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毕又说:“拆伙,哪得不少资金呢?你还是慎重吧!”
许致恒打断了他:“哎呀!好烦啊!不说了。”
音频截得可谓恰到好处,正正把所有的问题与矛盾说得一清二楚。简直是干得漂亮,许致恒忍不住自满的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当天那个生面孔的女服务生一进来,他就意识到有问题。许致恒的记忆力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只要见过一面的人,哪怕是擦身而过,他也不会不记得。而那个女孩儿显然以前没在醉爱出现过。
所以他才故意抓着女孩儿要她陪酒,是一种试探,更是给阿怪的一个信号。果然女孩儿不肯,而韩钰的表现也正如他所料,于是顺势放走了女孩儿,阿怪则借着去厕所的机会,跟了出去,看出端倪后,即刻回来给他打了眼色。
接着他有意碰到嘴角喊痛,引出被打的话题,他再顺势说出要拆伙的话。一切都顺利成章,不着痕迹。这两天他等的就是这场好戏。他公开否认与林夕不合,然后被媒体爆料打脸,这样的剧情反转,正是他想要的效果,接下来他只要等鱼上钩就行了。
随手翻了翻新闻下面的评论,网民的脑洞确实大。评论焦点集中在许致恒被打原因上。有人说是因为那天签约仪式上,许致恒占尽先机,抢了林夕的风头,所以引发林夕不满。也有人说许致恒搂着的大胸美女,其实是林夕的地下情人。还有人扒出马虎与林夕是旧相识,大胆堆测马虎的死与许致恒有关,必竟在马虎死这件事上,许致恒是最大的得益者。
许致恒重新靠回椅背上,淡淡地问:“看完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记得上次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再利用我没关系,提前通知。你这擅自行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许致恒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下次一定记着改。”跟着又自己轻笑一声道:“不过好象下面全是你的戏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以三少的智慧,这会儿冲上来为的就是给暗藏的记者交足戏份。”
林夕那叫一个怄啊,面对他总有一种对着亲戚家熊孩子的无奈。不过许致恒说的不错,看到新闻,他马上便反应过来,于是自动配合上演了一场兴师问罪的戏码。
许致恒伸手点了点桌上的鼠标,指着电脑屏幕淡笑道:“你已经上即时新闻了,不过,不是我说你,戏有点儿硬啊!这表情,不到位,太不到位了。”
能大巴掌糊死他吗?
林夕冷着脸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最新的即时新闻,哎呀呀,这表情是有点儿过了!说起来这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许致恒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地方太多,只要一想他,完全不用演。就已经是这副七情上面、恼羞成怒的样子。只是这表情放在林夕这种高冷总裁脸上,难免显得有点儿过火。
许致恒显得很大度,挥挥手道:“算了,就这样吧!”
同盟这些年是怎么就培养出这么一个泼皮?还让自己给碰上了。林夕那叫一个怄啊!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许致恒的圈套,一直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真是细思则恐。
“你是不是早就算好,我会打你了?”
许致恒头靠在椅背上,微微向上扬着,吞云吐雾道:“那倒没有,不过既然挨了这拳,那就得挨得有价值。顺便借题发挥一下也不为过。反正咱俩迟早是要演这么一出撕逼大战的。”
林夕冷笑道:“你脑子转得还挺快,急才不错。”
许致恒挑了挑眉,“你这算是夸我嘛?反正我就当是喽。谢谢!”
林夕觉得在自己的肺被气炸之间,怎么也得治治他。视线快速地在这间办公室里一扫,眸光微缩,蓦地站起身来,走到许致恒办公桌前,拿起桌上摆放的陶瓷天使公仔,细细端详道:“做工不错,米洛送的?”
许致恒立刻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做戏做全套,没理由兴师问罪的这么平静,总要打烂点儿东西才行。你这儿外面少不得有几个别人放进来的‘针’,等着向外通风报信。这一点你肯定早就想到了,否则你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让公关部的人搞签约仪式,连往酒店送衣服这种小事儿,都特意叮嘱韩钰让公关部的人给你送。人就在公关部里面,对不对?你每件事都算得这么准。没理由在这种细节上忽略了,不是吗?”
许致恒紧张的望着林夕手里的瓷天使,“我和你说,你别乱来!要砸你砸别的,这个你给我放下。”
这个天使是当年米洛送给他的守护天使,许致恒带在身边许多年了,陪他做过许多任务,有时他真的觉得这东西在守护他。
林夕笑得邪恶又妩媚,风水轮流转,也该你紧张难受一次了。
他的两只手指掐着瓷天使的头,将它举在半空,对着许致恒嫣然一笑,两只手指同时松开,瓷天使自由落体向下坠。与此同时,许致恒从椅子上弹起,如闪电般飞身过来接住了即将落地的瓷天使。动作算不上优美,甚至有些狼狈,不过好在,东西没摔到,万幸!
“妈的,你还真松手。”许致恒用手抹着瓷天使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不然我怎么有机会见识到你矫健的身手。”林夕讥诮地望着许致恒吊趴在办公桌上的丑态,嘴角终于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中含笑,扬手将许致恒柜子上放着的古董花瓶扫落在体,跟着一个转身飞腿踢倒了一个古董马。
许致恒连眼皮都没抬,捧着自己的瓷天使坐回到座位上。
“许致恒,我告诉你,离了我林夕,你就是屁,有你小子后悔的时候。”林夕突然大吼着,开门夺步而出,接着“呯”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地甩上。
许致恒撇撇嘴,戏精,全是戏精。伸手打开抽屉,将瓷天使小心的放进去,关上抽屉上好锁,这才按了内线电话叫人进来收拾。
等两个工作人员进来打扫时,许致恒已经靠回座椅上,以手掩着额头,一副苦恼颓废的样子。不就是飙戏吗?谁怕谁。就是不知道踢坏的古董上面给不给报销,NND,上百万啊!
大厦门口,林夕被一群记者追访,他先是一脸“无可奉告”的冷漠,接着在上车前又做出被追得无可奈何,不得不回应的样子,转身道:“我和许致恒先生确实在公司经营理念上存在一定分歧,我们会本着求同存异的原则共同协商解决这些问题。”
“您对今早曝光的音频有什么看法?许致恒先生似已无意合作,要与您拆伙啊?”
林夕笑了笑道:“小孩子闹脾气的气话,各位又何必当真呢?”
尽管两个人在公开的采访中都齐齐否认了拆伙的可能,但在大家心中许致恒与林夕的决裂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楼上办公室,韩钰站在许致恒的办公桌前,腰挺得笔直,亦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有事?”许致恒懒懒的掀起眼帘,将视线从电脑屏幕的即时新闻上暂时移开。
“有个事情,我想应该和你说一下。”
52书库推荐浏览: 涂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