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都城中的夫人、小姐们现在都以绫缎庄的邀请函为炫耀的手段。若是谁家弄拿到邀请函,瞬间就变成了大家眼中的贵人。那些个没有身份和资格进入绫缎庄裁剪衣裳之人,便通过那些个‘贵人’在铺子里买一些稀罕的料子,拿回家自己找师傅裁剪。
绫缎庄开业短短数日,却真正称得上是日进斗金啊。而那些个‘贵人’靠着周转这些衣料,也都相应地赚了一笔小钱。
因此,大家趁着柳音音‘大病初愈’为借口前来巴结,希望能搞到一张邀请函,光明正大地进去裁剪衣裳。
“夫人啊,您不如就彻底开放了绫缎庄的门槛吧,反正大家愿意进来花钱,咱们何必拒之门外呢?”
柳音音躺在软榻上,绿柳在一旁为其扇风。
“绫缎庄若是谁都能进,她们就不会再稀罕了,也不会觉得这家铺子有什么了不起。说到底,并不是铺子里的衣料有多么的华贵,而是人们这种争相攀比的心里,成全了咱们铺子。”柳音音觉得累了,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话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绿柳见状不敢打扰,悄悄地退了出去。
038 将军吃醋了
柳音音这一睡,竟是睡了大半日,醒来时只见暮色四沉,已是傍晚。
“绿柳……”柳音音轻轻唤了一声,嗓子有些干哑。
转眼间,绿柳从外间走了进来,一脸的笑意,“夫人,您总算是醒了,肃王妃和宁王妃在外间等候多时了。”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床前,将柳音音扶了起来,“夫人渴不渴,想不想喝点水?”
柳音音先是一怔,随即才听到外间似有响动,“两位王妃来了?”
绿柳笑着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一道火红的身影从珠帘外疾步走了进来,娇俏的容颜略带一丝愁容,“你可算是醒了,我们都以为你又要病了呢。”
柳音音急忙起身下床,给相继进来的两位王妃请安,“肃王妃、宁王妃安。”
因是在自己府上,加之三人关系比较亲和,这请安也较之前随和了许多,不用像模像样地叩拜。
宁王妃率先扶起柳音音,略有嗔怪道:“你都这样了,还请什么安啊。何况,是我和姐姐一起过来看你的,这是你的府中,不必这么拘谨。”
“是的,我们二人过来看你,你便自在些吧。”肃王妃也跟着走了进来,她见柳音音神色稍好,便也放心了。
三人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绿柳在一旁倒茶、端点心。
“我听丫鬟说了,两位王妃在我昏迷期间,曾遣人来问过。我原本也是想苏醒之后就去拜谢两位王妃,结果……这身子还是有些虚弱,加之将军见我醒了,就急忙回了西郊大营处理公务,临走时吩咐下了,若没有他的允许,门房不得放我出去……”说到这儿,柳音音不由得红了脸,“这一来二去的,我都醒了好几日了,也没出去这个门儿。”
两位王妃相视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
“真是想不到,以赵将军那个性子,居然会对自己的夫人这般好。”肃王妃最为年长,说起这话时,颇有深意。
肃王爷是随着先皇打江山的功臣,按辈分和年纪算起来,怎么算都是赵文瑄的长辈。因此,肃王妃两口子也算是看着赵文瑄一路成长起来的,他的那些阴诡手段、行事风格,他们自是比谁都清楚。
自从小皇帝登基之后,朝中元老大臣与赵文瑄一派曾一度势如水火。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赵文瑄挟天子以令诸侯,保不准就要对他们那些老臣下手,然后再重新培养自己的党羽,待时机成熟之后,就取皇帝而代之。
可意外的是,赵文瑄并没有这么做。
朝中众多大臣,除了给他使绊子、捣乱的个别人被处斩之外,其余之人原封未动。这让众人惊险、诧异之余,也对赵文瑄的行事多了一丝猜忌。
这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想怎样?
可肃王爷看得明白,赵文瑄没动那些老家伙们,并不是怕朝野动荡、也不是怕祸起萧墙,而是压根就没把那些老家伙们放在眼里。
在赵文瑄的心里、眼里,不论是老臣还是心腹,只要乖乖做事不惹祸,就懒得搭理你。若你敢背后使绊子、明里来捣乱,那就只有问斩这一条路。
这样心狠手辣又狂妄自大的一个人,居然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这么关心,任谁看来都不由得拍手称奇。
更何况,这个女人原本还坐了冷板凳,几经周折、屈辱之下,竟能从一个小小的姨娘升到侧夫人的位置,也是颇有手段啊。
柳音音对赵文瑄过往之事不是很了解,此时听肃王妃说起这话,也没有多想,笑道:“肃王妃说笑了,他哪儿是对我好,估计是怕我出去,给他惹麻烦。”
三个女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绿柳早已吩咐厨房加菜,不多时,晚饭便端了上来。
“两位王妃难得来,原本应该在正厅招待二位。可既然已经坐到这儿了,索性就在这里摆桌面吧。”
肃王妃与宁王妃早早就来了,没成想却见着柳音音在睡觉,俩人一商量,左右也没什么事,干脆就在这边喝茶聊天,顺带等着她睡醒。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我也没什么事,派人回府知会一声即可。”
宁王妃也随即附和,绿柳领命派人过府通知。
三个女人就这样既熟络又亲热地围着小圆桌吃了起来,肃王妃年长,口味偏淡、宁王妃性子盛,多喜吃辣。而这桌席面却是样样照顾得到,不由得让两位王妃暗暗惊讶。看起来,柳音音不显山不露水,竟是将大家的喜好都一一掌握了。
“冬雪已经跟我回禀过了,绫缎庄开业那天,多亏了两位王妃前去帮忙,如若不然啊……就冬雪和兰月那两个丫头,如何能将那么几位夫人招呼周到?”
宁王妃呵呵一乐,“肃王妃什么大场面都应付得来,更何况是一个铺面开张呢?倒是你那两个丫头,也是不简单啊。”
肃王妃在一旁点头,“香儿说得对,尤其是那个叫兰月的丫头,不简单啊。”
柳音音也一直这么觉得,兰月办事可靠又利索,如今被两位王妃也是这般评价,看来,她看人的眼光还真是很准。可惜,不能将兰月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不然会更让人称奇。
三个女人不喝酒,又是在晚间,每个人都怕吃多了不消食。基本上,每样小菜只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
一顿饭下来,宁王妃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在临行前,看向柳音音,问道:“听说你要去回纥行商,可你现在的身体还在修养阶段,你还打算去吗?”
柳音音看得出宁王妃有话要对她说,却没想到竟是问这个。
“去是要去的,时间定在一个月之后。”柳音音说完这些,似乎反应过来一些事,问道:“宁王妃是在担心耶律钦吧?虽然被夺了少汗的封号,但人已经被放出来了,起码是性命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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