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钱听得心里苦涩,他跟二丫认识这么久,何曾听她一口气说过这么一大段话,还都是些他从来没她说过的溢美之词,夸赞的对象还不是他这个当丈夫的。
他又轻声问道:“那……我和那道士,你比较喜欢谁啊?”
“这……”这个问题显然令孙二丫犯了难,她纠结了半晌也没能给出答案。
赵一钱“呼”的一下坐起来,气愤地说道:“我是你成了亲拜过堂朝夕相处的夫君,你跟那道士却才只认识了一天,怎么我和他在你心里这就比不出个高低来了?他在你心里居然跟我一般重要?”
孙二丫何曾见过赵一钱发脾气,一时有些发懵,竟脱口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反正不论我喜欢还是不喜欢,夫君永远都是我夫君啊!”
这话就如同一支火把丢进了赵一钱翻涌不平的心里,“轰”的一下就将他的五脏六腑和头脑烧得愈发滚烫。
是了,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包办婚姻,不管她喜欢不喜欢他们都得一起将日子过下去。
不,她还料准了无论她怎样他都不会离开,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吧?
赵一钱扭过头,被嫉妒和怒火烧得炽热的目光扫过孙二丫无辜的双眼,又落在微微翕动的嫣红的唇上,最终在她缓缓起伏的胸膛上流连。
赵一钱翻身扑在孙二丫身上,伸手去解她中衣的纽扣。
——让你有恃无恐。
吃了一惊的孙二丫下意识要推搡开赵一钱,平时不见有什么力气的赵一钱此刻不知哪来了一身蛮力,他一手握住了孙二丫的手腕,将它们死死压住,另一只手仍去解纽扣。
——为什么可以对一个骗子轻易产生好感,却迟迟没能爱上我。
纽扣不知怎么总也解不开,赵一钱失去耐心,在领口处使劲一扯,那件浆洗的十分柔软的中衣就这样被撕得敞开来。
——既然“不论怎样夫君都是夫君”,那我何必还要做君子。
孙二丫终于惊叫出声,突然暴虐起来的夫君和袒露胸膛带来的凉意是这样陌生,这陌生令她觉得有一丝欢喜,但更多的却是恐慌。
她不知道她为何而恐慌,一直以来的直觉都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不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她只是觉得有些很重要的事她似乎还没有准备好。
孙二丫的惊叫声将赵一钱从狂躁中唤醒。
他看着孙二丫清澈的眼眸,闻着来自她身体的屡屡幽香,颓然松开手,踉跄着下了床走至外间。
他不能那么做,他的妻子还是个心智未成熟的少女,他若真做出那样的事,又与禽兽何异?
他不能用这样的方法将孙二丫拴住,哪怕她永远也长不大,哪怕她最终爱上的不是他,至少她永远是自由的,永远是他自初见时便喜欢上的模样。
“夫君?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赵一钱回过头,孙二丫已经拢好了衣服,像新婚之夜那样赤着脚站在门边怯生生地看着他。
赵一钱的眼中不知怎么就泛出了泪,他的二丫啊,始终这样的好。
“没有,是我做错了事心里内疚,出来想想该怎么跟你道歉。”赵一钱拉起孙二丫的手往里走。
“嗯,那就当夫君已经道过歉了,我原谅夫君。”孙二丫道。
赵一钱吹灭蜡烛,嘴角浮起暖暖的笑意。
“夫君明日买只鸭子来吧,今天我提起了夫君做的板栗烧鸭,道长也想尝尝呢!”
赵一钱在黑暗中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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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妒!傻二丫的俊爱豆(5)
九月初四,大风,宜沐浴,忌迎客。
自道士在豆腐铺住下后,就像是要赖着不走了似的,在赵一钱家吃,在赵一钱家喝,还顺道撩拨人家的妻子。
而赵一钱呢,则被孙二丫像献宝似的,不断让他做各种拿手好菜请那道士吃。
没做出一道好菜,孙二丫便殷切地望着道士,只想得他展颜一笑,而那道士却从来都是面色淡然,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仿佛那些美味佳肴在他眼里统统都是白粥一般。
然而留心到道士夹菜的频率和每餐过后必定葱花不剩的碗盘,赵一钱心里更笃定了这道士就是个在二丫面前装腔作势的伪君子。
日日皆如此,青丘太子也渐渐不乐意了。
一样的饭食,从前只是三个人吃,最多来个陈好柴偶尔蹭蹭饭,可孙二丫和陈好柴毕竟看他是个“吃了不少苦的孩子”,所以有什么好吃的也都稍稍让着他些。
可这臭道士却丝毫没有这样的心思,吃得又多又快,往往很多好菜他只吃了一两口,盘子里就见了底。
孙二丫一门心思捧着那道士,赵一钱挣扎了没多久便心如死灰斗志全无,那陈好柴也接连几日都没见人影,他这血统高贵的大妖怪,竟也到了寄人篱下满心委屈无处诉的境地。
——真是可恨的臭道士,竟敢妄动本大爷身边的东西!
青丘太子眼巴巴看着桌上最后一块肉被道士夹走,心中头一回对凡人生出了怨气,头一回产生了插手人间烟火的念头。
这念头才生出的第二天,也就是九月初四这日清早,赵氏夫妻刚刚梳洗完毕,忽听东屋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夫妻忙冲进东屋,慌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见他们闯进来,原本**着上身的青丘太子忙背过身,扯过一件罩袍将身体捂得严严实实。
见并没有出什么血腥事件,夫妻俩都松了一口气,赵一钱道:“你这是怎么了?莫非、莫非你要变身了?”
——变身,变身,本大爷恨不得变身成一头饿狼咬死你算了!
青丘太子心里正乱着,回头暴喝道:“滚!都给本大爷滚出去!”
随着他这一声暴喝,便又一股劲风将夫妻二人推出了门外,木门“哐”的一声紧紧关上了。
正当夫妻俩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时,门那头传来青丘太子疲惫的声音:“拿水和胰子来,本大爷要沐浴。”
大清早的沐的哪门子浴?
孙二丫扯扯赵一钱衣袖,低声道:“他怎么忽然又闹脾气?会不会是鬼上身了,刚好道长在这里,请他做个法驱驱鬼吧?”
赵一钱一听就乐了,妖怪被鬼上身,也亏她能想得出来。也罢,就让道士来做做法,看青丘太子还能不能坐得住,便在送去洗澡水后,又在孙二丫跟前危言耸听了一番。
于是,当道士准时准点来吃早饭时,孙二丫就忙上前去将青丘太子的“异状”说了,恳请他做个法救救“那孩子”。
道士听她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窘迫,温言道:“到底是不是鬼上身决不能轻易下判断,待贫道去细细查看一番,若真有什么不妥,也好对症施法。”
孙二丫立即十分热忱地表达了感激之情,就要跟着道士一起去“查看”,那道士却正色拒绝道:“贫道一会儿恐要用到蜀山秘术,实不宜有他人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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