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梦止住笑意,顺着话头往下说:“是不可说,师兄给我讲了一个笑话,一个只有我们两个能听懂的笑话,他不说出来是怕你们觉得不好笑。”
估计这位壮师兄平日里疯癫惯了,众人也不追问了。
消磨了一上午的时光,到了午饭时间,饥饿感袭来,尤其对于刚完成对抗运动的人来说更甚。
迪梦忙收拾好餐盒,把它包起来,准备放进背包。
听到其中一个人嚷道:“停一停师妹,我说你小子怎么不下去打球,原来早就谋划好了,是躲这清静吃独食呢,你说是不是你把师妹的餐盒的东西吃完了。今天你的大鸡腿被我们征收了,不许反抗。”
其实他们真冤枉壮汉了,他压根就不知道迪梦今天会带吃的。
可壮汉满脸委屈又无从诉说,只能瞪眼无声地抗议。
大家只当没看见,收拾完东西直接出发去食堂。
留下找座位的两个人坐下来之后大眼瞪小眼。
迪梦忍不住了,她被瞪得起鸡皮疙瘩了。
只能哭笑不得问:“师兄你说吧,怎么了?你不会是为了一个鸡腿才这样瘆人地看着我吧,再说那鸡腿又不是我要吃,你可以和其他师兄们表达你的不满。”
这位师兄立马换了个脸色愤愤地说:“那是一群禽兽,不对,是禽兽不如。那些个禽兽不如非要抢我的鸡腿,按说鸡腿也算是死了的禽兽呀,可禽兽不如的还要抢那个死了的禽兽鸡腿,都是同类何必相煎何太急呢,你说他们是不是比禽兽不如更禽兽不如,简直是怪兽。小梦梦呀,你说我怎么这么梨花带雨呀,和这样一群怪兽住在一起,你说有一天我会不会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被啃的渣也不剩了,就连以前被我吃掉的鸡腿都不如,那至少还残花败柳的剩下点骨头。”
这话题也太具有跳跃性了,迪梦觉得自己快要跟不上了。
这花呀草呀的词语听了虽做不到心如止水但还勉强顺耳,只是从鸡腿开始到禽兽,从禽兽到禽兽不如,从禽兽不如再到怪兽,最后又回到鸡腿,万变不离其宗。
迪梦想要妥协了,心脏禁不起摧残,尤其受不了地是对自己的称呼。
如果叫她用一句话表述今天上午的感受,那就是不虚此行,收获颇丰。
最大的震撼来自于眼前这个人,思维颠覆,结构异常,不拘一格,自成一派。
这样的稀缺物种就应该受到重点保护,以恐灭绝。
站在人道主义立场,迪梦决定慷慨一些,安慰道:“师兄你不用伤心,要不这样,反正我也不爱吃鸡腿,一会就把我的鸡腿给你吃好不好。还有你不是说我家的点心好吃吗?以后只要我家里面做了,我就带过来给你吃,这样总行了吧。不过吗?我有个条件,你以后千万别叫我小梦梦,叫我师妹或者直接喊名字就行。师兄这么久了,也没见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总不能一直叫师兄,这样显得我多么不尊师重道。”
脱线师兄听完双眼放光,立马和蔼可亲起来,毫不推辞地猛点头同意,生怕迪梦反悔般,最后小心翼翼谨慎开口问:“你不会再肖想我了吧,我守身如玉,视死如归,不会和你瓜田李下,更不会和你忍辱偷生。”
本来他还想再郑重声明一下的,看到小师妹越来越怪异的脸色及时刹住了嘴,他怕小师妹气急攻心之下真的反悔了,那他就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连忙笑着说:“小师妹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是吧,都怪灿晨那个家伙。以前他就明目张胆大言不惭地要我不能轻易去骚扰你,搞得你现在左右摸不着头脑,不知所谓。我全名叫游永强,你不想叫师兄的时候可以直接叫我大名,也可以直接叫永强,小迪迪你看这样可以吗?”
迪梦一阵恶寒,从小梦梦跳到小迪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实在喊小萌萌和小弟弟呢。
她瞪着罪魁祸首引诱道:“师兄你想让我喊什么呢,小游游和小强强怎么样,你挑一个顺嘴的吧。你确定了我以后好称呼您呀。”
只见对方一阵哆嗦,赶紧抢答:“我们俩以后还是师兄师妹相称吧,实在情非得已排不除万难爱莫能助的情况下,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称呼对方学名吧。”
看来不下点重药治不好不治之症呀,他最后一句话还真是画龙点睛之笔。
☆、克星降临
排队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迪梦面前也被摆上了餐盘,不见得多美味,却也足够丰盛了,好在她不怎么挑食。
餐盘里的鸡腿被盯得快要自燃了,迪梦才把它夹给眼巴巴的游师兄。她就想磨磨他的脾气,看他敢不敢从自己这里抢。
好在他虽人跳脱魔性了些,本性还挺克制。
其实她真的蛮想他过来抢的,那自己以后就可以有借口叫他强强(抢枪),看来他潜意识里意识到危险,不敢实施。
可惜了自己这突然迸发的恶趣味没法得到满足了。
耳边传来话语,“其实你从不喜欢吃鸡腿,你嫌它有点油腻,你喜欢吃稍微带点甜味清淡的食物。所以我给你买了鸡腿,就知道你会把鸡腿让给他,你从来都是这样善良为别人着想的人。”
周灿晨用心轻柔地描绘着心中那个人,面带与有荣焉的微笑。
迪梦不知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只能用筷子拨着饭菜,还真全是清淡口味,一丝杂质也没有,除了那个已飞到别人餐盘,进入某人嘴巴里的鸡腿。
现在仔细想来,鸡腿在餐盘中摆放地位置也有讲究,在最边缘最角落,还拿了一片菜叶垫在下方,生怕沾染和串味。
怕自己懈怠了这份心意,迪梦细细咀嚼和品味。
等她有饱腹感的时候抬头才发现,餐厅已没有多少人了,身边的人也不催促她,就这样悠然地等着。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才把手里的纸巾递给她。迪梦接过擦了擦嘴,站起来想去拿背包被拦下了,迪梦笑了笑收回了手。
他们并肩走在去宿舍的路上,太阳已停在正当中,把他们的影子溶缩成了一个小小的人。
周灿晨是甜蜜的,心想以后如果三个人这样更亲近的走在一起,是不是地上的这个小人会和排在中间走路的小人是一样的呢?
布满爬山虎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他把包和下午上课要用的课本用具递给她,并叮咛:“你的宿舍在二楼,上楼左拐右手边第三间就是了。李伯父给你申请是一件单人间,就是怕你在学校休息不好。之前吴妈已经来打扫过了,你上去好好休息一下,快上课之前我会打电话给你叫你起床。下午我们选修的课不太相同,估计要回家之前才能碰到面,有什么事情就马上打电话给我。”
迪梦点头,背着包向前走,蓦然回首问道:“你上去过吗?我的宿舍,不然你怎么这么清楚走向。”
周灿晨被这样直接的问题问得脸红了,默默地说:“我没有上去过,这是女生宿舍,男生按要求是不能上去的,再说我连你家里的房间都没进去过,怎么会跑进你的宿舍。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是怕你不记路,仔细问了吴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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