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不太对[重生]_尧三青【完结+番外】(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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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手上的寿司用力往地上一砸:“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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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言风骑到半路接到了付东亮的电话,说让他去那边吃饭。

  “不了,来回麻烦。”付言风单脚撑着地在等红灯。

  那边稍作安静后说:“我主要是想跟你说个事,加上咱爷俩也有段时间没见了,你今天就过来一趟。”

  顿了下,他补充了句:“不然明天我去你那?”

  “电话里说不行?”

  “当面比较好。”

  红灯开始读秒,付言风捏了捏手刹:“知道了,我就过去。”

  他把手机扔兜里,拎着车头转了个方向骑出去。

  付东亮住在另外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区里,他们一家三人,现在弄了三个窟。

  骑了大半小时到目的地,穿过几个水洼,在小孩的笑闹以及大人的训斥声中把车扔进楼道,踩着一地灰尘上到三楼,脚刚落地门就开了。

  付东亮举着锅铲说:“我听到声音想着你是该到了。”

  他明显刚从工地下来,全身上下仅脱了一件外套,破烂的胶鞋上涂了一层干涸的泥。

  付东亮把人迎进门:“不用拖鞋,先坐着,还有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好。”

  说完,就急匆匆的回了厨房。

  小圆桌上放了两菜一汤,付言风拖过一边的椅子坐了。

  这个房子比他那个更小,也更破,现有的基础家具都是从二手市场淘的,付东亮在这个地方已经住了两年。

  付言风过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功课多不多?”坐下后付东亮问他。

  “不多。”付言风说,“这么一个破学校,压根不管什么。”

  付东亮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平时沟通的少,加之对付言风采取的向来是放养政策,把小玩意拉出来了,就没认真管教过。

  父母不上心,怎么养都是养,实行能大就行的最低保障。

  导致孩子还没好好学会踏步,已经被逼着要小跑了,独立性自然而然过早建立,跟父母之间的感情维系也就堪比没有。

  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做爹的,付东亮挖空脑袋,还是提了句:“学点本事也好。”

  付言风没吭声,夹了一筷鱼吃。

  安安静静的吃到一半,付言风说:“你要跟我说什么?”

  付东亮这饭本来就吃的心不在焉,这问题一出来索性就停了手:“我想跟你妈离婚。”

  付东亮跟郑子娥是相亲结识的,那会年纪也大了,在周围一股脑给他灌输是个女的就能结婚的思想时,也就没有去考虑喜欢不喜欢这么高深的问题。

  跟随大流的步入礼堂,成为伴侣,过起了柴米油盐的生活。

  一年后孩子出生,噩梦开始。

  在付东亮每天起早贪黑的赶早市时,郑子娥开始不着家的出门打牌,扑克麻将牌九什么都能上一手。

  每每输的当裤子被追债人找上门,然后家里就大吵,吵完能够安分个几天,后来就越演越烈,但碍于孩子的存在便一直忍耐着没往更深处恶化。

  如此生活过了十几年,付东亮一直处于存钱还债,还了又存的恶性循环中。

  两年前的一天,郑子娥将付东亮存起来的钱先一步拿去赌了,这人手气也是不行,输了十几年,这次也照例输的一干二净顺带欠下一屁股债。

  付东亮没钱给她还了,间接付出的代价就是被人狠狠的殴打了一顿,导致左眼差点失明,由此最后的一份火光也灭了,人心彻底凉了以后,是再难暖回去的,付东亮直接从那个房子搬了出来,直到现在。

  付言风不意外他的决定说:“挺好。”

  付东亮被他爽快的态度弄得有点傻,斟酌片刻后又说:“离婚完,我准备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付言风夹菜的动作停住了,终于把视线缓慢的转到了付东亮脸上,对方有点紧张,对这个儿子还是有些顾忌的。

  付东亮搓了搓手解释:“就、就工地同事,认识蛮久了,性格了解的也差不多,所以我就……”

  付言风把筷子一放,付东亮谨慎的闭了嘴。

  “不是……”付言风想了想,“所以你是为了再结婚,所以选择离的?”

  付东亮点了点头。

  付言风盯着他哑了片刻,最后说:“你高兴就行。”

  从这个破烂的公寓出来,付言风也没多的想法。

  将车子拖出楼道骑出去,迎着夜风拐上大马路,晚上的温度非常低,他也没觉得多冷。

  路过环城河时他在桥上呆了一会,看着漆黑的河面,掏烟出来抽了两支。

  两支结束后他长长的吐了口气。

  虽然父母不称职,但家的概念却用着那薄薄一张纸勉强维持着,现在纸碎了,表面上的家也没了,付言风并没有难过的意思,就是有点惆怅。

  不过也好,付东亮比上辈子有骨气,他挺乐意见到这样的改变。

  两轮冷空气过去,时间又过了大半个月。

  付言风接到唐湘音电话时是晚上,那天周六他在小商店打工,时间正接近九点,已经没什么顾客。

  “掉池塘里了?”付言风说。

  第11章

  一中食堂前有个圆形的小池塘,长年没进行过拾掇,乌糟糟的水池就跟风蚀的墙体一样不堪入目。

  听说去年有一个早恋未遂的学长过于心痛而义勇投湖过,彼时正巧炎夏,池塘干涸的厉害,水位刚过大腿,脏的相当浓稠,那位学长据说馊了一星期,身体上的巨大打击让他挨过了夭折的早恋悲痛,也算有失有得。

  这场举校震惊的笑话让校方自省了三天,痛下决定花钱找人焊栏杆,以防止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决定是下了,具体实施至今未知。

  那天吃晚饭时也不知道怎么想起来这事,林妙跟倪青边吃边嘲了好一阵,回寝室的路上还在颠颠的乐。

  最后乐极生悲一个脚滑,倪青奔着那位学长的后尘也掉了进去。

  倪青更惨,现在是深冬,气温低就不说了,水位也漫过大腿上升到了胸口,一个掉下去直接没过脑袋,反正等捞上来时倪青整个人墨绿墨绿的都没法看。

  林妙飞速脱下校服抹了把她的脸:“怎么样啊?还能说话不?”

  倪青整个人抖得要散架。

  帮忙捞人的体育老师说:“赶紧回宿舍洗个澡,喝点热水。”

  等全身上下刷过好几遍,抱着热水袋在床边坐下后,倪青还没彻底缓过来。

  “我不会也要馊个一星期吧?”她脑袋昏沉沉的,感觉鼻腔里都是一股子说不出的臭味。

  “不用一星期吧,又不是夏天,冬天馊个三天差不多了。”林妙笑说。

  倪青看了她一会,骂了句:“笑屁笑!”

  林妙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过后正了正神色:“那阿姨今晚给你送衣服来吗?”

  倪青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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