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芳华_藕花【完结+番外】(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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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珍珍对比着二人的容貌,认真指出道,“你鼻子下巴不象我,应该象你爹。”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有些脸红了。

  完全不记得丈夫,却有个比自己腰还高的女儿了,还真是——

  难以形容的奇妙。

  好在宁芳没关注这个,她关注的重点让自己颇受打击,“可我没有娘好看!”

  她长得象宁怀璧的那部分虽然也不丑,但是更加英挺,就不如夏珍珍的精致小巧,惹人怜爱。

  看她微撅的小嘴,夏珍珍忙安慰着她,“你还小呢,等再过几年,娘都老了,肯定不如你好看!”

  这样的安慰,还真是让人不怎么高兴得起来。

  不过宁芳也坦然接受了,“算了,有个漂亮娘亲也挺好的。再说还有茵儿和萍儿呢,说不定她俩往后还没我好看。嘿嘿,只要我不是最丑的就好。”

  徐妈妈收拾衣物进来,听着忍俊不禁道,“二奶奶和二爷都不丑,往后三个姐儿肯定个顶个的漂亮,到时只怕求亲的要踏破门槛呢!”

  宁芳才想说,她这个早夭命可不能嫁了祸害人,谁知夏珍珍就道,“我才不要她们这么早嫁,从前要不是出了那样意外,爹娘都说要留我到十八的。孙大娘也说,姑娘家要长大点,身子长开,才好嫁人。”

  她话音才落,却听徐妈妈清咳了几声。夏珍珍一下红了脸,吐了吐舌,“这些话芳儿不要听,听了也要记着,知道吗?”

  宁芳暗自好笑,她能说自己上辈子还听过更过分的吗?

  离家上京前,别说大娘,就是宫里派来的太监嬷嬷还给她们看过某些小画册呢,还有啥不知道的?

  不过为了不吓着她们,她从善如流的做出无辜表情,“你们说什么了?我都没注意。娘,我看这些衣裳也别改了,你留着爹回来的时候穿,到时说不定还能吓他一跳!”

  看她很机灵的主动换了话题,徐妈妈跟着笑道,“姐儿可是说笑了,等二爷回来,便是官老爷了,怎好让二奶奶穿着旧衣去见他?定是要做新的。这些衣裳若不想改,夫人就留在乡下穿吧。”

  夏珍珍虽然没有反驳,却对宁芳的提议颇为动心。到底找了个时间悄悄跟女儿挑了一套最好看的藏了起来,预备到时吓人一跳。

  不过眼下,却有更要紧的事做。

  “那些蚕砂、蚕蜕都收好了吗?”

  在缫蚕丝的时候,这些养蚕的附属物也是挺值钱的。不过夏珍珍虽然着急赚钱,却也不是什么钱都赚。

  在听孙大娘说起蚕蜕是一味极好的妇科药,还能治痢疾口疮等一些常见病时,她就决定把这些东西全花钱收上来,再免费赠给孙大娘去配药。

  孙大娘原不肯收,夏珍珍却说,“你只管拿去,以后便宜些给人用上,便只当我替家里老人孩子积德了。”

  至于蚕砂,虽也可入药,但孙大娘就不再建议夏珍珍给她了。反而建议她不如收了去做些小儿用的蚕砂枕,能清肝明目,还非常好卖。

  此时见她问起蚕砂,徐妈妈忙道,“收好了。交待小丫头日日拿去翻晒呢,我看再有几日就干透了。只是那几个纺纱落选的妇人,常来打听要不要她们来做蚕砂枕,求二奶奶多关照些。”

  宁芳听了好笑。

  当日贺嬷嬷肯教缫丝了,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自然高兴。贺嬷嬷也不说谁好谁不好,一视如仁的收了去。统一教导后,再让她们各自上机操作。

  那些能快速上手的,自然就留下了,那些半天上不了手的,自然就被淘汰了,让人不服气都不行。

  可贺嬷嬷真的是一视同仁吗?

  那为什么有几个笨笨的都学会了,有几个伶俐的却怎么也学不会?

  第68章兄弟

  宁芳有去偷瞧过,贺嬷嬷教的大课没什么问题,但最关键的区别就在于一对一上机实操中。有些手感和技巧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据小画眉说,如果没有师傅指导,真的很难掌握到其中的技巧。

  可她为什么会这样区别对待呢?

  宁芳没问,可她身边的包打听,小喜鹊主动去问了。

  据说,贺嬷嬷说,“那些人心眼不好,想来也织不出好丝。”

  可这叫什么理由?

  小喜鹊再接再厉,深挖一番后,才知道始末。

  原来前些时,贺嬷嬷故意做出那些轻狂样儿,也是想试试本地人心。一般人看不惯她,顶多背后嘀咕几句,实在不喜欢,见面绕道走就是了。

  可这几个学不会的,却是主动跑到贺嬷嬷跟前各种挑衅。尤其对脑子不好的贺大牛,是各种冷嘲热讽,挖苦讥笑,甚至还教不懂事的小孩儿欺负人。就为这个,贺嬷嬷不教她们简直是天经地义!

  宁芳辗转了解详情后,只抚胸暗自庆幸。

  幸好她和她娘都是软面团子,脾气好,能容人。又看在程岳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否则只怕贺嬷嬷早把蚕种放下,抬腿走人了,根本不会留到缫丝时再出手。

  至于那几个学不会的村妇,宁芳也没什么好同情的。

  或许她们是想在宁芳母女面前博一个好印象,但这样踩着人上位,心眼难免就要打个折扣。至于她们还想来做蚕砂枕?

  呵呵,自然也没门儿!

  宁芳又不是开善堂的,心眼不好的,她也不爱。

  于是,便让徐妈妈去说,“告诉她们,这些小物件想卖出钱来,是要好绣工的。让画眉把她新绣的小枕套拿去给她们瞧瞧,能绣出一样的,再来说话。”

  徐妈妈一下就明白了,回头便叫画眉拿了给几个哥儿姐儿准备的精致枕套,去给那些村妇一瞧,全都没脸再说话了。

  村里人干惯农活,所谓针线好,无非是扎个鞋垫,绣个汗巾什么的,做的东西说得好听叫质朴粗犷,说得难听,就叫粗枝大叶了。跟大户人家太太小姐用的精细针线可怎么比?

  但这些副产品虽然也要紧,毕竟算不得赚钱的重点,真正的重点还得是缫出来的丝怎么用。

  宁芳颇有忧色,“怎么四舅舅回去这么久了,大舅舅还不来?”

  夏珍珍也很着急。

  上回,她顶着压力,硬是没把缫丝的事交给夏明达。只说都是兄弟,也不好偏一个向一个,若真想合作,还是请家里商议之后,再过来谈。可这都快一个月了,第二拨蚕都快要孵出来了,夏家怎么还不来人?

  夏家。

  后花园离着老两口居所最近的一块苗圃里,没养花,只种了菜。

  当然,从前夏珍珍住在小楼时,这里可是只种着女孩儿喜欢的各种鲜花。可是自从小女儿嫁了出去,家里孙子孙女们渐渐长大,夏老太公忽地就兴致勃勃种起了菜。

  既要种菜,自然要用到粪水,于是三不五时,就传来阵阵恶臭,尤其在春暖花开的时节,熏得人完全不想靠近。

  可是今天,夏明达的鼻子就好象失灵了一般,挽着裤脚陪着老爹在这里忙活了半天,也不见他离开。直到快把地里的活忙完了,他才道出来意。

  “爹,几个哥哥都有自己的营生,不如就让我去帮妹妹把那蚕丝生意担下来吧。只要您说一声,妹妹指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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