  章岷顿了一会儿,而后道:“阿娘可以,爹爹不行。”

  “为什么?”她不解。

  “因为我跟你爹爹都是男的。”他语重心长。

  褚鱼撇了撇嘴,应了声是。

  章岷很满意他的教育,这事过了,他又想起褚鱼今日出事的由头,皱着眉问道:“今日我叫你在那等我,为何乱跑,险些被坏人害了。”

  褚鱼低着头,晃着悬在半空的小腿,闷声道:“我好像看见了阿娘,就跑去追,结果就迷了路,然后就被他们抓住了……”

  章岷哑然,剩下的教训的话被困在喉中再也说不出来。

  但是心中,一个决定开始立下。

  “从明日起,你跟着我开始习武!”

  云浮流不肯教她,那么他来。

  “啊?!”

  褚鱼看着面前正色的少年,心中顿生绝望。

  若说读书是她第一不喜欢的事,那么早起就是她最厌恶的事了!

  而习武则意味着早起!

  褚鱼在谷中待了几天后,便不再需要章岷带着她早起去饭堂了。

  一个人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然后再去饭堂用早饭,顺便帮章岷与解钐占饭,多么自在。

  她以为章岷只是说说而已,结果第二天一大清早,他便在屋外“砰砰砰”敲门,大有她不起来便誓不罢休的劲头。

  褚鱼扯过被子蒙着头,丧气的哀嚎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少年,我跟你港,你费后悔的!

  ——

  大约再过一章(?)我就要开启时光飞逝大法啦!稳稳要长大了呦~

  第18章

  章岷回来后告知沐风山庄的人让他们去永溪接人,但暮色迟迟,傅成觉同谷沁华回来时已是第二日。

  谷沁华身上的伤并不重,只是躲避时不甚被划伤了侧腰,好在伤口不深,即便如此,她的乳娘陈氏还是心疼不已,自她回来便一直念念叨叨个不停,眼里嘴里都是对傅成觉的怪罪。

  傅成觉只低头不语,臂上的伤口还泛着隐隐疼意,他抱拳颔首,道了声告辞便直接转身走了。

  谷沁华红着眸子一直看他,见他不做犹豫离去的背影,下意识追了两步,而后她停了下来,想着昨夜在客栈他说的那番话,心中绝望已生,这段情,她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

  她沧然撇开眼,眼中的泪无声落下,她泣道:“乳娘,收拾东西,我们明日便离谷。”

  “小姐,可是你的伤……”

  “乳娘!”谷沁华梗着脖子,伸手擦去面前的泪水,自衿道:“我已经耗尽了我身为女子的勇气,我不想,不想再这么面皮尽失得待在这儿了!”

  君既无心我便休!

  昨夜他告诉她,那些话不过是他以为她快不行了,说出来骗她的罢。

  天知道那一刻,她心底是多么的绝望凄然,前一刻她满心欢喜,只以为自己终于捂热的这块石头,但下一瞬,他便给了她重重一击。

  所有的情意在那一刻破碎,她知道,她该放弃了。

  “为什么?”褚鱼着急得围着谷沁华打转,“傅师兄不是说喜欢谷姐姐吗?”

  “谷姐姐为什么还是要回去嫁人?”

  谷沁华不语,只闷头收拾着东西,但拾来拾去,还是乱糟糟一片。

  “哎呦,小姑娘,你便别问了!”陈氏心里对傅成觉愤愤不已,连带着对褚鱼也看不顺眼。

  “稳稳,”谷沁华抬起头来,向她凄然笑着,伸手抚着她的面颊,看着她眼里的纯真懵懂,她淡淡道:“稳稳长大后,可不要向谷姐姐这般,过于执着追求心中所爱,既丢了心,又失了面子。”

  “稳稳不懂……”褚鱼茫然地摇着头,“不是两情相悦,就可以在一起吗?”

  她近日新学了一个词,不甚懂,便拉扯着章岷求解,章岷一边气恼地翻着她的教材一边支支吾吾的解释,“就是像你阿爹阿娘那般。”

  他说完,便将褚鱼的书给没收了,因而她格外记得清楚。

  “世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多的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她如此说着,抬头望向窗外随风摇曳的枝叶,心中只如死水般寂静。

  褚鱼不懂谷沁华说的那些云里雾里的话,她只知道,谷沁华一去,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她在谷中数月,除了章岷,最亲的便是谷沁华,小姑娘不想,也不愿,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一切的起因便是傅成觉,小姑娘鼓着一张脸,气冲冲地直奔傅成觉的院子而去。

  傅成觉的院子一向僻静,今日里头却传来剑影呼啸的声音,她停下脚步,缓缓踱到门前,探头一看,便见傅成觉正挥舞着剑。

  剑挥洒的极快,流畅如水,只余残影,剑呼啸不停,她甚至能感觉到空中散发的剑鸣。

  “谁?”

  傅成觉冷目刺来,见是褚鱼,他一下顿住,收了手中的剑势,捂着手臂上再次绷开的伤口,低头问道:“稳稳寻我有何事?”

  褚鱼方才被他那冷厉的神情吓了一跳,傅成觉一向是温和有礼的,何曾这样过,她愣了半晌,才缓了过来。

  方才心中的愤怒早已被吓跑,她扶着门框,哆哆嗦嗦道:“谷,谷姐姐明天就要走了!”

  傅成觉面前神情一滞,他僵硬地点着头,道:“我知道。”

  臂上,血色一点一点溢了出来,渐渐浸红了衣料,他皱眉,转身进了屋寻药。

  褚鱼见状,忙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谷姐姐说她不会再回来了……”褚鱼很想让谷沁华留下,她能感觉到她说回去其实并不开心,然而她自己没有办法,只有傅成觉可以留下她。

  傅成觉撩开衣袖,咬牙将绷带解了下来,褚鱼看见他血淋淋的伤口吓得睁大了眼,呆呆道:“傅师兄,你,你受伤了?”

  “轻伤,无事。”傅成觉淡淡道。

  她见傅成觉对自己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剁了剁脚,把知道的干脆一股脑说了出来。

  “谷姐姐很伤心!她说她回去嫁人,再也不回来了!以后稳稳再也见不到她,傅师兄也再也见不到她了!”

  傅成觉倒药粉的手一顿,他猛然抬头,开口急切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褚鱼被他猛然的劲头吓了一跳。

  “你说,她要回去嫁人?”

  褚鱼呆呆点头,“是,是啊!”

  捏药瓶的手不自知得攥紧,他只觉得心中倏地一揪,竟让他觉得生疼。

  他喘着气,压下心中的揪意,敛下目仍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我知晓了。”

  褚鱼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再无办法,气得跺脚走了。

  屋内,傅成觉呆坐的,方才褚鱼的话一直在耳边回想。

  回去……嫁人吗?

  是啊,她在自己身上蹉跎了那么多年,该当有自己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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