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做她儿媳妇!
太后让她起来,但是云贵妃依然跪着,也不说话,只那么跪着。
她知道太后疼她,她总能跪到太后心软的。
跪了一盏茶的功夫,外面有丫鬟来报,“太后,安郡王和兴国公来了。”
太后轻点了下头,“让他们进来。”
丫鬟退出去,很快,安郡王和兴国公就进来了。
见云贵妃跪在地上,兴国公有些诧异,但是没有多问,给太后请安。
太后点头,让他起来,问道,“凤凰异象的事有眉目了?”
兴国公轻摇了下头道,“没有什么进展,祭祀那天,大皇子妃穿的衣裳,确实是皇上两年前就让望州蒙家绣制的,一个月前就已经制好了,但是送进宫的日子,却是皇上亲自指定的。衣裳不是为大皇子妃做的,却是皇上特地赏赐给她的。”
至于让大皇子妃穿了祭祀,是因为御膳房送了两大缸进贡的醋和酱油给大皇子妃,有辱皇上名声,孙公公这才叮嘱大皇子妃穿了那衣裳祭祀,让大家知道那衣裳才是皇上送她的见面礼。
这样说来,没什么可疑之处。
倒是另外一件事……
兴国公望着太后道。“那件冰绸。原是淡黄色的,在进贡途中,不小心和一辆马车相撞。正巧那马车里装的是红色染料,淡黄色冰锻染了红色,进贡使臣没辄,这才把整个冰锻染成了红色。”
兴国公没有明说。但是太后听得出来,兴国公这是在怀疑皇上打冰绸的主意。
她问道。“冰绸和凤凰异象有关系?”
兴国公连忙摇头,“还不确定,但是大皇子妃祭祀时就穿着冰绸,臣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疑之处。”
太后摆手道。“冰绸是哀家赏赐给她的,与皇上无关。”
冰绸是给她的贡品,皇上还左右不了她把冰绸赏赐给谁。
兴国公也觉得冰绸和凤凰异象无关。但是安郡王觉得,冰绸应该是至关重要的一点。皇上虽然左右不了太后把冰绸赏赐给谁,可太后是皇上的亲娘,他左右不了,却能猜到。
只是没有证据,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不过今天,他们并不是为了凤凰异象的事来找太后的,而是另有其事。
只是有些事,并不方便当着云贵妃的面说,因为她和二皇子也是安郡王潜在的敌人。
兴国公他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云贵妃了。
云贵妃心里清楚,但凡是讲究个先来后到,她在这里跪半天了,哪有给他们腾位置的道理?
安郡王望着云贵妃,问道,“云贵妃有事求太后?”
太后望着云贵妃道,“起来吧。”
云贵妃摇头,“求太后帮臣妾和二皇子跟皇上说两句好话,让皇上收回赐婚圣旨。”
安郡王听得一笑。
笑声很大,听得云贵妃有些咬牙。
她觉得安郡王是在笑话她,当初大家都以为大皇子死了,皇上又有心扶持二皇子,她怕他求太后赐婚,所以等不及先请皇上下旨了,现在她这样,全是作茧自缚。
心中气闷,但是云贵妃面上没有表露分毫。
这世上,能左右皇上的人不多,太后是唯一的一个。
可安郡王却是能左右太后的人,万一他讥讽两句,太后就是想帮她,心估计都硬了。
云贵妃望着安郡王,装傻道,“郡王爷,你笑什么?”
安郡王笑声收敛,道,“其实云贵妃不想二皇子娶沐五姑娘,没有那么难。”
云贵妃听着,有些不信,“你有办法让皇上收回赐婚圣旨?”
安郡王笑了,“不用收回。”
云贵妃眉头敛紧,“郡王爷的话,我听不明白。”
不用收回圣旨,二皇子不还是要娶沐五姑娘,难道他的意思是杀了沐五姑娘?
这个办法,她倒是也想过。
只是这么做,太容易惹祸上身了,万一走漏了消息,她岂不是要处处受制于人?
尤其是安郡王,她更是要防备着。
安郡王看着她,笑容自信,但是眸光黑暗,透着冷酷决绝,深不可测。
这一天,晴空万里,一碧如洗。
早早的太阳就升起来,透过微开的窗柩,射到床榻前的铜炉上。
很快,铜炉里的冰就融化了。
屋子里温度升高,将床上安睡的人儿热醒。
床上的人儿很困,却偏偏热的睡不着,她翻了几下身子,然后呲疼一声,疼的她额头都揪成了麻花。
疼的她连忙起床,掀开薄被,就见到小腿肚子上扎着一根银针。
她把银针拔下来,牙齿上下撞击,发出嘎吱响声。
那边,有脚步声传来。
楚北迈步进来,清韵瞪着他,举手手里的银针道,“你不是说银针扔了吗,怎么还在床上?!”
前天,楚北说他不节制,是为了生儿子。
清韵给他出了个主意,保证能怀上身孕。
楚北照做了一晚。那一晚,他是翻来覆去没睡着,清韵睡的很香。
昨天晚上,楚北忍了上半宿,下半夜怎么也忍不住了,把清韵闹醒,一阵颠鸾倒凤。
清韵招架不住。只好故技重施。用银针扎晕楚北。
可是这办法她用过一回了,楚北要是再被她扎晕第二回,他真的可以去撞墙了。
他夺下清韵的银针。然后说丢了。
谁想到还在床上,还扎了她自己。
听清韵质问,楚北坐下来道,“我要真把你银针丢了。还不知道会扎我多少回,我把银针别在纱帐上。没有扔。”
清韵,“……”
看着头顶上的纱帐,清韵欲哭无泪,“纱帐的孔那么大。根本就别不住银针,抖一抖就掉下床了,你是故意的让银针掉下来扎我的吧?”
楚北愕然。“你被银针扎了?”
清韵没好气道,“你说呢!”
楚北多看了清韵两眼。确定清韵没事,他道,“我都提醒你,不要在床上放银针了,多不安全,以后要谨记。”
清韵拿眼睛剜着他。
外面,几个丫鬟进来,伺候清韵起床。
清韵根本就没有睡够,可是现在她没什么困意,不好死赖在床上,就起床了。
只是身体不适,叫她有些牙痒痒,想咬人。
看着清韵脸红带着薄怒,楚北的心情却是极好。
不过很快,他脸色就冷了。
外面有丫鬟进来道,“大皇子,李公公来了。”
这时候,清韵已经穿好衣裳了,楚北就道,“让他进来。”
丫鬟退出去,很快,李公公就来了。
他上前道,“大皇子,孙公公让奴才来禀告您一声,今儿早朝,卫国公奏请皇上择良日更改皇家玉蝶,将寄养在外的皇子,也就是镇南侯府楚大少爷写进玉蝶里,这事,满朝文武都赞同。”
清韵听着,有些替“楚大少爷”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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