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萧晨,叶太太抬眼看向恒温玻璃橱柜中那套珠翠头面,怀远从没有说过那属于谁,但叶太太知道那一定是萧晨的东西!否则怀远有那么多套价值连城的头面和戏服,为什么偏偏最重视这套花旦戴的头面?
好恨啊!叶太太捧着巨大的肚子深呼吸,明明萧晨才是没了子宫、被抛弃的那个,为什么现在这样狼狈丑恶的人却是怀着孩子的她呢?!
“喂?”神智被熊熊妒火烤得模糊,叶太太本能地拨打了手机里一个陌生号码,“你好,你知道我是谁吧?我是叶怀远的太太。”
陌生号码的主人是个年轻女孩子,冷冷的声音:“什么事。”
“上次你教我要挟萧晨的那句话,静山陵园里埋着谁——能不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意思?”叶太太望着更衣镜中自己表情扭曲的脸,狠狠攥起了拳头,“或者……你再教我一个办法,对付萧晨!”
“呵,“市郊私人会所的走廊上,贺小雪极冷地低笑了一声,“为什么?你过得不好、怪得着萧晨吗?”
上次是为了逼萧晨放手红豆鎏金漆的专利,不得已才利用了这个女人,她居然就真以为她们是同一国的战友?呵呵,帮她对付萧晨?萧晨好歹是贺家山的人,而她只是贺小满子宫的一个代替品!
“恕我直言,“贺小雪眼中闪动着复杂深刻的恨意,语气里充满了讥讽和不屑:“像你这种无能贱婢,也就只配做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电话那头的叶太太尖声咒骂起来,贺小雪懒得再听,直接掐断了电话,把号码拉进黑名单里。
明天得去换一个手机号码,这样想着的贺小雪、一抬眼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静静站着一个人,她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再一看居然是戚鹤尧!
第89章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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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哟,柳大公子,接你亲爹来了?”贺小雪皮笑肉不笑地寒碜他,“进去吧,在包厢里呢,文化局的领导们也在,都等着看你这个贺家山和柳家杂交出来的惊人成果呢。”
戚鹤尧一向懒得跟贺小雪说话,从前对他献殷勤的贺小雪他不喜欢,现在对他冷嘲热讽的贺小雪他不在乎。可是有一个人是他唯一的在乎:“你跟我爸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不管,我只警告你一句话:如果被我发现你们把主意打到萧晨头上——“戚鹤尧深邃的眼里盛满了暴烈之意,“我绝对不放过你们!”
切,刚才席间喝了不少酒,酒意上涌的贺小雪冷笑:“戚鹤尧,你那么深情,萧晨知道吗?她知道了,就会感动吗?”靠在贴着奢华墙纸的走廊墙壁上,贺小雪凝视着顶边吊灯的光束,喃喃的话也不知是对戚鹤尧还是对自己说的:“萧晨这个人,说起来有情有义,其实她比谁都冷血,只要你让她感到失望,她立刻就能斩断对你的所有感情,她会把你从她的世界里彻底踢出去……”
这种人才是真的绝情,从不给同一个人第二次机会。
戚鹤尧沉默站着,对贺小雪的微醉呢喃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只是默默孤身往包厢走去时、消瘦背影显得格外孤单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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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许多人在这个夜里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的萧晨,此刻却正在裴知家的卧室里好梦正酣。
裴知从七点多给她涂药膏,直到十点半才放过她,她几乎是头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刚才最后一次把她都给弄哭了,也不知道是害羞撒娇还是真的疼,裴知不放心,在只亮着一盏夜灯的卧室床边静静坐着,等了一刻钟她睡熟了,他轻轻拉开被子,当真地给她涂一遍药膏。
薄被堆在她腰间,昏黄黯淡的光线打过来,她腰腹一片被深深浅浅的黑影轻柔覆盖着,只有两条嫩生生的腿暴露在裴知视线里,短短的细细的、好可爱,他涂完药膏有些欲火难平,低头在她小短腿内侧轻轻地亲一下。
萧晨觉浅,涂药膏时就有点醒,此时以为他又要兽性大发,一脚踹过去——
裴知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脚腕,笑着低声骂她:“你活腻了是不是?想死在我手里?嗯?”
“哼!”哭哑了嗓子的萧大师冷哼,迅速地从他手里缩回脚,缩着双腿躲进被子里。
时间还早,精力得不到完全发泄的裴知完全没有睡意,本来想出去工作一会儿的,可此情此景叫他如何挪得开步子呢?
“……干嘛?!”被他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的萧晨炸毛,困倦地直生气:“你刚才说好了最后一次!”
裴知长手长脚锁牢她在怀里,压着她不住地亲吻,低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你再冲我嚷嚷试试。”
哪敢试?萧大师又不傻!立刻呜呜呜呜呜地假哭,嘤嘤嘤嘤求放过。
“乖宝宝!”他吃人似的吻了她一通,急匆匆地放开手,站在床边深深浅浅地调整着喘气呼吸。萧晨吓成乌龟,卷着被子滚到离他远远的那边去,埋着头只顾昏睡保命。
裴知强行命令自己从卧室出去,拿了笔记本电脑在客厅餐桌上办公,疯狂回复了十几封邮件才平静下来。卧室的门虚掩着,他不敢像平时那样噼里啪啦敲打键盘,每一格都小心地轻轻按下去。
其实平时他都在书房办公,但是书房在距离卧室最远的那端,今晚裴总不大想过去——万一晨晨做噩梦呢?
再说在这里陪陪二毛也挺好——裴总看了眼狗窝里睡得四仰八叉的土狗,满意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萧晨的手机就扔在餐桌上,屏幕无声亮起戚鹤尧的来电,直到第三遍的时候才被沉迷工作的裴总注意到。
这小王八蛋,裴知不耐烦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给他,毕竟上次他说过要对戚鹤尧好一点:“喂?你找萧晨有急事吗?”
岑南柳家,戚鹤尧从床上翻坐了起来,皱眉不悦地问:“你和萧晨在一块?这么晚了!”
“知道这么晚了你还给她打电话?!”裴知反问。
“你叫她接电话!她人呢?”戚鹤尧恼火不已,电话那头的裴知没有回答,但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了——戚鹤尧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像被谁当胸口重重打了一拳。
“没什么急事的话,明天一早你再联络她吧。”裴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对戚鹤尧的“好一点“的确也只是好那么一点点。
不过这已经算宽容大度了吧?这大半夜的给情敌交待动向。裴知不悦地看向卧室虚掩着的门,夜灯温馨的暖光窄窄一道射在门边地板上,像是一种邀请——来睡呀,裴知,快点来睡觉呀!
哼!裴知轻轻冷哼一声,这可是你来惹的我!
于是卧室的高床软枕里、刚睡了一个多小时的萧晨又被他弄醒,迷迷糊糊间被他抱起来问:“晨晨,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不口渴啊!萧大师垂着头无力回答:“走开啦我好困!”
哦,口渴但是困得没力气喝,裴知淡定地点点头,“我喂你。”
什、什么啊?!困到脑筋无法转动的萧大师迟钝地眯眼,隐约听到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的响动,下一秒嘴巴上压上来湿漉漉的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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