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百里珑瑛说她求过陛下,陛下不给她见静烟公主,自己却帮着她,这岂不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可是大罪,轻则杀头,重则抄家灭族。
百里珑瑛虽然对他说过“富贵险中求”的话,但他还是非常的紧张。
毕竟人的命只有一条。
“侯爷这是怎么了?”宗人府内的一位狱卒刚问完一堆关于谢赫的状况,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了谢魏诡异的状态,奇怪地问谢魏。
“没什么!”谢魏飞快地否认着:“我没做什么事,你别怀疑我!”
跟在谢魏身后的百里珑瑛几乎崩溃,差点儿一脚踹死谢魏。
真是个傻子,表现的那么紧张也就罢了,怎么还说出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来!
虽然心中暗恨,百里珑瑛的面上却是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她故意在谢魏看不到、但是那位狱卒一定能看到的的角度翻了个白眼,嘴巴不屑的撇了撇,看起来很是不屑。
“不是……”那狱卒很是纳闷:“我只是觉得您状态不太对,所以才问问,您一直在发抖,是不是冷了?”
这位狱卒之前和谢魏的二哥谢赫关系还算不错,知道谢魏的这个弟弟有些傻,处于情谊,他关切地问了一句谢魏。
虽然狱卒看起来在关心谢魏,内心却泛起了怀疑。
不就是来取个东西,谢小侯爷这么紧张做什么?
还让自己不要怀疑他?
难道小侯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狱卒内心嘀咕着,目光自然就瞥向了乔装过的百里珑瑛。
正好就看见了百里珑瑛“悄悄”翻白眼的模样。
他内心疑惑更甚,正要再问,百里珑瑛已经在后面开口,抢先一步道:“大人请放心,我家三公子不过是第一次来,太过于激动了,让大人费心了。”
对着他说话的时候,百里珑瑛的语气又变成了恭敬的语气,与刚刚向谢魏翻白眼的样子相差甚远。
那狱卒原先还有些疑惑,见此场景,疑惑倒是散去了几分。
他知道谢赫不太瞧得起这个有些傻的弟弟,所以谢赫的小厮再背后不太敬重谢魏也是挺正常的。
至于谢魏,本就是个傻子,谢赫那个小厮给出的解释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没有什么事是傻子做不出来的。
狱卒这般想着,虽然还是有些怀疑,倒是没有再纠缠着谢魏,对着一处地方一指:“赫兄以前就住在那里。”
说罢,又叫了一名下人前来:“带侯爷前去谢大人以前的住所!”
谢赫在宗人府职位较高,值班的时候有自己单独的住所,他病了的这段时期,那房间还是给他留着的。
谢魏话乱地点了点头,便匆匆地下人地带领之下,向谢赫之前的房间走去。
他身后,跟着面色略有些轻蔑,实则心事重重的百里珑瑛。
第289章:人皮面具
百里珑瑛在进了谢赫的房间之后,神色就冷了下来。
此时谢魏的随从都在宗人府外呆着,领路的下人将他们领到这里也就走了,此时房间内只剩下她和谢魏两人。
百里珑瑛飞快地扫视了房间一圈,果然看到了一个小衣柜。
她二话不说,上前打开衣柜,开始翻找有没有自己能穿的衣服。
翻找了半天,她也只看见了几件谢赫平时穿的衣服,百里珑瑛眉毛蹙起,眼底阴霾重重,面色暗沉,看起来很是焦灼。
谢赫在宗人府的职位很高,服饰自然也有别于其他职务较低的人,而宗人府之内职务高的也就那么几个,大家都认识,她肯定是不能穿谢赫的衣服出去的。
难道这个房间之内,就没有谢赫之前的衣服吗?
百里珑瑛分明记得,谢赫刚在宗人府任职的时候,职位不怎么高,难道谢赫就没有留着他之前级别低时候的衣服吗?
可千万要有之前的衣服!不然,凭借着她自己,根本无法自如地在刑部行走!
百里珑瑛心急如焚地四处翻找着,秀气的眉狠狠地绞在了一起,牙齿重重地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和祈求。
不甘自己谋划了这么久,就要败在此处,祈求上天能帮自己一把,能尽快地找到衣服。
或许是上天终于听到她的祈求,百里珑瑛终于在谢赫床边的一个小箱子里找到了一件看起来有些旧的衣服,正是宗人府内级别较低的人才穿的衣服。
她大大地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眉目舒展开来,眼中竟浮现出隐隐的泪光,像是找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而此时谢魏看着百里珑瑛的眼神,完全是在看傻子的眼神。
他还以为百里珑瑛早就准备好了衣服,却没想到竟然什么都没准备就敢进来,她就不怕找不着衣服,导致计划失败吗?
百里珑瑛自然感受到了谢魏的眼光,内心气急,这个傻子竟然这么看着她!
盛怒之下,她的语气也很冲:“转过头去,我要换衣服!”
谢魏撇撇嘴,转过了头去,背对着百里珑瑛翻了个白眼。
百里珑瑛从小喜欢偷偷溜出府上街上玩,为了不被发现,她练就了一身换装很快的本事。
没多久,她就换好了衣服,顺便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一切都弄完之后,她走到了谢魏身前,很是不友好地问道:“你看看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谢魏看了看她,老实地摇了摇头。
百里珑瑛松了口气,小心地开门,走了出去。
她回想着之前问谢魏问题的那个狱卒,努力地使自己像一个真正的狱卒,面无表情地走着。
一路上,伪装倒是很成功,也没人注意到她,百里珑瑛在小小地得意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她不知道迟挽茗到底被关押在哪……
她之前总有一股迷之自信,觉得自己能凭借着直觉找到关押迟挽茗的房间,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并不能。
此时此刻,迟挽茗坐在自己的房内,吞下了第二颗药丸。
迟挽茗再次地试了试自己地声音,缓缓一笑。
这一笑,三分娇艳,七分阴鸷。
在阴冷的室内,有美人诡异凶恶地笑,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她转头,对着刚进来她房间不久、一身狱卒装扮地男人笑道:“父亲,人此时应该是来了,以孩儿对她的了解,她应该是不认路的,不如父亲帮她一把,给她带个路?”
沈霁也冷冷一笑,笑容危险而可怖,看起来与迟挽茗的神情很是想象。
他没说什么,沈霁要出去的时候,迟挽茗忽然叫住了她,她声音有些柔媚,似乎是在撒娇:“爹,您觉得女儿这张新的脸怎么样?”
沈霁回头,看见的是拿着一张人皮面具,正在往脸上贴地迟挽茗。
那人皮面具湿嗒嗒的,还在滴着水,刚刚被迟挽茗从一个满是药水的水盆里捞了出来。
迟挽茗很快地将人皮面具按在了脸上,并顺着自己脸部的轮廓,将面具压平,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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