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奢靡,这些钱足够她安度余生了。
但这些钱,青藤拿得问心无愧。
因为这里大部分都是被宜华公主胡乱糟蹋,她捡回来的钱。
然后,青藤带着三个大大小小的弟弟妹妹,在离京三百里外,寻了个不大不小的繁华城镇留了下来。开起一家小小的铺子,低调本份的做起小生意来。
反正她手上有钱,总委屈不到自己。
而宜华公主要等到很久很久之后,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了个穷光蛋。
但此时,在谢云溪找上门来,要拿回属于兰家的东西时,她还是骄傲且挥霍的。
径直把兰家当初送来的聘礼单子,摔到谢云溪面前,还说,“你要拿什么,尽管拿就是了,本宫可不稀罕那个穷酸家的东西!”
谢云溪没有动怒,弯腰捡起这份聘礼单子,一样一样,把属于兰家的东西搬了出来。
如果有对不上号,或者使用掉的,他也没有客气,直接从公主府的库房里,拿最好的代替。
等把聘礼单子核对完毕,谢云溪才递给宜华公主一纸经官府盖印的和离书,算是彻底了结了他们二人的关系。
只是走前,他摒退下人,告诉宜华公主。
“我很后悔,在兰兄故意酗酒时,没有早些拦住他。也没有帮他想办法,早些离开你这个毒妇。”
“直到兰兄故意死在你的剑下时,我才知道,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宜华公主瞪大双眼,“你都知道?原来你全部都知道!那你还冤枉我,跑去敲什么登闻鼓?”
谢云溪看着她,眼神冰冷,“我知道你这种人一定死不悔改,所以我没打算跟你讲道理。我只想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日,你就永远也休想再恢复你的公主身份!”
“你做梦!等父皇消了气,本宫恢复了公主身份,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断!”
谢云溪挑眉,笑得艳丽又酷烈,“那咱们不妨赌一赌,看是你把我碎尸万断,还是我治得你永世不得翻身!”
宜华公主怒极,想动手打人,可谢云溪不躲不避,只是指着她扬起的手说,“如今你是民,我是官,你敢打我,就是以下犯上。你要不要打一巴掌试试?我保证不躲。”
宜华公主想打极了,可偏偏对着他那张冰寒狠艳的脸,硬是不敢打下去。
谢云溪睨着她冷笑,“既如此,本官便告辞了。只是请您记得,您已经不是公主了,一个民女还是不要再自称本宫了。省得犯了忌讳,又被人说三道四。”
看他潇洒离开,宜华公主直气得头晕脑胀,忽地只觉身下一热,竟是又流出血来。
她吓得赶紧命人唤太医,可宫女畏缩道,“如今,如今府里进宫的牌子都被收走了,要去哪里请太医?”
宜华公主恨得咬牙,“蠢货!京城里的大夫都死绝了吗?快去请一个!”
宫女连滚带爬的走了,宜华公主倒在床上,只把谢云溪骂了个千遍万遍。
当然,还有谢云溪的师妹宁芳。
宜华公主觉得,自己的不幸全都是宁芳造成的。
要不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心上人,要不是她招来这么个师兄,哪有这么多事?
若有机会,她一定要报仇雪恨!
被人恨毒了的宁芳,此时恰恰打了个喷嚏。
可她却没有往坏处想,反倒顺势打趣起来,“看来这是有人念着我,想让我快些帮忙说定亲事了。”
敏惠县主韩祺,头回干这种差使,很是不惯,宁芳一打趣,她自己的脸也有些微微红了。
“我也是再没想到,会有这样缘份。如今只求王妃成全了。”
宁芳道,“这我却不敢打包票,要答应也得我师兄点头才行。”
韩祺忙道,“这个我们知道,只不论成与不成,都要谢谢王妃了。”
等把人送走,宁芳即刻命人去给她师兄送信,等谢云溪来时,连同她家一起督办灾民儿童被拐案的王爷也回来了。
大咧咧往正中一坐,表示王妃可以说了。
宁芳瞧着有些好笑,却没空搭理她家似乎越来越爱作怪的王爷,只跟谢云溪说起敏惠县主的来意。
这事说来也巧,前些天宁芳带着家人去温泉庄子,并视察赈灾情况时,谢润娘为了躲亲事,也临时加塞跟了来。
后面宁芳独自先走了,但谢润浪却跟着宁四娘,在黑水庄很是住了几天。
永宁长公主因不放心自家田庄,也去了。
恰好她一个田庄跟英王府的黑水庄还离得颇近,于是谢润娘在不知情的时候,把便装出行的永宁长公主,当成某个普通的富家太太,还跟指出不少她家庄子上的弊端。
永宁长公主并不生气,反倒对谢润浪的印象十分之好,后来打听到了这个女孩的底细,很是有意为她的独子韩袆求亲。
第511章说亲
韩祎虽然年纪略小些,但因是家中独子,所以永宁长公主愿意给儿子找个年纪大些,更懂事的儿媳妇。
至于谢润娘庶出,以及没读过多少书,永宁长公主也是半点不介意。
宁芳道,“人家说了,真正好姑娘,嫡庶哪有这么重要?且你家情况特殊,便是给个嫡出她也不会要。她相中润娘,一来是相中了你这个年轻有为的大舅兄,二来着实相中了润娘的朴实能干。所以这门亲事你若同意,她便即刻打发人来正经求亲。”
此事来得突然,谢云溪也愣住了,一时拿不定主意。
按说韩祎是他见过的,委实是个少年英雄,这门亲事应是不错。可这也太高攀了!
他对自家妹子的定位,是嫁一个门风清白,略富庶些的中等官宦人家即可。可这要是嫁到韩家,往后就是正经的平阳侯夫人了。
这,这对妹子来说,会不会挑战略高了些?
可程岳听了半天,却是发了句话,“要说永宁长公主别的本事不显,但挑女婿媳妇的眼光,却是一流。”
宁芳赶紧配合的问,“此话怎讲?我初初听到,都吓了一跳,觉得太高攀了呢!”
就算明知自家王妃是替她师兄问的,但程岳还是不藏私的讲了下去。
“平阳侯府看起来门第颇高,但这些年委实败落了。如今虽韩袆渐大,但要撑起门户,尚嫌单薄,且需时日。所以此时他家需要的,并不是一个锦上添花的儿媳妇,而是一个务实能干的儿媳妇。”
这么说宁芳就有些明白了,“若是正经的高门嫡女,也未必愿意嫁去他家。纵嫁了,必心高气傲,规矩颇多。以永宁长公主的脾气,也未必降服得住,反倒生事。倒不如娶个门户低些,性子柔顺的女孩,能全家一心一意往上奔,才是正经。”
程岳瞟一眼谢云溪,如实道,“这也是你妹子赶上了,否则早几年晚几年,人家都未必会结这门亲。你如今的官位不高不低,名声不大不小。韩家结这门亲,既不用招人忌讳,又不必担心有些乱七八糟的亲戚找上门来,倒是最合适不过。且于你而言,也是份好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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