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来人就好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叶无双循声望过去,原来是覃玉荣。
这个女人似乎一直都在关注着四王府的一举一动一般,确切的说,是关注着王爷,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跑过来。
“没事,皇上找王爷商议事情呢。”
事情没有定断之前,是不能乱说的,管家自然口风很紧。
“管家,你就别骗我了,这一次王爷乘坐的不是四王府的马车,而是皇宫的马车,而且,搜查队的官兵开路。”
覃玉荣抓住管家的袖子,神情急切,很想听见管家说她的分析是错误的。
遗憾的是,管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关上了大门。
果然是出事了!
覃玉荣的心情非常糟糕,她双手握拳,竭力忍住自己的情绪。
一抬眸,就看见叶无双眼神空洞地站立在一旁。
这个婢女几乎不做什么杂事,向远哥哥也十分关照她,现在向远哥哥出了事情,这个婢女还这么痴情种子一般等候着消息。
本来满心的怒气都没有地方释放,覃玉荣想也没有想,抬起手掌,扬手就扇了叶无双一个耳光。
由于叶无双神游太虚,根本没有防备,这一耳光真是挨得结结实实的。
那么一声脆响之后,原本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这些人怎么那么喜欢打耳光呢?
叶无双捂着脸,冷漠无比地问:“覃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覃玉荣愤愤地说:“你还有脸问什么意思?打的就是你!你没有来王府的时候,四王爷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每天过得自由自在的日子。自从你来到王府,打破了全部的安宁和谐,每一次你在场,四王爷总是会出点乱子。你说,你不是灾星是什么?”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覃姑娘你不也是灾星吗?似乎是你两次出现在四王府,就两次都出了问题吧?”
“死丫头!你的嘴巴居然这么刁钻!明明是你的错误,居然还敢反咬一口,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覃玉荣气急败坏,她再次扬起手,准备再一次打过来。
100、粗暴的吻
当覃玉荣扬起手,叶无双这次有了防备,立即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没有想到,覃玉荣腾出左手,继续扇过来。
叶无双心烦气躁,一把甩开覃玉荣的右手,身子稍微倾斜一些,堪堪避开她的左手,猛然回扇了她一个耳光。
这一声脆响,覃玉荣不可置信,连管家都惊呆了。
覃玉荣虽然不是主子,但毕竟是王爷奶娘的亲生女儿,看在奶娘的份上,覃玉荣都有几分身价。
而秋葵,不过是一个才进府的婢女,这样的行为,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管家想息事宁人,急忙说:“秋葵,你还不赶紧认错。”
叶无双瞪了覃玉荣一眼,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本来想就留守在大门口,安静地等着王爷回来,没有想到,先看见一只不讨人喜欢的狗。
“怎么?连个道歉的话语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覃玉荣在身后咄咄逼人地问道,不用回头,都可以想象出对方气得通红的脸。
“哪里有人去和疯狗道歉的道理?”
“你说什么?”
管家急死了,一把拉着准备上前拼命的覃玉荣:“玉荣啊,别闹腾了,王府现在是非多。”
看在四王爷的份上,覃玉荣还是安静下来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叶无双点亮了烛火。
想了想,她从自己的前襟里掏出一条粉紫色的帕子。
方才事情紧急,根本来不及看清楚。
不错,这就是陌生婢女塞给她的那一条帕子。
帕子不大,右下角还有一个“静”字,帕子一缕清香,肯定是端妃娘娘的贴身之物。
从绣上去的这个字看,是很精致的女红。
时间来不及,而且,她也没有那么好的手艺补绣一个别的什么字。
当时情急之下,她正巧有一条这么粉紫色的帕子——虽然布料和皇后塞给的这一条没有办法相比,但是,至少是女子的帕子。
所有植物里,叶无双最喜欢的是酢浆草。
因为,四瓣的酢浆草代表着幸运,她本来就姓叶,一来是谐音,代表是她的专属之物,二来,也是喜欢自己好运连连。
所以,她是将自己的帕子塞进被褥里。
想来,张大人肯定一早就得到了皇后或者十一王爷的授意,知道在内室的被褥里翻找。
一看见粉紫色的帕子,估计都没有时间细细查看,就欣喜地带着所谓的证据回去复命了。
之所以那么焦急,是因为张大人回宫的路途,也有可能发生什么新的意外。
甚至,进宫之后,面圣之前,也有可能被皇后查看,再次掉包。
不过,四王爷也不是昏庸无能之辈,她想到的,四王爷一定提前也想到了。
借着烛火,叶无双点燃了那条帕子。
一条火舌卷起,柔滑的帕子顿时成为了一滩灰烬。
……
皇宫的正殿。
四王爷不卑不亢地跪在那里,任凭皇帝冷冷地看过来。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儿臣不知,还望父皇明示。”
没有想到四王爷拒不承认,皇帝很生气,顺手拿起桌子放着的那一卷画轴,朝着四王爷劈头盖脸地丢过来。
四王爷伸出手,稳稳地接过画轴。
“父皇这是何意?”
明黄的身影拍案而起:“明知故问,这个画轴,不是从你的书房里搜查出来的吗?你作何解释?”
缓缓地展开画卷,一幅鲜艳的画作呈现在皇帝和四王爷的面前。
这是六年前,一群王爷在皇家书院读书的时候,由画师画下作为留念的。
当时正值课间休息,年纪稍长的王爷们三五成群在聊天,而十一王爷等几个小一点的,就围在一起斗蛐蛐。
难得的几个女子,都是大臣家的嫡女。
其中离四王爷最近的,就是静琬,也就是现在的端妃娘娘。
“父皇,这幅画作,是当时刘太师致仕,准备告老还乡之前,儿臣特意请画师画的,本来,儿臣想在送别的时候,亲手送给刘太师,以感谢他的教导,谁知,刘太师在回乡的前一夜突然暴病身亡,儿臣还没有来得及送出去。所以,这么多年来,儿臣还保留着这一幅画作。”
四王爷的眼睛里隐隐泛起了泪光。
“父皇也曾教导儿臣,尊师重道,所以,儿臣一直铭记于心。看见画卷,就等于看见了慈爱的刘太师。只不过,儿臣还是放不下心结,一直不敢打开画卷,就这么放在儿臣的书房里。”
皇帝一怔,没有想到四王爷说了这么多。
其实,皇帝的本意是让四王爷看看这个“集体照”,静琬那么专注深情地看着四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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