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老夫人,荣锦园青儿求见!”云清辞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小厮忽然进来道。
“让她进来!”
青儿进来以后照旧行礼然后跪在地上道:“老夫人,奴婢还有一件事不知……”
“说!”
青儿浑身颤抖一下,忙俯首道:“是。奴婢要说的是――”
她故意顿了一下,所有人都等着她的下文。
青儿眸子一闪,似是视死如归般下了很大的决心。
“云姑娘的确和阿吉有私情,而且……阿吉也是小姐杀的!为了防止被发现,小姐还将阿吉藏在后院的一间杂物间里,已经三天了!”
“什么?”这句话不是杜老夫人喊出来的,也不是杜谨喊出来的,而是……杜茵!
杜茵惊讶,怪不得找了这么久找不到人,原来竟是被云清辞杀了!本来她是设计了个陷阱让云清辞跳,但现在似乎不用了!
青儿继续道:“小姐和阿吉一直有来往,以书信最为频繁。但在三天前,奴婢照例打扫后院的时候,听见小姐和阿吉似乎起了什么矛盾,小姐还很愤怒地说了一句‘你这么低贱根本就配不上我,以后别来找我了’阿吉却是有些舍不得,纠缠了几句后就听见重物打击的声音,然后阿吉就在也没了声音……”
“荒谬!”简直是荒谬,纯粹的无中生有!凭空捏造的事情也能讲得如此生动,不如直接去唱戏了!
云清辞恨恨地看着青儿,青儿却羞愧地将头低下,显然的做贼心虚!
但没有人注意青儿的神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跪在地上的云清辞身上。
杜老夫人怒不可遏,厉声下令:“来人!将云清辞先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接近!”
杜谨一急,忙站出来,“祖母,一个小丫鬟的话根本不足为信,况且……事情还没查清,怎么能直接将清辞关起来呢?清辞可是您的外孙女……”
杜老夫人不为所动,忽的转过身扇了杜谨一耳光,厉声呵斥:“就是因为顾着她是我外孙女这层关系,我才没有将她直接送到官府!这可是人命大案!你也踏进官场了,这些道理你不懂吗!”
杜谨还想说什么,杜老夫人已经赶走了众人,在秦嬷嬷的搀扶下走进内屋。
☆、第十章
“哎,我说世子,我们都在这杜府找了三遍了……根本就没有云姑娘的影子啊……难道说她不在杜府?”逢杰站在房顶环顾了一下四周,皱着眉说。
赵璞沉默。按照这几年在京城安的探子的说法,她应该在荣锦园的啊……怎么会没有呢?
逢杰足尖轻点,从房顶上落到地上,忽然有些担忧地问:“世子,你说我们坑了太子慕五百精骑,他会不会来报复啊……要知道太子的手段……”
赵璞上去就是一个爆栗,“你能不能给我长点儿脸!不就五百人嘛,实在不行打一架!”
“啊?”逢杰摸了摸头上的痛处,撇撇嘴,“……可您打的过吗?”
赵璞皱眉,“……聒噪!赶紧给本世子找人!”
“哦……”
云清辞被关在柴房已经三天了,近几天天气乍暖乍寒,昨天晚上还下了点儿小雨,更加潮冷。云清辞在又冷又饿中昏昏沉沉醒来,已是黄昏,柴房湿冷且脏乱,几只老鼠“吱吱”乱叫着在她身边乱窜。
额头还疼着,身子也有些沉了,云清辞捂着头,卷着身子,疲倦缩在角落,心中有一团火慢慢在心底燃烧,仿佛暗室中唯一的亮光,支撑着她的意识。
仿佛又看到了爹爹,看到了娘亲……
云缙这个父亲,杜氏这个母亲,给她的感觉太好,浓浓的爱与关怀,让她查察不到一丝阴霾,每天都是快乐的。
来自父母的疼爱,幸福的让人觉得眩晕。
“娘亲,爹爹……是你们来带清辞走了吗?”
眼前忽然模模糊糊感觉到一道光,那么亮,那么暖。
房顶上的逢杰揭开瓦,看到的是一个女子蜷缩在乱蓬蓬的草堆间,料想这应该就是未来世子妃了。他忙向赵璞喊道:“世子,找到人了!在这儿!”
赵璞连忙跑过去,朝柴房里看了看,便从房顶的瓦洞中纵身跳了下去,逢杰也随即跟着跳下去。
眼前的女子浑身凌乱,狼狈不堪,衣衫上也沾满了乱草,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开着,一根做工简单朴素却精致的白玉钗子也掉到地上。但她的面庞却清秀动人,略微苍白的皮肤衬托得更加柔弱,眉心轻轻蹙起,像是做了梦魇,嘴里还喃喃着什么。
赵璞一阵心疼,想要用手去抚摸那眉心的山峰,却又听到她急切地说着什么,他蹲下来仔细听。
“什么?”
“水……水……”昏迷着的云清辞已经快没了意识,喉咙干疼得厉害,她知道没有人会理她,或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却还是下意识出声。
“水!逢杰,有带水吗?”
“有!”逢杰一边将水袋递给赵璞,一边担忧的看着自家未来的女主子,不由得咂嘴,这也太漂亮了,就是怎么看上去这么柔弱呢?
云清辞狼吞虎咽地咽下那股清流,生怕那只是个幻象。
“慢点儿……”赵璞轻轻一笑,眉间尽是温柔。
逢杰嘴巴张大得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原来自家世子也可以这么温柔的!那平时还一张冰山脸!吓人啊!
云清辞咽水的动作微微一顿。
有人?是谁?
她费力地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确有一个人!再一动,发现竟然还有一个人!还是抱着自己的!她挣脱赵璞的怀抱,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你……是谁?”
赵璞有些好笑地摊开手,“还能有谁?你未来夫君呗!”
云清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皱眉试探着问,“赵世子?”随后又疑惑地看着他,“世子不是在边疆吗?怎么会在这里?”
赵璞还未说话,就又听见房顶传来动静。
“有人来了!”
逢杰立马将剑紧握在手里,提前防备。
从房顶落下一个人,在从外界撒下来的一道光柱中粲然现身。
清冷淡漠,着一袭墨色锦袍,清姿贵立,袖口玉兰花随意流动,顶着一珠光华踏光而来,心砰的微动,有什么东西搅动了此时平静的血脉。而他普一出现,便晃得众人心神一醉。
眉目如画,面容如玉,倾世的容颜上那双包容万象,深邃清和的好像又不呈一物吸人神色的眼眸里,刹那间如明丽渲染纷飞的樱花里千般思绪闪过,美丽夺目,再一定神,一切又好似错觉。
三千阳光清耀流泄下,如清辉流动,那流动的玉兰花,那皎若流水的衣摆,清姿的容颜,眸眼静静,发丝轻轻飘扬在肩头,宛若九天而来的盈盈生润的墨玉,又若水光粼湖间翩然而起的水中仙,这一抹墨染倾华乱了谁的眼。金色的光束将那人紧紧包裹,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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