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双手合十,崇敬地对着君凼拜了两拜,“感激救苦救难的君姐姐……”
直到君凼看到莫语刻意的动作后抬手作势要打,莫语才收回了嬉笑模样,认真道:“对我来说这就已经很完整了,君姐姐你帮了我一个大忙!等到省试之后,我做东,请姐姐到……”
“这就不必了,你还是多用心在书经上面好了……”君凼想起什么,又接着说,“其实罗老先生对省试应该更有研究,你若是能从他那儿习得……”
“还是算了罢,我听你的话对他恭恭敬敬,还在这次书院重新开门后去那边帮忙了好久,可他对我和看待其他同窗也没什么区别,更不用说私下教导我一些东西了。”莫语垂下眼眸,手心拄着下巴,坐在那里长吁短叹。
莫语话说完却又改了口,“也不对,还是有些区别的。”
君凼皱着眉头看她,“什么区别?”
“大概就是可以使唤的学生和普通学生之间的区别吧。”
君凼并没有被莫语的话逗笑,反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似乎是彻底放弃了,摊手与莫语道:“那就算了,也不要强求太多。”
“时候也差不多了,我要走了,你也回书院去罢。”二人的谈话差不多结束,君凼推开一边本来紧闭的窗子朝外面看了看,街道上的纷杂声音一下子全涌了进来,莫语几乎没有听清接下来君凼正说的话。
直到看到君凼的动作——她站起来拿起布袋想要离开——方才伸手拉住她的袖口制止,“君姐姐等一下。”
君凼站住脚不再动作,奇怪地看着莫语,面露不解。
莫语站起来走到窗边,两手抓住窗扉重新合上,随后扭过头,同她慢慢道:“大将军率领大军班师回朝了,差不多再有十几日便会到都城。”
君凼面部一下子僵硬起来,“是吗?……那很好啊,莫斐大概能赶上不久后的省试,听说他很伤心上次没有看着你进书院。”
“你和大哥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吗?”莫语小心翼翼地提问道,她从莫斐上一封发回的信里看出了他的懊恼,而且听送信的人说这一次莫斐也只给她与父亲送了信,并不像以往那样有一封写给君大人的信件。
君凼无力地揉了揉额头,“并没有……就只是一些小摩擦。”
莫语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就是……你今日见过王老了,他有意想要促成,我与他侄子的亲事。”君凼说话时吞吞吐吐,并且刻意避开了莫语的视线。
莫语惊呼道:“那个在短短三年里连升三级的王侍郎?”
“是的。”君凼无奈地点头。
“这就是你最近避着王家人的关系?”莫语联想到了君凼之前的反常,明白了什么。
“差不多吧。”
君凼说完后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件事我隐晦地在信中与莫斐提了一下,他似乎,很看好我和王侍郎……”
君凼对莫斐一直都怀有男女之间的感情,莫斐也一样。这一点虽然二人都没有承认过,但莫语是知道的,并且一直在促成他们俩。
莫语一下子明白了君凼的心理,她走过去攥着君凼的手拍了拍。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大哥,莫语还是勉强自己张开口替他辩解两句,“也许是因为他之前参与战斗中伤了脑子,或是……”
“不用说这些,你也不必为我担心。省试迫在眉睫,你如今最应放在心上,且必须放在心上的,只有如何全面地复习和准备这场考试。”君凼挣开了莫语的手,表情严肃地嘱咐莫语道。
“姑娘?”就在莫语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翠羽却突然一脸为难地走了过来,轻声与二人说道,“午后还有一堂苏先生的课,再不抓紧些回去就迟了。”
君凼立即向外推了一把莫语,连声催促,“快些去。”
莫语在想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她只好暂时放下其他,将君凼交与自己的书抱在怀里,与翠羽一前一后地匆匆赶回书院。
只好下一次给大哥写信时好好问问他了。
或者,那时候他已经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君凼:叮咚,你的金手指(复习书)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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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由京师及州县学馆出身,而送往尚书省受试者叫生徒;不由学馆而先经州县考试,及第后再送尚书省应试者叫乡贡。由乡贡入京应试者通称举人。州县考试称为解试,尚书省的考试通称省试,或礼部试。礼部试都在春季举行,故又称春闱,闱也就是考场的意思。”
这里借用了唐朝的科举制,但要注意这个故事是架空的,不是以唐朝为背景的哟:-O
因为君姐姐科举的时候书院已经关了,所以她是从州考一步步考上去的,而莫语就不用了,她只要参与省试就好qaq
君凼(愤愤然):你个偏心怪!
☆、第三十九章再见
信还没寄出,人已经回了。
只是走的时候只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个丫头。
还是个异族的。
眼睛还很大,黑溜溜的。那丫头穿戴都是北塞风格,倒不像莫语所见过的那些北塞女孩——比如那个微笑着给她端来下了毒、药的茶水的木月白——那般直爽外放。她躲在莫斐身后,攥着他的衣角不愿见人,那一刻,站在门口迎接远归兄长的莫语立时傻了眼,呆在原地。
什么意思?移情别恋?征战在外寂寞难耐,纳美妾以聊孤夜之苦?那君姐姐怎么办?
莫语被自己脑子里冒出的想法吓到了,连连后退,差点被门槛绊倒,仰面摔到后脑勺。
绝不可能是莫斐变了。她想了想,觉得其中必有内情。
“大哥,那个人是?”
莫斐顺着莫语疑惑的目光垂下头瞄了一眼死死攥着自己袖口的那只瘦弱小手,在众人均未察觉的情况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安抚性地拍了拍她。
他抬起头,直视站在阶上的妹妹,语气严肃地斥道:“别想太多,此事很复杂,我需要即刻去见父亲。”
说到这里,他又想到什么,冷道,“不过想来就算你不想那么多,也是头脑简单,里面空空如也。毕竟在知道对方身份,还能放下一切防备和北塞派来间谍做至交好友的人真的已经不多。”
我怎么会知道木月白到底想做什么,我只是知道她是北塞木家的人罢了。何况因为这事,我还病殃殃地躺在床上好几个月呢。莫语有些委屈。
等等……刚刚,莫斐是不是怼她了?
不管是这一辈子参军之前,还是在莫语梦里那个莫斐,从来都不会大声呵斥她的。现在却说她头脑简单?
她再简单也考过了麟峨书院这两月以来的无数模拟,莫斐可是连入院试都能让夫子看到他的卷子后气得摔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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