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紫清心知今晚景越之所以过来,该就是司蝶给景越通风报信的。自己虽然告诉了司蝶莫要声张,但司蝶显然是没有听自己的话。
“皇后娘娘可要喝口茶?还是再睡一会儿?”
陆紫清道:“不必了,你去外面找一找司蝶,她应该就在这附近,找见她,就叫她进来见本宫。”
陈姑姑见陆紫清脸色不对,心知该是司蝶那丫头惹了陆紫清生气,只是这大半夜的,又能发生什么事情?
“娘娘稍等,奴婢这就出去找一找司蝶。”
陆紫清心绪有些乱,景越刚刚分明就是生气了,陆紫清只怕他是真的误会了什么,若是这件事在景越心里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她又该如何解释?
陆紫清起身,在寝殿内焦躁的走来走去,拿了案上陈姑姑刚刚倒的温茶喝了一口,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陆紫清猛地将手中的杯子甩了出去,直接砸在了司蝶的身上,怒道:“你做的好事!”
司蝶先是身形一顿,便面色平静的跪在了地上,叩首道:“奴婢知罪,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陆紫清见陈姑姑还在一边,强自压下了火气,对着陈姑姑冷声道:“陈姑姑,你先出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寝殿!”
陈姑姑小心的看了司蝶一眼,朝着陆紫清屈了屈膝,退了出去。
陆紫清冷静了许多,转身坐到了榻上,凝眉盯着司蝶道:“本宫今日,跟你说过什么?”
司蝶低眉顺眼的答道:“娘娘告诉奴婢,这件事情,全当不知道,不要多管!”
“那你呢!”陆紫清头一次这样动怒,呵斥道:“谁准你私下里去告诉恭亲王的!恭亲王和祁阳王之间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该当如何!你是怕这事情闹不大么!”
司蝶也明白,刚刚景越与离坼一同出了关雎宫的寝殿时,她就知道这件事情是闹大了!景越和离坼若是真的打了起来,无论是谁受了伤,都不会是一件小事。司蝶刚刚想要追着二人过去的,但却被寻来的陈姑姑拦住了脚步,现在的她,心中的隐忧并不比陆紫清少。
“奴婢也是奉了恭亲王的命令,但凡皇后娘娘身边出现了什么危险,都必须立时报给王爷,不得拖延!奴婢怕娘娘遇险,这才自作主张,还请皇后娘娘降罪!”
陆紫清看着司蝶的目光,心知司蝶也确实不是有意的,她怕是也只将见到暗器的事情报给了景越,任谁也没有想到,景越和离坼,竟会同时出现在自己的寝殿内!
陆紫清有些头痛,只好挥手道:“算了,你退下吧,去寻一寻王爷与祁阳王的踪迹,看着他们一些,别叫他们下手失了分寸,出些什么意外!若是恭亲王出了什么事情,你就自己在外面了断吧!不用再回来见本宫了!”
司蝶没有求饶,景越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不用陆紫清说,她自己就会再无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皇后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将王爷平安找回来。”
……
行宫外,离坼与景越虽说是动起了手来,但两人也都是知道分寸的,从行宫出来的时候,谁都没有惊动侍卫,直到了一处无人的林子中,才大开大合的打了起来,两人的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一时打起来,自是难分高下。离坼的武器不是刀剑,而是一重重的暗器,景越应付起来,半点儿都不能分神。
景越的怒火太盛,招式也越发狠厉了几分,离坼一时不慎,头发被景越的剑齐齐划断了一缕。离坼停了下来,看着自己飘散的头发,冷笑道:“恭亲王真是好武艺,不愧能将我西凉的军士打得节节败退,只是恭亲王这么好的功夫,却全都用在了女人的身上,还真是有些没出息!”
景越一言不发,他现在只想要了离坼的命!想一想陆紫清竟还会叫别的男人近身,景越就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且慢!”离坼一边后退,一边抵挡着景越的剑势道:“恭亲王难道不想知道,本王与皇后娘娘,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么?上一次,王爷在皇后娘娘身上留下的吻痕,可是叫本王心中很是不舒服呢。”
景澜身形果然一顿,离坼见他心思乱了,趁机发了一枚暗器,直射进了景越的肩头。
景越手中的剑直接掉在了地上,捂着肩膀,冷眼瞪着离坼。离坼喘了几口气,等呼吸平复过后,才嘲讽的看着景越道:“谁能想得到,堂堂大靖的战神,竟然是一个情种?西凉与大靖若是交战,在本王看来,不用费一兵一卒,只需要将皇后娘娘掳来,恭亲王和皇上,就会主动退让三尺,不战而败!”
“不要打皇后娘娘的主意!”
景越的鲜血顺着指尖流下,额间更是冒着冷汗,这副模样,倒是看的离坼啧啧称奇,赞道:“恭亲王果真是个勇士,本王这暗器上,都是淬了毒的,这毒虽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剧毒,却是有叫人全身无力的功效,按理说,现在早就该发作了,中了这毒,还能站着的,恭亲王算是本王见到的第一人。”
若不是两人立场相对,离坼还真是想交下景越这个朋友,难得见到这么个顺眼的人物,偏偏是敌国的王爷,更是那小毒妇的情人,还真不是什么叫人开心的事情。
离坼捡起了景越的剑,搭在了景越的脖子上,只稍稍一用力,景越脖颈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离坼笑的没心没肺道:“还真是一把宝剑,幸好本王反应还算快,没有叫恭亲王给本王一剑,不然,本王岂不是不死也要残了?”
景澜没有说话,用全部的意志克制着自己不能倒下,面前的这个人,对陆紫清别有所图,自己又如何能在他面前示弱?
“本王今日也不愿为难恭亲王,你我之间,无论谁出了事情,都会在京中掀起一番风雨,恭亲王也要冷静些,别叫旁的事情冲昏了你的头脑,只要恭亲王肯与本王说句软话,本王这就把解药给了恭亲王,放恭亲王离开,如何?”
景越冷笑道:“做梦!”
离坼本也不是这样爱找事的人,只不过面对景越的时候,他总有种谁先认输,谁就不配再接近陆紫清的感觉,陆紫清对他来说虽然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但男人嘛,总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不一定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最多的还是为了自己的尊严。
“恭亲王可要想清楚,本王手上可是没有什么分寸,没准儿……”离坼猛然朝着景越的左肩刺去,直接贯穿了景越的肩膀,鲜血染透了衣裳,脸色也随之更加惨白了几分。
“这剑,就刺在恭亲王的身上了。”
景越身形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晃了晃,单膝跪倒在了地上,离坼见他如此硬气,原还想再刺上一剑,却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心知是恭亲王府的人寻了过来,便有些扫兴的松了手,冷笑道:“既然恭亲王都跪下了,本王就当你是服软了,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本王就放恭亲王一马,下次再遇到,本王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离坼与景越的武功相差无几,两人若是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怕是谁胜谁负,难见分晓,景越输在了心绪的变化上,离坼只提起了陆紫清,就叫他出了漏洞,这才落得个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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