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一次碰面还是在医院,白墨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狼狈不堪那个份上。
“你的发型也不错。”
倪青尴尬的摸了摸头发,跟白墨不熟,也没什么可说的,她偷眼看了看没有要离开意思的少年,想着自己找借口先走。
“今天一个人?”白墨问。
倪青点点头。
白墨:“在这多玩会吧,活动中间会免费派发礼品,凑个热闹。”
此时胖子代替了白墨的位置,演唱者换成了一个穿花裙子的小女孩,裙子掉了一半,被她老爹往上提了提,顺嘴一声玩笑,闹得周边人都笑起来。
小姑娘紧接着唱了一首并不符合她年纪的《成都》,并把里面的地名转换成了当前城市。
白墨说琴行是朋友开的,因为有其他合作,所以今天特意过来帮个忙。
“合作?”
白墨:“嗯,办了一个少儿培训中心,现在刚起步,主要是给人排话剧。”
倪青不太懂这个,但年纪轻轻开始自己创业的也不多见,尤其听起来还挺高大上。
“爱好这个?”倪青问了句。
白墨目光一闪,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看着她说:“不,我缺钱。”
“……”
倪青都懒得搭理他这鬼话。
“今天怎么会一个人来这?”
倪青看着那个小女孩说:“没什么,就过来逛逛。”
活动中间真的有卡通人偶拎着红色小布袋来派发礼品,倪青捞了一个苹果,拿手上转了转。
人偶同样把苹果递给一边的白墨,白墨摆手示意不需要。
人偶坚持,并亲昵的往他身上拱了拱,白墨被拱的往旁边踉跄一下,撞上了倪青。
他连忙伸手一扶:“没踩到你吧?”
倪青退了步,摇头。
天已经黑透,倪青说:“我先回去了。”
“你吃饭了吗?”
“吃了。”
“从学校过来又在这站了这么久,从时间上来算,你吃饭了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倪青看了他一眼,说:“我随便吃了些。”
这话不管真假,别人既然坚持,白墨也没什么好说的,旧绅士的提议:“再等会吧,这边马上就要结束了,我送你回去。”
“谢谢,不用了。”
“不怕别人再泼你硫酸了?”
倪青沉默了下,说:“没人会吃饱撑着再干这事,走了。”
她转身朝外走去,白墨原地站着,身边经过一个小男孩,白墨将硬塞过来的苹果送给他,再抬头时已经没了倪青踪影。
两人都没发现离的不远的位置张池已经站了好一会。
“这什么情况?阿风头上飘绿了?”
张池一巴掌扇在边上人后脑勺上,训道:“胡扯什么?!”
身边熟悉的几个人都知道付言风跟倪青不清不楚的关系,虽然嘴上没明确说过,但心里就是把两人凑做堆了。
张池拧眉站着。
边上那人又说:“还是跟阿风通个气,刚那两人照片我拍了,你给他发一个。”
张池:“倪青不是那种人。”
“这又说不好的。”
张池扭头,那人机灵的往边上一跳,说道:“别一天到晚暴力解决,我告诉你,人这种东西最不靠谱了,具体有没有反正是他们的事,提个醒又没错。”
张池没吭声,也没采取对方建议,然而这天最后他还是默默给付言风去了个消息。
不过付言风并没什么特殊反应,等倪青回来时也没多问,照例一起摆摊,直到回去时他才提了句:“聚餐怎么样?”
“还好。”倪青说,“就那几个人。”
付言风:“林妙也去了?”
“嗯。”倪青将东西往袋子里塞,一边应了声。
付言风起身点了一支烟,目光淡淡的掠过倪青故作忙碌的背影。
几天后,唐湘音来电话嘱咐倪青过去看趟外婆,年纪大了,杜建梅身体每况愈下,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然而唐湘音被坑的在外省拼命,也实在是无心照料。
倪青这天买了不少水果,付言风帮着拎过去,过年那会一起拜过年,杜建梅也知道有这么个小伙子存在,虽然感觉两小孩住一起不太合适,但她一个老太婆也没什么其他好的建议。
见人过来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年龄跨度摆在那,实在也聊不出什么的东西,倪青跟付言风稍微坐了会就走人了。
半道见鬼的居然又碰上了郑子娥,跟以前一样,照样在街头被人围堵。
付言风拦住要出去的倪青,直接打电话报了警。
“这样没关系吗?”倪青皱眉说,因为郑子娥被围殴的有点惨,那帮人凶神恶煞,路过的行人也没有要上前拦一把的意思。
“没事,发生的都没次数了,我管不了什么的。”付言风理智又冷漠的说道。
警车来的很快,三个男人居然也没想着要跑,傻呆呆的就被拎了上去,连带郑子娥一起。
“他们怎么不跑?”倪青都为他们的智商感人。
“估计有案底,跑了会更惨。”
付言风牵住倪青:“走了。”
当天下午付言风接到了片区派出所的电话,然后一个人过去了一趟。
派出所的人对郑子娥也不陌生了,见付言风进来说了一下流程。
总结一下要保释就得交钱,没钱就关着。
付言风说:“关着吧,我连上学的钱都交不起了。”
片警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付言风走之前还是跟郑子娥见了一面,这女人胖了不少,脸上带着伤,见到付言风进来,双眼瞬时一亮。
“没了梁翘,日子比较难过了吧。”付言风冷淡的看着她说。
郑子娥眼巴巴的瞧着他:“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出去?”付言风冷哼了声,“出去做什么?在这关到老死岂不是很好?”
郑子娥脸色蓦然一变,狰狞着要扑上来。
付言风及时制止她发疯:“小心点,这里可是派出所。”
郑子娥又这么硬生生的忍了,表情一时收不回去,怎么看怎么不入眼。
“梁翘死了,你有什么感想?”
郑子娥恶声恶气的说:“她死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拿刀逼着她去死的。”
付言风定定的看了她一会,随后说:“你就关着吧!”
从派出所出来,他在路口迎风站了会,打车回了住处。
半个月后,气温回升明显,万物复苏的季节,草长莺飞,满眼的生机盎然。
晚间的夜市生意也比以往好了不少,似乎什么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会觉得生活开始变得美好,开始有了期待,有了对未来的幻想。
然而意外总是措不及防,也没想到盛极必衰会来的这么快,并且也不曾预料到他们的“盛”就只是个米粒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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