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我又不真想进林氏的董事会,有现在手头上这些股份已经够达到目的的了。”
“可万一那人真要狙击林氏恶意收购,你也不出手吗?”这单新闻可是他们搞出来的呀,如果林氏因此而被收购,他们也算是始作俑者,多少也有些责任啊!没仇没怨这样整蛊林家,可不大好。
许致恒凉凉地一笑,“要出手也轮不到我出手,林氏的事,还是留给林家的人操心吧!既然咱们已经达到目的,就别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了。”
阿怪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阵“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
“请进。”许致恒靠在皮制座椅上与阿怪交换了一个眼神。
阿怪伸手合上笔记本电脑,翘起了二郎腿。
韩钰推门走了进来,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
许致恒掏出烟盒抖出烟,扔给阿怪一支,自己拿了一支叼在嘴里,这才闲闲地抬起眼眸,看向韩钰,“来一颗?”
韩钰抿紧嘴唇,想用行动表达不满。
许致恒的目光压根没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合上烟盒,拿起打火机低头点上烟,狠吸一口,这才淡淡地道:“坐吧!”
韩钰站着没动。
许致恒的头靠在座椅上,嘴里吐出袅袅的青烟,隔着朦胧的烟雾,笑道:“有事就坐下说,你这么高,抬头看你,头晕。”
韩钰咬了一下嘴唇,拉了阿怪旁边的轮椅坐下,象小孩儿受了不公正对待向大人报怨一般说道:“你骗我。”
啊?许致恒一脸懵逼,被男人以这种表情这种语气指责自己骗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昨天等了你一天,你都没来。电话还关机了。”韩钰接着投诉道。
阿怪忍俊不禁的抚额掩住自己按捺不住的笑脸,目光偷偷瞄向许致恒。
许致恒自己也觉得好笑,瞧这话说的,怎么听都象是一个被辜负的情人在对自己报怨。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腹部,抬眸坏笑道:“如果不是我对自己足够了解,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咱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约上了?”
阿怪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双脚跺地,手拍在桌子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韩钰完全get不到他们的笑点。“是你让我在醉爱等你的。”
许致恒终于想了起来,是有这么件事,不过昨天他忙着陪米洛,向她讲解自己的工作与处境,早把这事儿给忘一边了。
“咳,咳”许致恒轻咳两声道:“你这么急找我,公司有事?”没事儿,就不能自己躲一边呆着,别碍事。
呃。韩钰被哽住了。就因为公司没事,他才要找他啊。自新闻发布会后,他手上就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又不知道许致恒的计划,只能干等着。
许致恒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可就是不想理他。他才没功夫当太傅,教太子读书呢。知道了韩钰的身份,他的情绪更不好了。他还说上头怎么给自己弄个二楞子呢,原来是把少爷羔子送来体验生活了。
“那是醉爱有事?”假装不懂,继续问道。
呃。这个说起来也算是有件事,而且这事儿摆在韩钰心上还真挺难受,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露露要辞职。”
许致恒这下真头疼了。教太子读书已经够烦了,现在还要兼顾太子的感情问题,是觉得他太闲吗?
“哦”了一声,掐灭手中的烟,抬眸看了韩钰一眼,“想走就走吧,醉爱又算不得什么好去处。不过,她家挺困难的,就让财务部给她结整月的工资好了。”
“你知道她家里困难?”韩钰的眼睛讶异的睁大。
“不是有个脑瘫的弟弟吗,是挺可怜的,这样吧,多给一个月工资。”
许致恒用一种“这样总可以了吧”的眼神看着韩钰。
可韩钰这时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上面,“你也知道她有个脑瘫的弟弟?”怎么大家都知道,就他不知道呢?
许致恒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向阿怪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阿怪其实不想走,他们这个太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他想留下来看热闹。
可他知道许致恒有两大招牌动作:一,手指敲桌子,那代表他在思考,而敲击的节奏与他思考的是否顺利有关;二,就是揉太阳穴或者眉心,那是他压抑烦恼的表现。
所以看到许致恒揉太阳穴的动作,他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出去好了,免得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看到阿怪退出办公室带上房门,许致恒才重新望向韩钰,“到底你有什么事?”
“既然你也知道她的情况,咱们帮帮她吧!”
许致恒再次揉了揉太阳穴,“你想怎么帮?直接捐笔钱给她?”
“她不要钱。”
许致恒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傻小子已经给过钱了,这是被人家拒绝了才来找他想办法。看看韩钰那一脸苦恼的样子,许致恒决定日行一善。
“其实,你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你找何毕,又找我,口口声声说要帮她,你到底清不清楚你自己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心态?”
听到何毕气愤的和自己报怨这件事时,许致恒还当个笑话,在电话里还打趣了何毕几句,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韩钰这么快就找上自己了。
韩钰愣住了,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他就是在看到露露过的日子后心里揪着难受,之后几次送她去医院对她和她家里的情况了解得越多,这种感觉也就越强烈。
“我就是看她这么困难想帮帮她。”这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许致恒和何毕的态度都这么奇怪?
“J市有一个关注脑瘫病人的爱心组织,你想对这种病的患者及家人表达善意,可以用个人名义或者恒升的名义向这个组织捐款。另外还有许多慈善团体他们都致力于帮助各种有困难的人,你可以全部考察一遍,为恒升做一个慈善捐款计划,帮人的同时还能提升恒升的企业形象,一举两得。”
韩钰有点儿着急了,“我都不是这个意思。”
许致恒反问道:“所以你到底是见人有困难想施于援手呢?还是因为那个是露露呢?”
韩钰抿了抿唇,没出声。
许致恒又给自己点了支烟,“还是因为露露这个人吧?那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同情?怜悯?爱情?还是因为你们睡过?”
韩钰彻底被哽住了。怜悯吗?好象太轻了。就象许致恒说的那样,天下可怜的人那么多如果出于怜悯,他应该选个合适的团体做慈善。爱吗?好象又太重了。睡过?象之前何毕嘲弄着说的那样,或许只是一夜露水情缘。韩钰自己也搞不清了。
许致恒突然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下,睨着韩钰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看好你吗?你这个人就是个糊涂蛋,看不清别人,看不清自己。生活、工作、娱乐混为一谈,傻傻分不清。自恃一身正气,做事不分主、次,不理目标,空有热情,其实一事无成。根本就是块朽木不可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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