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事是她最大的心伤和无能为力,她无法挽救也不能免俗的会埋怨父亲,虽然她知道父亲也是一个不太无辜的受害者。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她会需要他,她明明在认识他之前是一个心性坚韧的人。
毕竟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也习惯了自己解决遇到的所有的事,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人。
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也没有迪梦,只有一栋大大的房子和房子里永远不冷不热的所谓的家。
她什么也没有拥有过,才会如此渴望拥有另一个人。
因为太想拥有,才会变得不像平时的自己。
曾经的接触使她贪恋他的温度,知道如果有他在,也一定会静静的陪伴安慰她,也会关怀心疼她。
这原本该是美好的一切被自己幻灭了,他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了,就算遇见了,他最多会出于受教的礼仪来对待她,像对待初次接触的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样,不会有什么不同。
她抬头看天,朗朗的白云里夹持个太阳,一抹白,一抹黄,是吴妈绝佳的煎蛋。
平城的太阳远在她的头顶,安城的月亮却滴在她心田,一点一点,聚成藏青色的无底洞。
人的贪和念,梦和想,只不过是到不到而已,是一种偏执的欲望。
我们很容易叫醒一个沉睡的人,却很难唤醒执着于装睡的人。
可她偏偏太清醒,做不了沉溺幻境不愿苏醒的人。
如果一起回到最初,她会改变自己的选择吗?
她想她是不会的。
她就是这样一个绝情的人。
人海中擦肩而过,在你不知道的时光里,有人醉心于你,他编织着寄望,希冀能与你再次相遇,在深深处盼望你能懂他那无法诉说的衷情,免他情路茫茫。
☆、宴会前夕
迪梦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充实,被各色人等充斥填满,刘教授他老人家不提也罢。
一马当先的就是游师兄,自从知道小师妹要降临人间了,他就开始了真正的拜师学艺了。
每天不是缠着周灿晨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就是绕着她索要官后感,没错,不是观后感。
感官体验,俗称官后感。
周灿晨的百般好千般情落到实处即她的身上之后的感觉体验,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游师兄描述。
现在在她心中,周灿晨就是一个阳光温暖的大男孩,还远远没有达到有魅力的男人的程度,更别提对她有什么吸引力了。
一个小弟弟对大姐姐的好怎么会和一个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情感是一样的呢。
虽然周灿晨实际上比迪梦还要大两岁,迪梦因为身体原因才会降级和游师兄成了同学。
要不然他们该统统称呼迪梦为师姐的,别看她年纪小,她遇到周灿晨之前一直是跳级的,之后和他同班,也一直是班里年纪最小的孩子。
可游师兄像迷路的小土狗一样循着熟悉的气味总能找到她的落脚点,要不是因为条件限制,她很想给他的鼻子动个小手术让他嗅觉暂时失灵一阵子。
这样形容他千真万确不是个贬义词,就好比威风凛凛狰狞的老虎突变成了挠人心痒处的轻盈的小猫咪。
现在他睁着两颗黑不溜秋像手转球一样眼睛,活泛的左一圈右一圈。
她坐在原地不动,可还是败在某人的毅力下破功了。
其实和一个医生比耐性,游师兄原本是没有什么胜算的,毕竟一台手术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起跳,这样小儿科的较量,对她来说没什么挑战性。
只是他刻骨钻研的精神小小的撼动了她,要是把这股劲用在学习上会更好,如果能用在文学修养上会更好些,最起码语言会顺耳一些,也不用消耗掉她那么多脑细胞来调配乏善可陈的词汇来应对他的惊世骇俗了。
游师兄拿着个小本本,一脸虔诚把她当神婆拜求,就差给她搭个祭台让她作法了。
迪梦从他手中把记载了法宝的本子拽过来,看他咬牙皱眉使小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夺了什么不能开眼的让他心虚东西。
她翻了翻,里面只是一些对女孩各种无微不至的关怀条例,一看就知道是周灿晨的贡献,这些她都见识过。
可她现在不是迪梦,她虽然觉得周灿晨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可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不涉及其他情感。
她也曾不动声色的悄悄疏远过周灿晨,可是没有什么用,他依然对迪梦很好,好像没察觉到一样,但她知道周灿晨是有感觉的,因为他会变本加厉的对她更好。
对于和迪梦之间的问题,周灿晨是个只会从自身找原因的那一个,他会认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从不会计较迪梦是否也回报以他同样的真心真意。
这是让她最无力的地方,她成了死要面子的虚荣后妈,而周灿晨成了碍眼的继子,打不得骂不得,要不然就是她尖酸刻薄心胸狭隘容不下人,更不能袖手旁观,要不然一顶恶毒狠心的大帽子扣下来压死人。
事实上她很被动,不知道迪梦以前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和周灿晨相处的,放在她这一是一二是二的人身上,真是相当于让她捆绑着双手给人做手术,干瞪眼无能为力还不能出言遥控,憋屈死她了。
想她被人绑架要挟生死的时候的气魄和胆量哪去了,怎么沦落到了一个小小的周灿晨都能把她制服的地步,哀叹自己现在就是只案板上的猪,该杀的笨猪。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事情该是不同的模样吧,他不会让她为难的,他总是会顾虑到她的感受的,那怕违背了可惜了他自己的心意,。
可惜没有可惜了,眼前只有充满求知欲的游师兄,她收回刚才的胡思乱想,直盯着对面看去。
估计是她的目光太□□裸了,游师兄这样反应滞后一大截的人都受不了的低下头,还假装眼睛里进了沙子揉呀揉的,搞得她像是轻薄不遮掩的浪荡公子哥一样。
她只是在想该给有什么什么建议而已,从不该有的思虑中跳脱到游师兄身上一时没移开,就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
她倒是轻薄过那个他来的,第一次正式的接触,她就直接上手了,该摸的也摸了,不该摸的也没机会摸了,人被自己给赶跑了。
她摇摇头,怎么又想到他了呢。
她给眼睛找了颗小草当朋友,对着它总不会有意外了吧,它又不是害羞草,没有歪七歪八的心思,也不会是解语花能懂她心事。
“游师兄,周灿晨教你的都是如何对女孩好的方法,你当然可以用,可也要因人而异,关键看你要关爱的对象她喜不喜欢这种方式。”
游师兄似懂非懂的问:“那你喜欢吗?”
一句简答的话把迪梦问着了,她到底喜欢吗?
喜欢这个词太宽泛了,不讨厌就是喜欢了,可是狭义起来就没有这么容易区分了。
单单就她自己而言她是不喜欢的,她一向独立洒脱惯了,被人用无形的柔情枷锁锁住,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可她能感觉到身体的喜欢,那是一种在熟悉舒适的环境里的放松感,有周灿晨在的地方就有舒畅的安全感,也许是他们相伴太久了,和他在一起是快乐的,简单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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