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吓得一个哆嗦,带着抱歉的眼神望了叶无双一眼,缓缓地说道:“说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买下糕点,那个人据说受过夫人的恩惠,但是囊中羞涩,不能有更好的表示,所以买一点糕点尽尽自己的心意,仅此而已。”
“还而已?我们将军府难道还缺了这几盒糕点吗?”
管家和叶无双相视无言,为什么将军非要如此理解呢?
“将军,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我有点累,需要休息,管家,请送将军回红叶院。”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无理取闹了,王一凡气得咬紧牙关。
“你不要休息,你不给一个说法,今天,我还不走了!”
叶无双真是被这个一根筋脑袋的人打败了,她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心里想着,既然不走,那就气走你,最好气得七窍生烟!
“啊,管家,店小二送糕点来的时候,有没有说那个受过我恩惠的男人长相如何啊?我帮助过好多人,还真不知道具体说的是哪一个,这个人也真是的,送东西来居然不留下姓名,还要我去猜测啊!”
王一凡冷冷地说:“公然去评论男子的样貌,似乎,不是你一个已嫁做人妇的郡主应该做的事,请注意你的身份。”
“嫁做人妇”四个字,他特意咬得重了些。
叶无双却不在意地勾了勾唇:“不肯留下姓名,肯定是希望我一直惦念着,反复猜测着,我想,这个人一定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王一凡浑身僵直,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
“你……不要太过分了!”
“啊,反正我也不怎么受将军待见,如果日后将军将我扫地出门,不是还得提前找到去处吗?将军,我这个人一直坦荡荡的,今儿个当着你的面,不如,我们讨论一下,是不是该将这个高大魁梧不输于将军的男子,作为我的……下家呢?”
“你,你,你这个女人……”
眼见着将军似乎要扑上来打架了,管家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将军的胳膊,好言相劝:“将军,俏夫人今儿个炖了银耳汤,可以去秋燥的,您去尝一尝吧。”
有了台阶下,王一凡陡然止住自己的动作,愤愤地瞪了叶无双一眼。
转过身,他伸出退使劲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凳子,气呼呼地走了。
管家只得好言相劝:“夫人,还是互相让一让吧。老奴看着将军从小长大的,将军嘴硬心软,他其实内心还是很挂念夫人……”
叶无双打断管家的话:“挂念?他不来气我就已经很好了,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叹了一口气,管家摇摇头走了。
哼,不让她吃,她还偏偏要吃了。
本来被搁置在一旁的桂花糕,再次被叶无双打开了盒子,一口气吃了三块,直觉的有点发腻了,这才关上盒子。
再好的东西,也经受不住一直吃啊。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叶无双就开始腹痛起来,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大声喊着翠香。
在寂静的夜晚,仓促的喊叫声特别大声,翠香立即就过来了。
“翠香太不对劲了,我肚子疼得厉害,你赶紧去请大夫。”
来不及犹豫,翠香撒腿就跑,门房迷迷糊糊地起来开门,不耐烦地说:“你这么出去,医馆里的大夫都睡下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夫人的身子要紧,翠香顾不上回话,也不敢耽误行程。
可是,跑了三家医馆了,大门紧闭,翠香使劲敲门,只听见急躁的狗吠声,无人应答。
秋夜寒凉,硬是让人一颗急躁的心也变得冷了下来。
跑到第五家医馆的时候,翠香喘着粗气,仍旧竭尽全力去敲门,可是,仍旧没有人出来答应一下。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长袍、留着灰色胡须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暗暗流眼泪的翠香吓了一跳,看见冷清的街道上就站着这么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她差点以为自己见鬼了。
“找个大夫,可是,找不到人。”
“我就是一个大夫,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带路吧,我去诊治。”
“您……行吗?”
“行不行,去了才知道啊,况且,我也不知道你家谁得了什么病,再说了,你现在独自在这里哭泣又有什么用呢?不如带我去看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翠香破涕为笑:“大夫,您随我来。”
中年男子站直了身子,伸出手捋了捋胡须,大步跟了上去。
走到将军府的时候,大夫环顾四周,见静悄悄的,连多余的一个婢女都没有,不由得蹙起眉头。
现在是夜晚了,这么进去,怕是惊扰了主人吧?
“要不,你进去通传一声,毕竟是女病患,有点不妥。”
翠香刚准备开口,室内传来了女子清脆的声音:“赶紧进来,我都要痛死了,还磨叽什么呢!”
“大夫请进,夫人真的痛得很厉害,您直接把脉诊断吧。”
“救人要紧,老夫多有得罪了,还望夫人见谅啊!”
“人都要痛死了,还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真是快被你们这些古人气晕了!”
听见女人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大夫勾起嘴唇笑起来。
他大步跨入门内,看了看室内简单的摆设,径直朝着床榻上翻滚的女子走去。
“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痛的?可否详细地说一说,具体是何种痛法?”
170、不会吝啬
“做事不能麻利点?换衣服是最主要的事情吗?”
被大夫训斥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翠香将血淋漓的被褥放在一旁,翻出了干净的裤子和软布,怯怯地望了大夫一眼,自觉地放在床头,赶紧提着草药出去煎药了。
没有人在,聂向远从袖子里掏出一粒回还丹,运用真气送入叶无双的嘴里。
他再伸出手,点了几个穴位,血液流得不是那么凶猛了。
担心人进来,他一个掌风过去,将门栓拴好,再看看床榻上的人,因为出汗,额前的黑发已经濡湿,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拧了一块帕子,给叶无双擦了擦脸。
动作轻柔无比,嘴巴还在喃喃地说:“本王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呢,你是第一个,以后要加倍偿还才好。”
没有人回答,聂向远勾了勾嘴唇,视线下移。
换裤子是个麻烦的事情,但是,又不能等了,再拖得久一点,血液干涸,还难得清洗一些了。
将头偏移到一边,一把褪下来。
看着虽然白皙,却纤细的双腿,他的嗓子眼顿时哽咽了。
擦干净之后,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可想,立即隔着软布,套上了干净的裤子。
整个厢房里血腥的气息很让人反感,可是,最爱干净的聂向远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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