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咬牙切齿,对弟弟的愚蠢和迟挽茗的恶毒很是愤怒:“迟挽茗那孩子狼心狗肺,虽然是被迟堙和芊慧养大的,私底下却一直和她的生父保持着交流,这十几年中没少做扰乱朝堂的事情,甚至还企图陷害乾烆和玉钗,对于这样让人寒心的孩子,陛下对她虽然还有一点儿残存的情分,但绝不会让她东山再起!若非如此,陛下也不会由着芊慧最近对迟挽茗的大力打压了。”
圣和长公主一字一句坚决无比:“若非现在需要利用她来吸引鬼门门主上钩,她早该被处死了!”
迟衿凤心肠较软,否则也不会容忍老太爷、老夫人和二房一家嚣张多年,连心肠如此柔软的母亲都觉得迟挽茗需要被处死,可见这位冒牌的皇女平日里没少干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啊。百里未荨内心暗暗地想着。
百里未荨鲜少见到这样的母亲,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母亲在谈论到一件事情时,会如此的激动。
母亲在她的印象里,永远都是淡定而睿智的,好像她只要静静地坐在那儿,就能操控一切,化解掉一切阴谋诡计。
在这一日,书房之内,看着神色忧虑的母亲和忧思重重的父亲,听见了往年皇族秘辛、被赋予了治国重任的百里未荨,不仅心头大震,就连眼前的景象,也有些微微的模糊。
当她还是静宁郡主的时候,她尚未被赋予这样的职责和权力,虽然屡次行走于阴谋之中,也时常会遇到危机,却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眼前虽然困难重重,但到底都是她能解决的。
她心知自己有治世之才,觉得自己日后最多,就是走上父母和姑姑的道路,辅佐君王治理天下,在需要自己的时候挺身而出,在不需要的时候悠闲地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成为陛下认定的继承人。
百里未荨觉得她有一点儿慌……
“下午的宫宴是早就定好了的,我忘记说了。”长公主说道,她面色忧愁:“慕战影应该和你说了去特尔西特的事情吧,你们先别去了,先参加完宫宴吧,此次宫宴是为了打击离王的势力,陛下在宫里给你安排了不少人手保护你,我也会安排几个武艺最为高强的侍女作为你的贴身侍女,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你先休息一下,准备下下午的宫宴吧。”
百里未荨虽然有点儿不想去参加宫宴,尤其是在宫宴之上还会看见将自己打伤的罪魁祸首,但她也知道这事容不得她拒绝,这个场合极其的需要她,否则恨不得让自己成天躺着的娘亲也不会让自己去了。
百里瀚则是颇为同情地看了百里未荨一眼。
百里未荨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却发现慕战影已经在这里等她了。
她见到慕战影之后,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而他也很快地迎了上来。
“慕战影,”百里未荨唤着他的名字,拉住了他的衣袖,她向来冰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迷惘:“陛下封我为摄政郡主,授予我摄政之权,母亲告诉我乾凌的内忧外患,他们无非是希望我能守护住这个国家。”
“他们都觉得我聪慧强大,可我如今却也只有十五岁而已,我知道自己实力强大,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有没有能力在众生都需要我的时候,挺身而出,为他们排忧解难。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在其他国家挑起战事的时候,甚至是在国家陷入危难困境的时候,让国家化险为夷。”
第292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天下太大,这担子太重。”百里未荨的声音很轻,语气却有些沉重:“我其实并不喜欢这些……我喜欢无拘无束,悠闲恬淡的日子,我想要推掉这件事情,可我不能。”
不忍推脱,也不能推脱。
在母亲向自己介绍乾凌国的内忧外患时,一段并不遥远却足以震撼人心的回忆在百里未荨的脑海中慢慢的显现。
她回忆起上次姑姑将自己叫到宫中,用西北旱灾的事情来考验自己。
她虽然提出了最佳的处理西北旱灾的办法,但奏折当中所描述的西北地区惨状,黎民百姓的苦难现状却停留在了她的脑海中。
有时候沉沉入睡,似乎都能在睡梦中隐约看见百姓饿死之际那凄凉愤懑的眼神,隐约听见的冤魂哀嚎,听见在西北地区、甚至是其它更偏远的地区内,所发生的更为凄凉的事情。
朝廷上下,贪污已成风气。
百里瀚和长公主辅政多年,陛下竭尽心思多年,也未能杜绝此事。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百里未荨看向慕战影的眼神中含了求助的意味。
她向来都很有主见,其实在长公主和她谈论事情的时候,大脑就已经自行规划好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但她还是想向亲近的、信任的人寻求安慰和依靠,从而获得心灵上的慰藉。
“按照你心中所想,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慕战影没有犹豫,反握住了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他眼神灼灼,很是坚定地说:“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度过。”
说完,他似是觉得不够,又补上了一句:“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百里未荨愣了愣,没有回话,嘴角却泛起了笑意。
然后,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在以后百里未荨所遇到的种种磨难当中,慕战影也的确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一直陪在百里未荨身边,不离不弃,竭尽全力为她挡下重重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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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百里珑瑛即将要因为迷路而气死自己的时候,一位狱卒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狱卒生的极为的普通,却很有气势,他只是单单地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百里珑瑛,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便足以蔓延到她的身上,让百里珑瑛感到惊惧。
百里珑瑛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内跳的厉害,面色也有些僵硬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气势骇人,眼神阴暗如毒蛇,还穿着一身只有宗人府内职位较高的人才能穿的衣服。
百里珑瑛隐约地想起,她刚刚在谢赫值班的房间内找衣服时,就看见了这样的衣服。
也会就是说,眼前的人,职位和谢赫一样高?
百里珑瑛抿紧了嘴唇,万分努力地思考着,若是这位宗人府的高级狱卒问自己话,自己究竟该怎么回答,又是否该向他打听迟挽茗的房间。
她还未思考出什么结果,那看起来很是吓人的男人便对着她很不耐烦地质问道:“你是负责哪一块牢房的?在这里晃悠什么?”
那人浑身上下原本就散发出一股冷冽逼人的气息,此时又摆出这般凶恶的态度,吓得素来跋扈的百里珑瑛一抖,差点儿就要说出实话来,但她倒底还保留着一点儿理智,硬是控制住了自己要变得惊恐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她用指甲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咬了咬牙,保持着一副看起来较为正常的模样来,有些惶恐地看着那个男人,模仿着男人的嗓音道:“小的……小的是负责静……就是那位被贬了的公主那一片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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