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跟这样的人联了姻,只怕宁程两家往后永无宁日了!
还有高燕燕,与宁芳算是闺中好友,若南湘儿嫁去做了高燕燕庶母,这让二人往后还如何相处?
再说不看别人,只看还顶替南湘儿在宫中遭罪的宁萱,宁芳也绝不能让他们二人如愿!
略思忖一番,宁芳就吩咐了梅氏几句。
梅氏面现为难之色,“这样……若回头老爷怪罪下来……”
宁芳冷哼,“那我就撒手不管。想必表姐出嫁,大伯会出一份厚厚的嫁妆吧。”
梅氏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其实,她来找宁芳说这个八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此。
梅氏虽然对宁怀瑜百依百顺,但有一点,她也是不满的。
那就是银子。
没有人能离了钱财生存,宁怀瑜虽然入了吏部,升了官,俸禄和外头孝敬都不少,但花销也太大了。
尤其添了个同样大手大脚的南湘儿,在分家之后,梅氏明显感觉到了钱财上的吃力。
每每看到自己还穿着旧衣裳,丈夫却给外甥女添置新衣,自己还戴着寒酸得要死的旧首饰,丈夫却给外甥女添置新首饰,没有一个女人会开心。
尤其在高文秀来了之后,宁怀瑜既要面子,好吃好喝的招待人家。又要给南湘儿提供更多好看的衣裳首饰,打扮起来吸引人,那花销就更大了。
梅氏从前当了首饰给宁怀瑜打点事务,还有宁四娘花钱赎回来还给她。可如今她花用的私房,却是有进无出,甚至还时常被南湘儿嫌弃不够好,梅氏心里的这口气可想而知。
尤为过分的,是昨天南湘儿因为挑剔给她的熏香不够好,又跟梅氏大说特说什么贤良淑德,又说高家很有些美貌女孩,说不定以后可以给舅舅当个妾室,开枝散叶,替梅氏分担家计云云。
终于,梅氏忍无可忍,找上了宁芳。
南湘儿不知,她已经踩痛了一个女人所有的忌讳。只要不是个泥人,都不能忍!
可梅氏这个报信,却是来得正好。
要是真让她和高文秀做成了好事,那可就麻烦大了。
所以宁芳把梅氏扣在府里,只让她身边丫鬟回去,把南湘儿请了出来。
借口很好找,只说梅氏逛街看中几匹料子不错,想给她做新衣裳,南湘儿一听,顿时高高兴兴出来了。
嘴上还说,“舅母总算是开了些窍。这人啊,就是得大方和气些,才讨人喜欢。”
那丫鬟唯唯诺诺不敢答,而南湘儿一个不留神,马车就进了英王府的侧门。
当南湘儿意识到不对劲,想发火时,却已经被带到了宁芳面前。
说来这还是她第一回正经登上英王府的大门,也是第一回见到宁芳在家时的模样。
因她不算正经客人,宁芳也没有特意更衣。
不过穿着件家常烟青色绣粉玉兰袄子,便让她进来了。
可就是这样一件颜色素淡的袄子,却是正经的贡品,颜色极为清雅。兼之绣工精湛,那粉色的玉兰花,还似能散发出阵阵幽香。
再看她身上不过佩着一二金玉,也皆是稀罕之物。身边的家具香炉,更是件件瞧着来历不俗。衬得孕后丰腴许多的宁芳,越发的气质庄严,贵相端丽。
南湘儿直妒忌得红了眼!
她自然知道,看一个女子是不是真的过得极好,不是看她盛妆打扮后的模样,而是看她家常模样。
从前没来过英王府,她还可以幻想着英王府如何不受皇上待见,过得怎样清寒局促。可如今真正来了,看到了宁芳家常模样,她方知道,自己之前是多么的天真。
英王府再如何,也是正经王府,就算不看程岳兄弟几人的血脉,光是老英王一辈子真刀真枪挣下的家业,就足够福泽数代了。
可是她,凭什么?!
自己才是宁家的“大小姐”,就算有什么好事,也该先轮到她才是。
妒忌之火,疯狂的席卷了南湘儿,让她甚至忘了自己的处境,反而责骂起梅氏及宁芳来。
“舅母这是做什么?说要给我做衣裳的,为何却做到英王府里来了?莫非二妹妹缺钱缺到这个份上,竟做起裁缝买卖?既如此,我这个做姐姐的,关照你一二也不妨。”
看她嚣张跋扈的模样,宁芳并未动怒,甚至都未正眼看她,只望着局促的梅氏道,“大娘先回去吧,回头我会打发人往大伯那儿送信。”
梅氏正心虚着,闻言顿时嗳了一声,就想离开。
南湘儿觉得不妙了,抬脚堵着她的去路,“谁让你走了?既是你请我来的,自然得送我回去。出门前我可跟人交待过,是你约我出来的。回去不见了我,舅舅定不会放过你!”
一提到宁怀瑜,梅氏又有些怕了。瑟缩着转头,“王妃……”
宁芳捧着只青瓷盅,喝了口温温的蜂蜜水,淡淡道,“我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如今时气不好,我不过请表姐来坐坐,谁知表姐却瞧着气色不大好。估摸着是感染了时疫,且留在府上将养几日吧。”
第555章有病
梅氏顿时松了口气。
宁芳说要把南湘儿留几日,那到底是几日呢?
说三五日也行,十来日也可,反正拘到高文秀离开京城,再放她回去。她也兴不起风,作不起浪了。
就算宁怀瑜有想法,也委实闹不起来。
毕竟堂堂王府,留个亲戚养病,难道还能说委屈了南湘儿吗?又难道说,你宁怀瑜家里条件竟比王府还好?
这个哑巴亏,宁怀瑜只好咽了。
可南湘儿顿时不干了,“我又没病,才不要留在你家!”
宁芳瞟她一眼,越发气定神闲,“看表姐这心浮气躁,目赤生火的样子,显是病着,脾气不好。大娘你先回去吧,表姐留在我这儿,也不必操心。”
梅氏笑着应承下来,再次告退,南湘儿可真心慌了。
“不许走!我说了我没病,就是没病!我要回家,回家!”
梅氏对她积怨已久,此时既有宁芳撑腰,忍不住出言讥讽,“大姑娘有没有病,可不是您说了算,得大夫说了算。再说您在京城哪里有家?左右不过是寄居在亲戚家罢了。真要回家,您是要回南昌府么?”
若说南湘儿对宁芳,尚有三分忌惮,对着梅氏可是百无禁忌,当即恼了。
“你这贱人,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成天不是摆着个寡妇脸,就是做出个穷酸相。哼,想借刀杀人赶我走?做你的千秋大梦!回头我必要舅舅休了你,回你那穷酸娘家哭去吧!”
梅氏给骂得面红耳赤,气得手直哆嗦,“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嘴里不干不净骂的是什么?再说我为宁家生了长男,又侍奉过公公过世,谁敢休我?”
南湘儿冷笑,“如今舅舅姓宁吗?他姓邹!再说你儿子姓邹吗?他还在金陵,跟着宁家人过活呢!”
梅氏给踩到痛处,还真不敢怎样。
分家的时候,宁四娘态度坚决的表示过,几个孙儿孙女她是一个也不会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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