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的为人,从来都是这么乱七八糟的。
吻了她知道是自己错了,她没强求要他负责,他倒是满口答应不负责。
还说不是她想当他的小妾,她就可以当的。
这么一想,还有什么旖旎想法可以有?
曲神医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敲了下她的脑门。
骂了一句她是个呆瓜之后,便愤愤的拂袖走了。
……
暗夜之下,除却昏黄的烛光,没有其他的光亮。
青衫长袍,衣襟处绣着湛蓝色的丝线,男人从头到脚,没有一丝不华贵精致。
彼时他正淡漠着一张脸,盯着手里捧着的书看,却迟迟没有翻动一页。
秦风之懒懒的倚在门板上,看了他半晌,而后无声的嗤笑。
“至于么,人不是已经被你带回来了,现在一副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给谁看?”
男人漆黑的瞳眸蓦然抬起望过去。
“你怎么来了?”
秦风之精致的眉梢挑了挑。
“你这话,问真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来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那个看着书的男人,却一直没有觉察。
寒墨夜的眉眼重重一震。
他揉了揉眉心。
将手里的书籍放置在一旁的茶几上。
秦风之的唇角微微抽动。
“不是真的中了她的毒罢,她可是你的药引。”
他站直了身子朝寒墨夜那边走去,眼神审视而锐利。
“你喜欢谁都可以,她是绝对不行的。”
寒墨夜侧脸瞧他,看着他走到身侧,懒懒的坐在身旁的位子上。
他的眼神不变,只是视线微微撇了开来。
“本王很清楚,她是什么存在。”
他的目光从窗口那边望了出去。
窗外的天黑湛湛的,只有月色皎洁,带着一丝光亮。
“你不用来提醒本王,即使本王真的对她有那么几分兴致,那对日后本王取她的处,子血,也比较有好处。”
他若是不对郁唯楚有几分兴趣……
又怎么可能与她有肌肤之亲?
秦风之像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也不知他信还是不信,只是淡着声音,道了一句。
“长玉公主还在等你救她,你要是死的太早,她我可不救。”
寒墨夜淡淡的嗯了一声,过于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夜里的风微凉,透过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
屋内的烛光忽明忽暗的,映照在男人的脸上,忽闪忽闪。
“昨日你将苏凉带走,今日又赶了一天的路,我都没来的及问你。”
秦风之节骨分明的手,翻了翻身侧男人刚刚放下的书。
“你怎么这么信任苏凉,相信她不是有意,与纳兰六王身边的人会面的?”
他的人从发现锦书和兰芝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们二人。
红锁顺着他们给出的记号,寻找他们的下落。
他不需要亲临现场,问他们跟着一起回来的人就是了。
所以知道,郁唯楚是被锦书劈晕了,才带到那个客栈的。
但寒墨夜分明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问。
怎么就……这么信任她?
寒墨夜的声线清冷,说起这件事来态度也十分随意。
“那个屋子里,有条用帘子剪破然后全部绑起来的布绳,当时会用这种东西的人,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她想离开。
大门那边可能行不通,所以那人才转战窗口。
只是……
秦风之的眼眸微微一闪,“苏凉的身手,我领教过一次。觉得她的本事的确不小,能被纳兰国奉为武神,实质上还是个女子的人,的确是世间罕见。但……”
他嗓音低沉,问出了寒墨夜疑惑的地方。
“但,凭她的身手,若真想走的话,何须用到,常人才需要用到的东西?”
其实疑点不止是这一点。
她出现在寒墨夜身边,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会选择留在寒墨夜的身边,就更是疑中有疑。
目前来看,苏凉不曾出手过。
连当初的盗贼,也都是打不过而智取的。
当时还好说一点,毕竟她身受重伤,满身的伤痕。
不便动手说的过去。
但现在呢?
她的内伤,曲漓早已诊治过,没多大问题。
只要调理的好,自然会痊愈。
她的武艺还在,内力依旧浑厚。
然遇见危险却不出手,像个再平凡不过的正常人。
寒墨夜的眼眸微微一眯,搭在长腿上的手轻轻的收拢。
他也想过类似的问题,当初不知她身份的时候,还曾不止一次的试探过她。
得出的结果――
就是她真的只是一个平常人。
或许比常人古灵精怪,说话也没多大靠谱,但终归……是个平凡人。
男人掀了掀眼皮,“暂且看看罢。”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她能乔装打扮十几年,而不被人发现身份,自有她过人的本事。本王取她性命之前,会把此事弄清楚的。”
秦风之没良心的嗤笑了一声。
“怕就怕,她本事滔天,你还没弄清楚,就已经被她弄得丢了魂。”
寒墨夜扬手,一本书就砸了过去。
“不过没关系。”
秦风之一脸冷漠,仿佛刚才的温和与文雅,全都是他伪装的面具。
唇角微勾,他缓缓站起了身子,眼底深寂寒漠。
“你要是丢了魂,我就替你,除了她。”
……
回京之后,秦风之便要与寒墨夜分道扬镳。
红锁对郁唯楚的态度依旧是针锋相对。
倒是郁唯楚脸上带笑,乐呵呵的走上前,搭着红锁的肩膀,说了一句。
“其实罢,我感觉你长的挺漂亮的。”
红锁摆着脸色,将她搭上来的手猛地甩开。
她皱着眉头看她,戒备之心浓重。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郁唯楚哎了一声,“你不能见我长的漂亮,你就觉得我是坏人啊,美人有毒只适合用在你身上,我还是很善良的。”
红锁,“……”
她懒得理郁唯楚,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她。
郁唯楚像是看不过眼,哀怨的叹了一声。
“我就是想你握手言欢而已。”
红锁倪着她的眼神染着浓浓的敌意。
“我不需要和你言和,你会是我一辈子的敌人。”
还真是直率的姑娘……
郁唯楚点点头,却猛地上前往她的肩膀上使劲一拍。
红锁险些大怒,呵斥与她。
“你做什么?!”
郁唯楚呼气吹了吹手,听言这才言笑晏晏的看向她。
“一个人,要将另一个人,当作是一辈子的敌人。我认为,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血海深仇,一个是爱情被伤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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