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朱砂只怕已换了衣衫,取了帕子包了头,跟赵固夫妻两人领着那几千民夫,在豫州城中尽那搬抬运送救护之责!
众人下来休息,小丫头们都是年纪不大,就宝灵同珍珠便是爱玩的,这情形了也不知愁,正相约到那道旁去采花,走着走着便进了那密林之中,不多久却慌慌张张的回来了,叫了艾叶道,
“艾叶姐姐!艾叶姐姐!”
艾叶正在伺候林玉润喝水闻言怒道,
“大呼小叫的作甚,没规没矩!”
两个小丫头却是一脸惊恐的回来,指了那边不远处的林子里,
“有两个男人在那处脱衣裳!”
两个不大点儿的小丫头天天在林玉润面前,却是连赵旭都没有近身伺候过,那里见过男人脱光了衣裳,偏偏那两个脱得只剩条短裤衩子被两个小丫头瞧个正着,小丫头那见过这种,立时吓得跑了回来!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林玉润冲赵武一点头,那边立时有人过去查看,回来报与林玉润道,
“夫人,那林子却是两个男子在互换衣衫,其中一个却换了盔甲下来,小的瞧着那制式只怕是朝廷将领!”
林玉润一惊,他们一路紧赶慢赶,离豫州出了五十里,朝廷军队已是追到了这处?难道豫州失守了么?
想到这处心里一提,赵武见她神色想了想摇头道,
“夫人不必担心,我在豫州附近留有暗卫若是豫州有失,定会赶来通报,这其中怕是有蹊跷!”
林玉润点头道,
“你且不要露了行藏,想个法子将那人引来!”
那头晋王与人换好了衣裳将一身盔甲藏好,便大摇大摆出来,要去那树林边寻自家的马,只是出来一瞧那还有自家那神骏良驹的影子!
“不好!我的马!”
刘享气得暴跳如雷,自家的马竟被人偷去了,想来定是被这帮子逃难的百姓顺手牵羊所为!
这下子可如何是好?难道还要靠着两条腿儿走回豫州去么!
又伸手一摸怀中,身上分纹无有,真是祸不单行,这……这……怎生办好?
想到这处不由又气又怒,又恼又怕,又不敢一个人往回走,无奈之下只得混在那逃难的百姓当中向惠山走去!
走着走着却见前头有一队车马,看那样式似是大户人家出逃,晋王大步走近却听车里有女子说话与孩童嬉笑之声,应是那家的女眷,心下不由暗想,
“也不知这一队车马主事之人何在?若是我向他们亮明身份许以重金,也不知能不能送我回豫州城去!”
正这般想着,却见那前路之上有处大坑,那前头马车过去立时便有轮子落到当中,虽不至陷入却一时有些不好出来,赶车的马夫急急打着鞭子,左右护院都下马去推车,晋王见机不可失,忙装作热心的样儿挤过去使了一把力,
“起!”
后头接着几辆马车俱都过去帮了一把,这家护院也是和气,忙客客气气道谢,
“多谢这位兄台援手!”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第二百二十四节 先生
刘享拱手笑道,正自想法子搭讪,却见那中间一辆车里挑了帘子,探了半张美艳绝伦的脸来,那杏眼儿在他身上一扫,轻启红唇,口吐莺声问侍卫道,
“可是能走了?”
这下子,真如平地一声雷!
轰隆隆!
直震得刘享头晕目眩,只觉从天灵盖麻到了脚指头,那身儿飘忽忽似要离地一般,那魂儿渺茫茫如欲登天一样!
我……我……是见到了九天玄女么?
一双眼直愣愣盯着那晃动的车帘,心中却在对自家讲道,
想你堂堂一位藩王,龙子龙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世上貌美的女子见过也是无数,到今日才知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般钟灵毓秀的女子!
自家往日里便如那井底之蛙一般,以前所经那些女子统统儿都是些庸脂俗粉,蒲柳之姿,亏你还自觉阅尽天下女子,却不知这处还有集开地灵秀于一身的女子,也不知是我大周那处的山水孕育!
他却不知,他只瞧了林玉润一眼,林玉润却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许久,犹是不信才揭了帘子将他再看个清楚!
这不是晋王刘享么!
林玉润见刘享还是在上一世,临州京城之中街上偶见过一回,听周边人议论纷纷,这个纵马闹市的男子便是晋王刘享!
没想到却在这处遇上他,林玉润疑是自家看错了,又或是时日太久已记不清了!
便忍不住揭了帘子瞧个仔细!
这厢再三看了又看,觉着至少有七八分是那刘享,想了想在车中扬声道,
“来人!”
“夫人!”
赵武骑马随在马车旁,在车窗前躬身,
“夫人有何吩咐?”
“外头可是有位壮士伸出援手助了我们一把!”
赵武回头瞧了还在呆愣当中的刘享一眼道,
“确是有位壮士相助!”
林玉润在里头叹了一口气道,
“如此情势,萍水相逢却也能热心助人倒是位义士,你且拿些银两给他,请他喝个酒吧!”
说罢却冲那赵武打眼色,
这人定要留下!
赵武心领神会,当下点头道,
“是,夫人!”
这厢却是翻身下了马,过来自怀中摸出一两银来,递给刘享,
“我们夫人念义士热心相助,特赏了你一两银子,且请你吃个酒吧!”
刘享还未回神呆愣愣接过银子,紧紧一握,被那碎银子的棱角硌了手掌心,手掌传来微微刺痛才回过神来!
“哦……多……谢!多谢!”
刘享接了银子,见赵武转身要走,忙几步上前挡了他道,
“这位……兄台,本……我……我这厢却有个不情之请!”
赵武皱眉道,
“你还有何事?”
“这……”
刘享眼珠子一转却是有了主意,、
“这位兄台敢问车队可是往那惠山去!”
“正是!”
“可否……可否带上小弟?”
赵武闻言皱眉却听那刘享又道,
“小弟也是自豫州逃出,想往惠山投亲戚,只是路上被人偷了马匹、包袱,身上却无分文,可否收容小弟在车队之中做杂役活计,也好挣些路费!”
赵武冷眼上下左右打量他,
“你是豫州百姓?姓甚名谁?在城中做何营生?”
“小……弟便是教书的先生!姓刘单名一个……晋字!”
赵武又上下打量一番犹豫道,
“这事我也不能做主,且去问一问我们家夫人吧!”
刘享闻言大喜忙一躬到底,
“多谢这位兄台!”
赵武带着他到了林玉润马车窗前,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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