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庆平公主很是满意,“往后就这么做吧,咱们府上人少。你好生用心当差,自不辜负你投奔我一场。”
谭顺听得明白,越发高兴的留下了。
果然,跟着宁小王妃的选择走,就不会有坏果子吃!
有人高兴,就有人生气。
忠勤伯府。
新安郡主正在嫂子屋里哭泣,“……凭什么他拿着钱去养小狐狸精,倒叫我拿钱去做善事?除非他把那小狐狸精打发出去,否则,我再不依……”
自庆平公主带着捐钱捐粮,皇室宗亲纷纷响应,新安郡主自然也不能例外。
可她实在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这要捐钱,就要了她半条命了。
谁知又听说丈夫在外养了外室,别看新安郡主已经人过四旬,醋劲可一点也不小。顿时冲去,打了个稀巴烂,可到底拦不住人要进门。
忠勤伯府的大儿媳梁大奶奶给她哭得头疼,可也不好赶人出去,只得劝道。
“莫再说这样气话了,那妾室不过人送来的一个玩意儿,哪个当家主母会认真放在心上?再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从来只有往里头买人,哪有往外头打发人的?到底都跟了自家爷们,未必还打发出去,让自家爷们戴着绿头巾不成?要说这做善事本是好事,且皇室宗亲人人都做了,咱们哪好不做?”
听了这话,新安郡主也不好撒泼,只是哭道,“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我就想不通,我处处赔着小心,在皇上跟前替他求来升官体面,难道就是让他这样寒我的心?”
梁大奶奶反倒笑了,“都一把年纪了,看不出你还是个醋精!咱们这样的岁数,给男人纳几个小妾,本是寻常。再说二叔在官场上走动,人家送个妾室给他,莫非他还好意思打发出去?那倒叫人家小看,且笑你不贤惠不识大体了。行了,你且回去,二叔那儿我说说他,必叫他给你赔不是,体体面面给你个台阶下来才是。”
好说歹说了半天,总算把新安郡主劝走了,梁大奶奶才命人把自家小叔子,郡马仪宾阮子尧请来。
阮子尧也是年纪一大把,孙子都有了的人了,却临老入花丛,闹出养外室的笑话,自己也觉怪没脸的,见着大嫂便有些讪讪的。
谁知梁大奶奶却是体贴,见面没说他一句重话,反叹道,“我也知道,你这些年的郡马仪宾瞧着风光,其实做着不易。新安自幼养得娇,脾气急,这些年你一直让她让惯了,是以半点委屈也受不得。本来芝麻绿豆点大的事情,却闹成这样,险些成了笑话。唉,也真是一言难尽!”
阮子尧听得感动,还是大嫂体贴明理,忙道,“可不是么?外头同僚送了我人,我也不好推辞。想着她那个脾气,我也不好往家里领。本想先在外头放一放,等寻个合适的时候,再缓缓告诉她听。到时要怎么安置,不也是她这主母做决定?谁知她也不知从哪儿听到风声,便怒气冲冲打上门去,如今砸得个稀巴烂,倒是过了明路。我若不把人接回来,那才是笑话了。”
梁大奶奶叹道,“可不是么?方才我劝了弟妹半天,总算是把她劝住了。你回去好好跟她赔个不是,还是把人领回来算了。只暂时也别搁她跟前了,放我东北角那个小跨院里吧。”
阮子尧道,“这如何使得?”
梁大奶奶道,“自你大哥过世之后,我这边能打发的人都陆续打发了,实在也用不了这许多院子。那地方清幽安静,既邻着你那院子,却又跟你那正房隔着些距离,倒是最合适不过。只那地方从前是我身边的管事嬷嬷议事用的,你若嫌弃,那便罢了。”
阮子尧不过是假意客套,忙道,“怎会嫌弃?还是大嫂想得周全。”
梁大奶奶笑道,“自家骨肉,何必客气?你若同意,我这就打发几个丫鬟婆子过去,先收拾间干净屋子出来,你好接人进门。至于剩下的,我就不管了,你让她自慢慢收拾去。”
阮子尧大喜过望,再三谢了大嫂,高高兴兴走了。
此时心腹丫鬟才上来问道,“奶奶也太好性儿了!那二房抢了咱们大爷的爵位,摆明了不想还给哥儿,您怎地还帮着二房收拾烂摊子?”
梁大奶奶轻声道,“傻子!若不帮着把那小狐狸精弄进来,可叫新安跟二叔合伙,欺负咱们孤儿寡母么?”
丫鬟道,“那要是郡主记恨您接那狐狸精进门怎办?”
梁大奶奶轻笑,“所以我说了,我只出房子,且只收拾屋子。剩下要怎么弄,都是二叔自个儿的事,我可不会插手。再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家丑不外扬,新安要如何恨我?真要二叔臭了名声,她不也跟着受连累?如今她那边可有两个丫头等着议亲呢!”
丫鬟这才安心,“到底奶奶有见识!只便宜二爷了。”
梁大奶奶摆手道,“便宜他也算不得什么,我只盼着他能平平安安把这个伯爵府撑到我儿长大。只要哥儿有出息,不愁这爵位日后夺不回来!”
丫鬟点头,忽又笑道,“那回郡主可真是赔了老爷又折兵。白弄回个妖精,还得倒贴上一年俸禄。”
梁大奶奶嗤笑道,“这也是活该!成天克扣着我们娘儿俩,肥他们公婆,如今也合该要她大大的放一回血!几位公主捐的都是俸禄,没动自家一分一毫。她若好意思拿公中的钱填她自个儿的俸禄,我就嚷嚷得满京城知道,看她有没有脸!”
既然小狐狸精进了门,新安郡主便去忙着妻妾斗法,选择性的把捐助之事给“忘了”。总想捱过这阵风潮,兴许就不用捐了。
没成想变故横生,竟是让她大大的出了回血。
第483章怨气
恨恨的往身边宫女身上砸一只茶盅,宜华抚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暴躁骂道。
“若别人捐,我就要捐。那别人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如果说新安郡主属貔貅,宜华公主便是属铁公鸡的。
不仅一毛不拔,还异常凶悍。
知她不打够,便不会消停,宫女无奈,只得老实站那儿任她打骂,嘴上解释。
“公主不愿,自然可以不捐。但如今京城里的皇亲国戚人人都在捐,听说皇上还专门让人把此事,报给外地的公主郡主及诸位王爷们知晓。若到时皇上问起,独公主没捐,怕是不大好吧?具体如何拿捏,还请公主定夺。”
宜华公主自那日受罚,意外查出怀孕之后,便再没能出过府门半步。皇上说了,得等她生完孩子再算。
幽闭多日,又不知肚里孩子究竟是谁的,是以宜华公主近来的脾气也十分暴躁。
“便是我捐了,如今这模样,难道还能出去领赏么?”
她自有孕,除了身形变化,脸上还生了不少孕斑,极是难看,她也不想出去见人。
宫女道,“公主不便出门,驸马却是能去的。若驸马领了赏回来,不也是公主的脸面?”
宜华公主想了个主意,便叫人去传驸马过来。她不能去,让兰廷茂去找找宁芳的茬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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