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早早早_桃桃一轮【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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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他只告诉我,在Y国有个认识的华商能够与反政府军一个头目联系上, 他的目的是绑架何遇,迫使你说出爆料人的姓名。但后来事情闹大了, 他改口说那熟人趁乱回国, 什么消息都传递不上。楠鹤就这样……”叶望葳双手插.进头发里, 畏缩地坐在床角,“其实我没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你能不能别盯着我?何遇不是还活着吗?求你放我一马,好不好!”

  “何遇……”单鹰双眼一瞪, 像是走在平稳道路上的行者一脚踏进滑沙,“她还活着?”

  “你不知道吗?”叶望葳赶紧把新闻推送给他看,还试图翻译给他听。单鹰哪里需要她的翻译,一目十行看完了, 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凉,整个人像沉进冰窟里。

  叶望葳本就以为他来完全是为了探查何遇遭绑架的真相,见他神情有异, 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单记者……看在何遇平安无事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我可以去给她道歉,你们打我骂我都可以, 要赔偿也可以……”

  单鹰甩上门,调头就走。不过几级阶梯,像看不见边界的无头路,他心乱如麻,命运弄人,他感受太深。

  新闻里的一字一句,深深刻在他脑海中。什么叫“疑似何遇”?如果是她,被关押了这么些年,她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他又该如何面对冯牧早?如果不是她,就意味着何遇是真的遇难了,连一丝奇迹都没有……单鹰,你到底希望“是她”,还是“不是她”?他靠在墙上,不断质问自己。

  Nick见他下楼,却迟迟不上车,有些担忧地下车走过去。“嘿,兄弟,你没事吧?”

  单鹰回神,才想起要关掉微型摄像机。

  继而想到,国内新闻应该早就报道了。不关心国际政治的冯牧早,是否看到新闻?她会怎么想?

  Nick将车开到一家餐馆,单鹰连上wifi,跳出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冯牧早那条“我爸爸突发脑溢血,现在医院抢救。希望他能好。”

  原来命运根本不给人喘息和纠结的机会,它在一瞬间把所有事压在你头上,逼着你马上做出抉择。

  Nick端着两杯冰可可和一大份肉排薯条,哼着歌儿过来,还没坐下,单鹰就忽然站起来说:“麻烦送我去机场,我要改签机票,马上回去。”

  Nick耸耸肩,一摊手,“哦不,你错过了巴克利州最美味的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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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毛忙得焦头烂额,一边是干爸的丧事,一边是昏迷不醒的冯牧早。好在冯奕国的亲戚和冯牧早的好友焦糖听说噩耗后陆续赶来医院帮忙,他才能得空回家洗个澡。

  焦糖没想到,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闺蜜现在居然躺在重症监护室,听说还出现呼吸骤停的症状,现在离不开呼吸机。

  “她只是伤心过度加上体力不支晕倒,这么会这么严重呢?!”她不断问着每一个目睹冯牧早这两天煎熬的人,也不停问着医生,可连医生都无法回答冯牧早为何如此。

  “她这样的情况,我们也第一次碰到,我们将对她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主治医师马少立说,“我们调取她以往的病历,发现她十几年前,大概7岁时曾遇到车祸,脑部受到剧烈撞击,脑干反射全部消失,后来奇迹苏醒。这次我们对她的大脑进行扫描,发现扫描设备受到强烈干扰,无法成像。”

  “什么反射?”焦糖问,“是……植物人吗?”

  “不是植物人,而是脑死亡。”马少立解释道,“就等于死了。”

  焦糖听得一头雾水,“你是说她出过车祸,死而复生?不对啊,出车祸的是她爸,她爸还因此伤了腿。就因为这样,她妈妈才抛弃她父女俩走掉的。”

  “她与她的父亲一起出的车祸,她父亲没她伤得厉害。这么久远的病历,怎么可能造假?”马少立说,“我曾经听教授说过,脑死亡患者奇迹苏醒并且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目前为止全世界只有两例,碰巧都在我国。一个是她,另一个是一个男战地记者,在乌干达边境被……”

  “她在那里头——”二毛的声音传来,之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单鹰快步而来,近了,一路小跑,隔着玻璃望着带着呼吸机的冯牧早,脸上表情犹如冰封,握紧的拳头上,可见手背青筋浮现。

  他下飞机后给冯牧早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能接通,只能转而打店里的电话,一个服务员告诉他,冯奕国病逝了,冯牧早昏迷不醒。

  到了医院,他又得知,冯牧早命悬一线。

  他出国找证据头尾不过三天,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都赶在这几天内一起爆发,让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何遇的生死,冯牧早的生死,好像失衡天平两端的砝码,都摇摇欲坠。

  他无法权衡,无法思考,只能遵循身体的本能,强撑着走到这里。

  “你怎么……才来?”焦糖双眼含泪,低声喃喃道,忽然怒视他,大吼:“他们说你去Y国找前女友了,对不对!!渣男!伪君子!你是不是人啊!你知道早早这两天经历了什么吗!!你——”

  “小姐,你安静点。”马少立扬扬手,又指了一下ICU的标志。

  “滚出去,你不配来看她。”焦糖强压怒火压低声音说,“去找你的旧情人吧,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没去Y国。”单鹰沉着脸,转头问医生:“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躺在里面。”

  焦糖明显不信,她已经从二毛和冯牧早的同事等人口中听说了新闻里那个“何遇”与单鹰的关系,再结合一下他出国的日期,更加笃信他背叛了冯牧早。

  于是,她咄咄逼人起来:“你没去Y国,那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去干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联系不上你?敢说吗?”

  所有事碰撞在一起的结果就是,单鹰究竟去哪里、做什么,他根本不能说。

  二毛站在一边,虽没像焦糖一样激动,语气中也对单鹰充满失望与不满。“干爸在抢救的时候,小早姐联系你,你一声不吭。我不知道是怎么样重要的事,能让你对干爸的病不闻不问。还有,小早姐的同事都不知道你跟她在一起的事,你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焦糖一听,更加来气,“她把你当一生挚爱,你把她当备胎!人的心怎么能这么坏呢?为什么躺在里头是不是你?!”

  马少立听出个大概,也不想再搅和,“我要进去看看,你们不要再大呼小叫。”

  焦糖担忧地又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转身一副十分恶心的样子,冲单鹰说:“你还是滚吧,她醒来也不会想看见你!”

  见单鹰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伸手推他,“你滚!!滚啊!”

  “冷静点。”单鹰制住她的手,“我在那边等着,有事叫我。”

  “你——”焦糖气得眼泪直掉,二毛拉住她,“糖姐,你再大声骂他,护士会让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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