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见了一个她并不想见到的男人。
是……曲漓。
男人一袭长白衫,背脊挺直坐在椅子上,不像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样子,倒像是来无尽山庄做客的。
见着江梧桐他也没什么异常,只是眸色深了深,和那大少爷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大美人?”
大少爷连连讨笑,“是啊大使,这是在下的十九姨太。”
十九姨太……
男人的眉头高高挑起,望着江梧桐的黑眸也渐渐的眯了起来。
江梧桐没有否认,格外的配合,那大少爷微微松了口气,“大使,您来这要住上几晚,在下才方便给您打理好。”
曲漓没应话,只是摆了摆手,“你让她下去罢,本公子不喜欢做事的时候,有女人在场。”
“是是是。”大少爷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将江梧桐带下去。
江梧桐没动,视线一瞬不瞬的凝在曲漓身上,眼神里透露出无限的疑惑。
想不明白,曲漓为何会与无尽山庄的少爷搭在一块,而两人的关系,看着似乎还不错?
但她始终没有说话,被下人推着拽着身子离开了大厅。
男人自始至终,除却一开始认真的看过她,就再没将视线投落在她身上了。
宛若陌路人。
出门的时候,江梧桐问了押着她的下人。
“方才那人,你可知是谁?”
下人哪能知道主子的事情,顿时就搪塞过去。
江梧桐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白日里,阳光正猛。
江梧桐好些天没出门,她径直往大门那边走去,那个地方对于下人来说,是个十分严肃的地带。
何况江梧桐的身份他们也都清楚,更不可能会让她靠近。
江梧桐只能远远的往外瞧了瞧,并没有看见小师妹和季悟的身影。
平静如故。
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唇,跟着下人回了房间。
……
大少爷一天都没来烦她,只是用膳的时候,让下人将她叫上。
陪着他口中的大使一起用膳。
整场饭局下来,江梧桐没说过一句话。
曲漓自始至终,也没有和她开口说上一句,哪怕是连他们其实是熟识,也都没有说。
就是将她晾在那,冷眼看着她被大少爷摸摸手,看着她皱起眉头抗拒的模样。
曲漓算是江梧桐的师父,江梧桐的武功底子如何,他岂会不明白。
这儿的人都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平民老百姓还勉勉强强,对付一个真正的江湖人士……还不够格。
但江梧桐就是没跑。
听说还在这山庄里呆了好些天。
大少爷给他倒酒,男人抬手举杯,毫不犹豫的饮下。
他的唇角略略勾起一抹肆意的笑,与这大少爷聊起了话题。
大少爷虽说好色,但做生意那也是个中好手。
就是有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也干的特别的得心应手。
曲漓不仅不斥责他,反倒附和他,听他说的头头是道。
江梧桐盯着面前的酒杯,细密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听着男人们的交谈声,秀气的眉头无声的蹙起。
大少爷和曲漓喝了不少的酒,许是酒品有些不好,竟死命拽着江梧桐要她也喝。
女人冷静的抬手将他的手打掉。
大少爷脸上红晕满天飞,醉眼迷离的指着她鼻尖,“你喝不喝?嗯,你喝不喝,你要不喝,我就,我就弄死你爹。”
江梧桐坐着没动,撇过脸看他,“你要弄死谁的爹?”
大少爷笑的合不拢嘴,醉醺醺的,前言不搭后语。
“你喝,你喝了我就告诉你,我干过多少坏事……”
江梧桐的手捏紧了酒杯,“你说真的?”
大少爷倨傲的点头,曲漓坐在原位上静静的喝酒,江梧桐思考了一瞬,还是抬手,将手中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她的酒量勉强还是有的。
不会像普通女子一般,一杯就醉倒了。
大少爷是真的喝醉,见她喝下那酒水竟一点心机都没有,乐呵乐呵的笑起来。
“我就说罢,她这个女人都不是个女人……我,我在酒中放了药她,她都不会有反应的……”
江梧桐拧眉,尚未说些什么,大少爷就因为喝了太多酒,砰的一声脑袋嗑在了桌子上,睡死过去。
她瞥了那大少爷一眼,没有说话。
然后,室内就彻底的陷入了安静。
曲漓面色淡淡的喝着酒,江梧桐的脸莫名的发热。
她四处看了看,没见着人,周边的人先前都被大少爷支出去了,实在是口干舌燥的不行,她自己倒了杯水来喝。
浑身的燥意。
“十九姨太,”坐在对面的男人嗓音低沉寡淡,“大少爷醉倒了,你不扶他起来去歇息?”
江梧桐放在茶杯上的手一颤。
她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见他面如冠玉,长的白白净净的格外养眼。
说不上现在是什么情绪,但曲漓口中的十九姨太,听起来确乎是有些刺耳。
她连水都没再喝,单手撑着桌面,慢慢的站起身来,转身打算离开。
“十九姨太这就要走了?”
身后的男人嗓音依旧淡然,听起来没什么情绪,但偏偏就是因为没情绪,才更让人恼火。
江梧桐的脑袋有些晕沉,但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她只是莫名觉得很热,宛若置身于烤炉般的炙,热。
“曲漓,”她听见自己出口的声音无比娇媚,“你要是来恶心我的,那你的目的达到了。”
说完她便要走,男人在她的身后冷冷的呵了一声。
江梧桐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脑抽了,在这么难受的情况下,还想和曲漓一争高下。
她侧了侧身子,烧红的脸颊晕满红晕。
“你若是和这恶霸勾结作尽坏事,必定不会有好下场,身为护法,你还是以身作则为好。”
曲漓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江梧桐攥了攥手心。
“江梧桐,”男人扬手掐住了她的下颌,“你不肯嫁我为妻,却甘愿做他人之妾,你说你,廉不廉价?”
女人的瞳孔重重一缩,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就被男人猛地扣住腰肢捞进了怀里,狠狠吻下,堵住了唇。
……
江梧桐曾说,她的体质特殊,普通的药物对她来说根本不起效用。
但她没想过,有一天竟然有人愿意大费周章的研制了一款药,哪天她不乖了,他就给她下。
保证她服服帖帖乖乖巧巧的,任他欺负。
两个月后,江梧桐跪在梅花剑派的掌门面前,大堂内肃静无比,气氛压抑的叫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季悟始终双膝跪着,一种磕头认错认罪,或者是替人求情时候行的大礼。
师父的唇抿得极紧,“现在我只需要知道,究竟是谁对你做了那等荒唐事,却没有负责的臭小子,并不是说要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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