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内心想了许多,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夫人且等一会儿,老奴这就安排去。”
“麻烦管家了,记得还温半壶女儿红啊。”
管家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将军夫人是真傻了吗?
居然还有心情喝酒?
“好的。”
回到房间,桃香也大吃一惊,顿了顿才回过神来:“夫人,您终于回来了!奴婢这就打水给您洗脸去。”
“桃香,我也没有什么银子,给你带了一盒当地的荸荠糕,你尝一尝。”
没有想到还会收到礼物,桃香望着用牛皮纸扎好的方方正正的一盒糕点,陡然觉得鼻子一酸。
“谢谢夫人。”
等洗好脸,桃香已经提来了热水,叶无双简单地洗了一个澡,露出了白皙的面容。
“桃香,我不在的这几天,将军府还算安宁吧?”
“夫人,将军……”桃香抬起眸子,微微扫了一眼叶无双,发现对方好整以暇的悠闲表情,不由得放松下来。“将军气得暴跳打雷,那一天过来,看见夫人留下的书信,撕得粉粹,心情十分不好。”
“嗯,那是暴跳如雷。”
“夫人,奴婢不识字,不会说成语。”
“这不就会了吗?嗯,将军生气之后,没有其他的动作或者表情了吗?”
“将军说,如果夫人赶回来,他就……”桃香急切地说了前半句,后半句的声音小得可怜。“将军说要打断夫人的腿,让夫人再也不能乱跑。”
“这都几天了,怒气应该平息了才是。”
看着叶无双毫不在乎的表情,桃香着急了:“夫人可不能掉以轻心,将军这一次肯定觉得面上无光,您是没有看见当日他的表情,太吓人了。”
“是不是扭曲、狰狞,好像一个想要吃人肉的怪物,看上去就很恐怖?”
叶无双一边说,一边张牙舞爪,露出凶残的表情来。
桃香一看,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夫人,如果将军看见您这个表情,肯定要气得吐血不止的,可千万别这样做了啊。”
143、你真不配
又坐了一会儿,管家派人端着食盒和一小壶酒过来了。
“夫人,您看看这个酒口感怎么样?”
叶无双闻着香气,觉得和现在喝的黄酒还是略微有点不一样的。
“好,有劳管家了。”
从药包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准备就着酒服下药丸。
这个时候,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叶无双正端着酒杯呢,被这个力量震得撒了满手都是酒。
“将军,几日不见,力气见长啊。”
看着已然很淡定的叶无双,桃香一惊,赶紧让到一边:“将军请坐,奴婢这就去上茶。”
颤抖着倒好茶水,桃香拿着托盘麻利地开溜了。
王一凡死死地瞪着眼前毫无悔改之意的叶无双,脸色黑沉:“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本将军说的吗?”
叶无双一愣,随即回答道:“回来得匆忙,加上口袋实在羞涩,所以没有给将军带礼物,抱歉了。”
是找她要礼物的意思吗?
看见王一凡也不说话,不表态,不知道什么意思,叶无双端起酒杯准备喝。
这下子,更惹怒了男人,将人气成这样,居然还有脸喝酒!
更重要的是,一个女人,居然还离不开酒了!
王一凡大怒,伸出大手,朝着叶无双的手腕大力拍过去。
“啊!”
叶无双的右手被打得差点脱臼,她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一边惨叫一声,一边望着地上糊成泥团一般的药丸。
双目圆瞪,几乎要充血了。
“好好和你说话,非要动手动脚,是不是?”
“你这个女人,居然还恶人先告状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妇道人家,擅自离家会有什么后果?”
王一凡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可以看见了。
“擅自离家?将军不也说了,是擅自!我可是留下书信了,不是擅自。而且,将军别忘记,我是因为什么事情出去躲避几天的。”
“躲避?谁家没有三妻四妾的,一个正房,必须开放心扉接纳,岂有躲避的说法?”
其实,这个时候,嗲嗲地说句:不要嘛!人家就是因为爱慕将军,所以看见将军纳妾,内心羡慕嫉妒恨百味陈杂才伤心避开几天,将军别生气了,人家知错了嘛!
这么一说,王一凡铁定怒气全消。
叶无双掂量了一下,一来,她确实对着这个男人说不出嗲言嗲语,二来,王一凡的内心里也没有她,就算她嗲吐了,他应该都不会软化一下。
搞不好,还会将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
看见叶无双低着头不说话,王一凡以为她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厉声说道:“还不赶紧跪下!”
叶无双一听这句话,桀骜地昂起头来:“跪下?我的膝盖,可以跪天地、跪祖先、跪明君,但是不会跪相公!再说了,将军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追责于我,但我,绝对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向将军低头!”
王一凡将拳头捏得咕咕直响,咆哮地喊着:“管家——”
管家本来就没有走远,听见这个喊声,浑身一个哆嗦。
还是夫人厉害,居然将将军的极限怒气都挑出来了。
管家疾步返回喜房准备,唯唯诺诺地问道:“将军,老奴到了。”
“上家法!”
管家带着一丝怜悯的表情看了叶无双一眼,似乎在说:看吧,惹怒将军了,你自求多福吧。
叶无双冷笑一声:“敢问将军,既然将军这么和我说话,可见,我是将军家的家眷吧?”
王一凡露出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来。
虽然不解其意,还是点了点头。
“废话!不是家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间喜房里?”
叶无双点了点头:“很好!既然我是这个家里的,将军说上家法,那是不是说明,我也有权力对将军执行家法?”
“你!你——”
“既然将军要论理,那我就和你好好地论一论了!自古娶妻都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将军大婚,那是因为皇帝赐婚,可是,才出了几日,将军再次大婚,排场非凡,甚至压过正牌夫人的排场,在整个京都来说,都是一时风光无二。而且,这一次娶妾室,公婆都不在京都不说,连个媒婆都没有。”
以为叶无双是为绿俏打抱不平,王一凡内心笑话这个女人还真是愚蠢得可以了。
“我和俏儿你情我愿,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叶无双本来就是停顿,见目的已经达到,又说:“是啊,你们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不愿关心,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将我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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