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安身上,最大的倚仗就是她能治好皇上的头疾,皇上日后,怕是离不得她了,她就算是跟了你,你父皇也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可是……当初这林安就是祁阳王身边的侧妃,父皇最后不还是封了她做公主?”
“你与祁阳王虽都是皇上的儿子,但在皇上那里,却是不同的。”
皇贵妃与西凉皇夫妻多年,对西凉皇的心思,还是了解的。
“祁阳王野心大,本事也大,他年幼之时,更有道士给他算过命,说他是真龙命格,若是为君,定是个千载难逢的明君,但却是克父克母,凡是他的血脉至亲,都会不得好死!”
这件事,太子还真是头一次听皇贵妃提起过,想想这些年里,西凉皇对祁阳王的防备,难道就是因为这一点?
“你父皇当时震怒,斩杀了那名道士,下令所有人都不可将这事情说出去,但无论如何,你父皇心里,还是相信了的,尤其是随着祁阳王这段日子越发的锋芒毕露,你父皇的疑心,也就越来越大了。”
太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听皇贵妃继续道:“所以,你父皇就算是再欣赏祁阳王,也终归会不断的打压他,而你,才是这皇位唯一的继承人。有些事情,祁阳王做不得,但你,却是做得!”
皇贵妃招了招手,叫太子到她身边来,伸手抚着太子的头道:“你可一定要给母妃争口气啊!母妃做这一切,无一不是为了你着想,你与祁阳王之间,最后也只能活下来一个!你要是不争,赔上的,就是你自己还有母妃的这一条命!你懂么?”
太子乖巧的点了点头,他不是那种心思阴狠的人,若没有皇贵妃护着,这些年,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生为皇家人,他就是再愚钝也明白皇位之争的血腥和残酷,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唯皇贵妃的命令是从。
“母后放心,儿子定会坐稳这太子之位,更会守好父皇身下的龙椅!属于儿子的东西,没人能抢的走!”
皇贵妃欣慰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母妃也就心满意足了,记得林安的事情,不管你喜不喜欢她,都要将她娶回太子府!母妃虽然恨透了她,但是为了我儿的前程,母妃愿意容忍她!”
太子感动道:“母妃放心!等儿子继位之后,就将那贱人交给母妃亲自处置,要杀要剐,都听母妃的意思!”
皇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脑海中想的尽是将陆紫清抽筋剥皮的场景,只觉得万分解恨!她现在动不得陆紫清,不代表永远都动不得,早有一天,她要叫陆紫清生不如死!
“好了,你先回去吧。母妃会等着你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
太子与皇贵妃之间的正一步一步的谋划着,离坼这边,也并没有闲着,他依着陆紫清的意思,对前朝的政务通通放手不管,过起了花天酒地的生活。
然而,西凉皇却离不开离坼,纵然他对离坼这个儿子多有不满,但此时正值与大靖之战的焦灼之际,离坼的才华,是他所倚重的,往往离坼在朝堂之上的一句话,就能顶所有朝臣争论一个早上!离坼什么时候都可以放手不问朝政,但唯独这个时候,万万不能!
于是乎,在离坼罢朝的第四天,西凉皇便脸色阴沉的将人召到了西暖阁,彼时,陆紫清也正跟在西凉皇身边服侍。
离坼刚进西暖阁时,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在西凉皇身边见到了陆紫清,就立即变了脸色,沉着一张脸给西凉皇请了安。
西凉皇越看离坼越是来气,他脾气本就暴躁,此时更是一个没忍住,直接将御案上的镇尺朝着离坼扔了过去,怒道:“你这个逆子!朕要你何用!”
离坼不闪不躲,镇尺在离坼的额头上砸出了一道血口子,离坼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倒是陆紫清惊呼一声,小跑到了离坼身边,拿着帕子想要去给离坼擦拭一下血渍。
没成想,陆紫清才刚刚碰触到离坼,就被离坼一把推开了。
“你个贱人!离本王远点儿!伺候过本王,又跑去伺候父皇和太子,跟那些青楼楚馆的妓子有何区别,本王嫌脏!”
离坼面上尽是一副由爱生恨的样子,西凉皇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心思翻涌。
陆紫清被推到在了地上,面色灰败的看着离坼,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颤声道:“王爷……你……你说什么?”
离坼讥讽的笑了笑道:“贱人就是贱人,在本王面前,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陆紫清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就连作壁上观的西凉皇也皱了皱眉,厉呵道:“放肆!谁允许你这么说话的!她现在的身份,是你的皇妹!”
离坼玩味道:“皇妹?本王倒是不知,本王还有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的皇妹!父皇要认她做义女,那是父皇的事情,与儿臣无关!但是,她在儿臣的眼里,现如今连条狗都不如!皇妹还是免了吧。”
“你!”
西凉皇刚要教训离坼,陆紫清便跪直了身子,叩首道:“父皇,还请父皇不要责怪王兄,儿臣出身低贱,王兄瞧不上儿臣,也是正常。当初在大靖,儿臣救了王兄一命,王兄对儿臣也照料了许多日子,便算是扯平了吧,日后……儿臣躲着王兄就是……”
这一出爱人决裂的戏码,被两人做得极是到位,就连西凉皇,也跟着信以为真的。西凉皇又想了想最近离坼异常的举止,突然明白了过来,他这儿子,倒也是个情种!这一切的变故,怕都是因为自己这个义女吧!
西凉皇现在毕竟有求于离坼,看陆紫清不追究,也就不愿再继续训斥他,尽量心平气和道:“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堂堂西凉国的亲王,为何整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荒废朝政?”
离坼冷声道:“这不是父皇乐见的么?儿臣不过是合了父皇的心意罢了,不然,父皇总是要在前朝打压儿臣,也实在是累的很。”
“你……”西凉皇被他气的头痛,幸而陆紫清就在他身边,当即喂西凉皇服了药,这才缓解了西凉皇心中的暴躁。
“明日,你给朕老老实实的上朝去,朕就不与你多追究!”
“恕儿臣难以从命!”
西凉皇再也忍不住火气,直接拍案而起道:“放肆!离坼!你真当朕不敢治你不成!”
“父皇是天子,可以决人生死,儿臣自然知道,父皇想要儿臣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好!好一个祁阳王!”西凉皇大怒道:“来人!”
于正忙跑了进来,躬身道:“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西凉皇怒指着离坼道:“给朕将祁阳王关到天牢里去,他要是想不明白,就不准放他出来!”
于正见西凉皇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劝,只好到殿外招了两个侍卫,将离坼给压了下去。
离坼被压走后,陆紫清又给西凉皇揉了揉头道:“皇上莫要动怒,祁阳王也不是有意冒犯皇上的,今日这般,想必也是因为见到了儿臣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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