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岳颔首,便是如此了。
宁芳解决一个大麻烦,喜笑颜开,“亏得你帮我出主意,可要怎么谢谢你呢?”
程岳指着面颊,“要不要再来一下?”
宁小王妃的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还假装听不懂,“您是想吃上回的砂锅黄鱼炖豆腐么,我这就去安排。”
程岳忍笑,“你确定吃这个?”
宁芳怔了怔,才忽地回过神来。
豆腐,
吃,吃豆腐?
她几时是这个意思?
“你,你整天都想什么呢?一点也不正经!”宁小王妃扔下一句,跟煮熟的虾子似的,热气腾腾的跑了。
至于豆腐,短时间内休想登上她的餐桌。
哼!
只还没等宁芳安排人去找秦家商谈亲事,会试的结果出来了。
报喜的锣鼓一直敲到宁府门前,然后在三家人热切盼望的眼神里,那差人笑眯眯请了个安,“恭喜府上老爷,会试高中!”
夏鸾儿急问,“是府中哪位老爷?可是姓……”
她自然想问自家丈夫,可齐瑞华急急打断了她,递了个红封,“行了!让人好好说话!”
那差人这才道,“这不是宁府么?小的来报的自然是宁家的老爷。”
夏鸾儿还说什么,可齐瑞华已经明白过来,“你说的可是姓宁的大爷?”
差人点头,“正是。有位姓宁名琅的老爷,中了第二百四十六名。”
瞬间两家失落,一家欢喜。
宁四娘忙命人点起早备好的爆炮,又重谢了这差人,打发他出去之后,便张罗着摆酒庆贺。
宁琅心里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名次这么靠后,只怕殿试时要落到同进士里了。”
会试录取之后,如无重大意外,殿试过后,都会授予进士功名。
但这些进士之中,也分为三甲。
一甲是前三名,状元榜眼和探花。会赐进士及第的牌匾,光宗耀祖,扬名天下。
二甲共有六十到一百多名不等,会赐进士出身,跟宁怀璧当年一样,这也很值得人尊敬。
但三甲,就是剩下那些人,只会赐同进士出身了。虽说也不差,但日后行走官场,却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同进士,如夫人。
这句恶毒话,便是说同进士出身,便跟如夫人小老婆似的。在正经进士面前,都是抬不起头来的。
而殿试时的排名,一般跟会试时不会相差太多。一般会试考不进前一百名,殿试就很可能掉到同进士里去了。
有些好名之人,若会试名次太低,便索性不去参加殿试。直等下一次重新参加会试,以期博个正经进士出身。
齐瑞华出身52书库,自然也是如此作想。诚心恭喜之后,也道,“莫若宁兄静待三年,再与我等同考。”
戴良却不这么想,“我于读书上天份有限,如今能考中举人,已是祖上积德。且如今已是有家有口,将近而立之年。此次会试不中,我是无心再考的,倒不如趁年轻,谋个正经差事去做。”
这话恰也说中了宁琅的心事。
他比戴良还大了五六岁,戴良都想着家族儿女,他自然更是如此。同进士虽然名声不好听,但进官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纠结之中,颜氏也不敢拿主意,还是请教宁四娘,方定了下来。
“这还没殿试呢,怎知就一定会落到同进士了?这些天不妨去王府请教一二,横竖尽力就好。至于结果如何,就听天由命吧。”
宁琅瞬间安定了。
怎把放在隔壁的大才子给忘了?那可是才占京城八斗的英王爷啊。
人家是不方便参加科举,若是有机会参加,只怕中个状元都是手到擒来之事。
程岳确实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份自信。
听说宁琅想来请教,痛快应了。
至于戴良的差事问题,只要不是要求太高,他也能搞定。
而齐瑞华,齐瑞华啥也没求。除了在家教顺哥儿读书,只是安心养身体。
夏鸾儿挺着急,“你看那些亲戚比咱们远的,都求到王府去了,你怎不去?”
齐瑞华颇不耐烦,“我的事自有主张,你安生呆着吧!”
解释得多,他也不耐烦了。
宁琅是马上要去殿试,戴良是要求官,都是短期事件。而他是打算留在京城,三年后再考的,这时候跑去与人家争什么?难道还要请程小王爷给他当三年夫子不成?
从前在金陵,家里事事有母亲作主,尚不觉得夏鸾儿资质差了点。只觉她虽没什么主意,却也柔顺乖巧,如今看来,这媳妇委实不行。
但自家毕竟花用过人家的嫁妆,齐瑞华也不是没良心的人。想想便去找宁四娘,委婉的略提了提。
这门亲事原是宁家保举,且夏鸾儿也在宁四娘跟前学过规矩。宁四娘一听,顿时会意。
“鸾儿这孩子本质是好的,只到底寡母养大,于见识上略差了些。你安心忙你的吧,她就交给我了。”
第486章父子
宁四娘的法子很简单。
借口要给齐瑞华调养身子,单给他小夫妻弄了个小厨房,要夏鸾儿自己学着柴米油盐,当家理事。
要说夏鸾儿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婆家,还真没为这些琐碎小事操过心。原以为很简单的事情,结果没几日宁四娘来查账,她还愣着。
“就我们两个主子,且用得也是自家心腹下人,还要记账?”
宁四娘就无语了,夏老太公精明一世,怎么偏生养出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重孙女来?
然后再细问她进京这些天花用了多少银两,夏鸾儿约摸估了个数之后,自己也吓着了。
虽说出门在外,该大方时得大方,但她花得是不是也太多了些?
宁四娘再揉碎了掰开了跟她讲道理,现成的例子就在旁边。
夏君眉比她有钱吧?
可瞧瞧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那么一大家子人,吃穿住用,也没比她更多。
“旁的也就不提了,只你眉姑姑自进京后,可做过一件新衣裳?你数数自己做过几件了?再看你眉姑父身上,再比比你相公身上,你觉着如何?”
夏鸾儿的脸腾地就红了。
“我,我是想着京城贵人多……从前长辈也说,世人多的是只重衣衫不重人的……”
宁四娘道,“这话原也没错,但也要分清时候地方。象你眉姑父如今还要在外头跑官呢,穿的也是七八成新的衣裳。上回你眉姑姑说要把芳丫头给的好料子给他做件新衣,你眉姑父还觉得招摇,说是没必要。你相公如今就在府里养身子,你给他做那么多新衣裳给谁看呢?便是去到王府里,难道看他身上衣裳旧了些,便不拿他正经亲戚了么?”
夏鸾儿难堪低头,“是我错了。”
宁四娘道,“我说你,倒不是在乎这几件衣裳,可积少成多,若不知爱惜钱财,万贯家财也能挥霍一空。
这几年,为你相公读书上进,你的嫁妆花用不少了吧?你婆家家底你也晓得,他们是不会花用你的嫁妆,可也实在没有贴补你们的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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