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哥哥嫂子们一定会妒忌,他护不住的。
尤其父母过世时,若幼子还未成年,就显得极为可怕。
永泰帝这么做,于他自己,是扬威,是好棋。但对于幼小的十四皇子来说,无疑是一道催命符。
因为这么一来,是替十四皇子得罪了所有年长的皇兄皇侄们。一旦永泰帝驾崩,而他并非继承人,相信没有一个继任者,会愿意善待这个曾经住过东宫的可怜孩子。
对于永泰帝这番作为,宁芳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索性就不去评价了。
她更加关心与自家有关的一切,“那我的案子,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推到几个江洋大盗头上,就此完结?
第547章儿女
程岳挑眉,“就这么定了。不过既然江洋大盗都能随意混进京城,还扰乱皇家盛典,闹出人命,我这监察御史是不是应该好好清查一下京城?或者,为了王妃的安危,我们英王府是不是能把王府的侍卫补足了?”
宁芳眼睛一亮,“皇上同意了?”
永泰帝不得不同意。
这回,英王府作为最大的受害者,死伤家丁数十人,皇上怎么也要给予安抚的。
他不想给程岳实权,只好同意后者,把王府的侍卫补足了。
整整两百人。
而且这批人是可以由英王府自行调配的。如果安置得当,这在京城就是一股不小的生力军。
起码,就算再有什么“江洋大盗”来围攻王府,轻易是攻不进来的。
只是这样,也不能让宁芳安枕无忧。
“我那条裙子,到底是怎么流出去的?”
这件事,宁芳听说时,也是一阵阵的后怕。连内宅妇人的衣裳都能偷,这府里的暗桩也太可怕了。
此事程岳一回来,就查清了。
那条套在死尸上的裙子,虽跟宁芳的裙子一模一样,但并不是宁芳的。
宁芳那条染了茶渍的裙子,还妥妥的收在衣箱里。
但外人能够仿制这条裙子,肯定还是王府里有内鬼。
而且还是个不一般的内鬼。
因为宁芳这身裙子用的衣料是上贡的,除了宫里和一些王侯府上,寻常人家是拿不到的。
那应是府里的内鬼,见过宁芳穿这条裙子,把图样传给宫外的人,然后仿制的。
可做裙子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这内鬼也不能预料到洗象节的事,那么他背后的主子仿了宁芳的裙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除了这一条裙子,还有没有仿其他的衣裳?
而王府里除了宁芳,程岳的衣裳有没有仿?两位兄嫂的衣裳又没有仿?
这事若认真想来,真是细思极恐。
所以程岳没打算告诉宁芳,孕妇不宜想太多。
眼下只道,“那裙子也不知怎地,竟是给人偷了。咱们先不要声张,迟早揪出这个贼。”
宁芳重重点头,“这样人找出来,真该剁了爪子。背主也就罢了,连衣物都偷,实在是留不得。”
自家小王妃还是心软,没有真正伤到人命,她总是想网开一面的。这样的人,岂止留不得?
只怕任何一个世家大族,都会将其碎尸万断。
只程岳也不多说,便拿去石家还礼之事,换了话题。
要说这事程家并没有刻意宣扬,石家也不会。却不知怎地,还是流传了出去。
因为石茂重当年误伤程岭,害他几乎失明之事,整个京城的世家都知道。如今英王妃又这么巧,给一块石头救了。
程岳又亲自上门道谢,两家正式化解多年恩怨。
不管是巧合还是怎样,人们都愿意相信这就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就连宁芳有孕,都被说成是石家还债的一部分。
否则要不怎么程家前头两位夫人,多年无子,偏偏英小王妃给人追杀一回,摔一回山谷,就诊出身孕了呢?
听说还是双黄蛋,只怕这是石茂重来还债呢。
但也有人有不同意见。
“明明是英小王妃去年冬天救助了那些百姓,才积的功德。”
“我看是英王爷平定边关,老天给的福报才对!”
……
不管怎么说,既然得太医诊治,宁芳怀孕的事都是瞒不住的,程家索性也不隐瞒了。
反而借此,彻底谢绝了外客来访,让宁芳安心养胎。
但这胎却似乎注定不能清静,孟大夫人听说宁芳怀的是双胞胎,当即面朝苍天跪下,喜极而泣。
随后,随后她拿着礼单,挨挨蹭蹭的来找宁芳了。
“小弟妹呀,这是听说你有了身孕,各府送来的补品。独戚夫人有意思,特特送了一对大金锁,说要你搁在枕头底下,锁孩子呢。她枕头底下,也搁了一个的。”
宁芳微笑收下,当即命丫鬟搁枕头底下了。
看她如此爽快,却没有深淡的意思,孟大夫人脸上笑容有些僵,又抠抠索索,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铁盒,拿出尊拳头大的小玉佛。
怕宁芳嫌弃,她先解释道,“弟妹不要看这尊佛像小,却是用整块和阗白玉雕成,品相十分难得。且是你大哥二十年前,亲自去庙里求来的。雕的又是送子弥勒,意头十分之好。你找人看看你的八字,供在屋里,早晚三柱清香供奉着,必保佑你顺顺当当生下一对胖小子!”
她自顾自说得热闹,可宁芳却垂了眼,淡然道,“既是大哥亲自给嫂子求来的,我可不敢收。否则,若回头生了一对丫头,岂不辜负了嫂子的心?”
孟大夫人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宁芳也不想敷衍。
那天她出事,孟大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却指责她不知爱惜身子,保重子嗣的事,她知道了。
说实话,宁芳并没有多伤心,只有些生气。
因为孟大夫人不是第一次这样伤她的心了,所以算是有经验了。
可这种“经验”,却意味着感情的疏远。
如果可以选择,宁芳也不想这样。
但她不是圣母,不可能对一个,对自己并没有真感情的人,无限制的付出。
一次两次,她可以看在程岳的份上不计较,可次数多了,谁受得住?
所以她不高兴了,她就要刺孟大夫人一下。
孟大夫人显然没经过这种场面,一下子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谢二夫人来了。
一见此场景,就打起了圆场,“哟,大嫂怎么把大哥当年给你请的送子弥勒也请出来了?可是要送给弟妹?”
“可这一码归一码,大哥替你求的东西,怎么能让给弟妹呢?这让菩萨倒要怪咱们心不诚了。难道连份香火钱也舍不得花?快收回去吧!回头让三弟去庙里给弟妹求一个,才是正经。”
解了围,把带来的补品留下,谢二夫人拉着孟大夫人走了。
等回了房,遣退下人才说起孟大夫人,“嫂子若有心示好,不拘送些弟妹爱吃爱喝的也便罢了。或是做几样孩子针线也好,怎么送这样东西?一来让弟妹怎么收,二来让大哥知道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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