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亲娘,昌乐公主也实在没办法面对儿子烧伤后,跟恶鬼一样的脸,侧着脸敷衍,“她已经走了,下回我帮你再约。”
那天秦经逃脱之后,虽没有跟母亲正面说过此事,可昌乐公主也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端倪了。
她也很震惊,原来儿子看上的不是宁芳,却是庆平?
可他们两个是实实在在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姐弟,且庆平已算半个出家人,自己的儿子如何能动这样心思?
昌乐公主不愿意把自家儿子想得太坏,自然就不愿追问此事。
就好比现在,秦经已经很露骨的提出请求了,可她却装作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故意敷衍。
秦经却信以为真,欢喜道,“那娘你一定要记得。嗯,你出去吧。”
在迷香的作用下,他已经开始幻想庆平公主出现在他身边,被他为所欲为的画面了。
看儿子已经把手从被子底下伸进裤裆,开始自渎,昌乐公主实在无法久留,交待下人用心服侍,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离了寿宁侯府,上了马车的庆平公主,却露出一抹嘲讽笑意。
第523章狭隘
老侍女阿织不解的问,“公主既然知道秦家那小子对你不怀好意,为何还要来看他?”
庆平公主道,“若非看到仇人过得凄惨,我怎能安心?放心,我送了份大礼,足够让那小子,还有皇姑往后的日子不得消停!”
那神仙草岂是好沾的?
只要秦经上瘾,这个是必然的,往后昌乐公主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因为神仙草这味药,宫中也是极少的。而庆平公主在来之前,已经让郭让去了一趟皇宫,跟管药材的老太监说,把这些神仙草拿去配了药。
若要等着南疆进贡,少说要等上三五年,可秦经忍得住么?
若要忍不住,那么昌乐公主就得高价上市面求购了。狠狠的破财不说,还不一定求得到。
呵呵,到时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只怕得让那小子尝个够!
看她已有盘算,阿织就放心了。转而说起秦孝弘的礼物,样样实在又周到。
“要说秦家二房人真心不坏,可有那么个大房……也不是我做下人的多嘴,宁家和他们结亲,往后还有得烦呢!”
此事庆平公主也有同感。
经过此事,宁芳还能毫无芥蒂的接受秦家,继续做姻亲吗?
回去之前,庆平公主特意去看了宁芳,把秦家的乱象说了,还装作不经意的提起秦孝弘送来的礼物。
宁芳淡然道,“他一番好意,你收下便是。寿宁侯府的秦老侯爷,说来也是一代人杰,将来他的府邸,自然要有德有才的儿孙继承才是。”
庆平公主眼神微眯,很快又勾起抹笑意,“说的极是。”
然后拍拍宁芳的手,她放心走了。
宁芳能想得明白,她就不必多费唇舌来劝她了。
对于昌乐公主一家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什么?
自然是眼睁睁的看着原本捧在手里的荣华富贵,一点点的被别人夺走。
如果这个夺走的人,还是宁芳至亲的堂妹,岂不是更加痛快?
至于因为秦缙是秦经堂兄弟就膈应什么的,宁芳还没那么狭隘。
她家大伯宁怀瑜也是个奇葩,但难道为了她大伯,她们全家就都不做人了么?
相反,正因为出了此事,宁芳反而觉得秦缙和宁芸这门亲事,结成甚好。
若说她从前只想把宁芸嫁过去,好好跟秦缙分出府来过日子。那么她现在,却想要帮着妹妹,夺取寿宁侯府的一切了。
世间荣华富贵,自该有德有能者居之。若被秦经那么个渣滓占着,才是天道不公!
正月过去,二月花朝。
宫中一年一度的春宴,如期举行。
宁芳身为英王妃,自然是要出席的。而今年的宴会上,令人讨厌的宜华公主,昌乐公主皆被禁足。所以就算交好的高燕燕因有身孕不能前来,少了这些碍眼之人,宁芳也不觉得太难过。
尤其今天,她还见到了一直挂念的堂姐宁萱。
她人瘦了些,但精神却好,见着堂妹也是笑意盈盈的。
“药房的活儿虽累了些,但真能学到不少东西,如今我已经能分出一二百种药材了,抓药称药也极有准头。”
“原来管药房的李公公跟素瑾姑姑交好,也亏你从前跟素瑾姑姑落下交情,她便替我说了不少好话,也没什么人难为我,所以你们就不必为我担心。我倒想在药房多呆几年,好学些东西。”
她越是如此通情达理,宁芳越是内疚。
到底因她不肯向闵双桃身后之人妥协,才连累了宁萱。
“姐姐放心,王爷说了,一二年内,必让你离了此处的。”
宁萱并不推辞,反拍着她的手笑道,“那可正好。等我把药房的活学会了,再去别的地方偷师。”
顿了顿,宁萱到底也微红着眼圈,小声说了句,“我去药房的事,就不要告诉家里了,省得祖母担心。”
宁芳点了点头,反握着她的手,“姐姐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别舍不得花银子。你知道的,我素来最会赚钱。如今芸儿茵儿两个也出息了,她们的糕点卖得极好,这荷包里的银票便是芸妹妹要我带给你的。”
宁萱接过荷包,神色感慨又羡慕,“三妹妹到底比我有福气,结了门好亲。对了,我问你,你是怎么得罪昌乐公主了?近来我在宫中听到不少闲话,昌乐公主说你不诚心带她礼佛,结果一样做法事,戚夫人有喜,她家却遭了灾。”
其实原话比这难听得多。
昌乐公主虽被禁足,到底是皇上亲女,有些皇亲国戚抹不开面子,便令家人前去探视。
谁知昌乐公主逢人便哭诉,说宁芳溜须拍马,一味讨好戚老都督。带着高燕燕去做法事是真,带着她去做法事是假。结果高燕燕有了喜,却害得她又花了钱,家里还倒了大霉云云。
这种事虽然不能直接攻击到宁芳,但还是会损害到她的声誉。毕竟不是谁都明白事理的,宁芳又不可能一家家的去解释。
宁芳顿时想到,“她这么干,无非是想毁了三妹的亲事吧?”
宁萱正是为此担心,女孩子说亲不易,若是无故退婚,不管有理没理,对名声可是极大损害。
“我在宫里,也不清楚外头的事情。不过秦家那位二公子,似乎名声不错。若不是二房庶出,宫中许多高门都有意与他结亲的。”
所以,她虽然羡慕宁芸受祖母照顾,得了份好姻缘,却不妒忌这个异母妹妹,反而担心会不会因为昌乐公主生事,毁了她的终生。
宁芳道,“姐姐放心,我不是那等糊涂人。树大有枯枝,却不能因此伤了好枝苗。她越想拆了这门亲事,我就越不能如了她的意。”
宁萱其实也是赞同的,“可不是这话?她若一进,咱们就退,那成什么了?就算三妹不说给她家,要是往后说亲,她再闹事,咱们也都不结亲了不成?只这么着,不会让你家王爷为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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