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寒能那么快把明家搞垮吞掉,其中一多半是简澈的杰作。
如果说,叶启寒是明幼音最恨的人,那排名第二的,绝对是简澈。
从她认识简澈那天起,简澈就看她不顺眼。
简澈狂,她傲。
简澈见了她就没好脸。
而她示好了几次,见人家瞧不上她,她也便和他针锋相对。
他俩见面就掐,掐的叶启寒后来根本不敢让他们见面。
她一直以为,简澈瞧不上她,是因为他天才的通病,恃才傲物,眼里没凡人。
可后来,简澈帮着叶启寒把她家整垮,她才明白,简澈之所以看她不顺眼,那是因为简澈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叶启寒的仇人。
这样一想,简澈倒是比叶启寒可爱的多,至少是喜欢还是厌恶,一目了然。
而叶启寒……
呵……
简澈不屑的看着明幼音,嗤笑了一声,“家底不在了,架子还在,我还以为我已经教会了你做人的规矩,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
“牙尖嘴利是天生的,钱没了,牙还在,”明幼音冲他妩媚一笑,“简少要是瞧着不顺眼,要不干脆拔了我的牙?”
自从明家倒闭,简澈就没见过明幼音。
他一直以为,从首富千金到丧家之犬,明幼音现在一定特别狼狈。
可他没想到,今晚他所见到的明幼音,娇艳更胜从前。
以前的明幼音,喜欢休闲装,马尾辫,空灵出尘,飘然若仙。
今晚的明幼音,海藻般的卷发,妩媚妖冶的妆容,眼波一扫,像个祸国殃民的妖精,风情无限,哪有半分的落魄狼狈?
他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将酒杯扔在桌上,冷笑,“你以为我不敢?”
“怎么会?”明幼音娇娇的笑,眼波欲流,媚态横生,满室生情,“简少爷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敢做,拔掉音音几颗牙算什么?音音就在这儿坐着,您来拔?”
简澈是华尔街战神,却不是打架中的战神。
明幼音三脚猫的功夫,非常一般,但是打倒一个简澈,却绰绰有余。
简澈自己也是知道的,冷冷瞥她,“你的合同不想签了?我听说,你很缺钱。”
明幼音拿起茶几上的果汁,轻轻啜了一口,抬眼笑看他,“那要看简少您给不给这个机会啊!”
从进门到现在,明幼音只在进来时看了叶启寒一眼,然后,就视房间里除简澈之外的三个人如无物,让叶启寒心里格外不爽。
“不用阿澈给你机会,”叶启寒看着她,唇角微勾,笑的妖孽:“过来伺候我几个皮杯儿,多少合同都不是问题。”
所谓皮杯儿,就是嘴对嘴的喂酒。
明幼音歪头看向他,长睫卷翘,笑颜娇媚,“叶少,咱们确定恋爱关系三年多,唾手可得的香吻您不要,如今分手了,您倒是想起占音音的便宜来了,您说,您是不是有病?”
说来也是好笑,她和叶启寒从小一起长大,她十七岁那年和叶启寒恋爱关系,到二十岁分手,两人恋爱三年多,顶多搂搂抱抱,牵牵小手,连嘴都没亲过。
以前她认为叶启寒是觉得她年纪小,将她视若珍宝,不忍亵渎。
真相大白后才知道,叶启寒从始至终都拿她当仇人,不想和仇人之女,有任何过于亲密的关系。
分手之后,她一直以为以前叶启寒不亲她,是觉得她是仇人之女,亲她恶心。
可今晚叶启寒却让她看不懂了。
恋爱时名正言顺他不亲,现在他没资格亲了,又提这种要求。
或许……他觉得,恋爱时的接吻,是他的耻辱。
而现在的皮杯儿,就是他口中的“伺候”。
他要的不是亲吻,是对她的羞辱。
“有病没病,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叶启寒拍拍大腿,“来,宝贝儿,过来坐。”
明幼音笑笑,站起身,走到叶启寒近前,真的垮坐在他腿上,抬手环住他的脖子。
笑盈盈看他一眼,明幼音扭头拿过酒瓶,仰头喝了一口,转回身,勾着叶启寒的脖子,眉眼弯了弯,纤腰一软,娇柔俯身,莹润欲滴的唇缓缓朝叶启寒的唇靠近,然后……
第21章 我看你倒是能硬气到几时!
然后,她“噗”的一口吐在了叶启寒脸上。
叶启寒被喷了满脸的酒,原本似笑非笑的俊脸顿时黑了,气怒交加,猛地将明幼音推开。
明幼音被他推的一个趔趄,还没站稳,简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贱人!”
一直没说话,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展兰昭猛地站起身,制止道:“阿澈!”
“你别管!”简澈上前一步,抬手掐住明幼音的脖子,向下一按,将明幼音的脑袋按在了茶几上。
明幼音想反抗,站在简澈身后的保镖闪电般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咔咔”两声,卸掉了她的胳膊。
双臂脱臼,疼的明幼音一下冒了冷汗,双手无力下垂,无法反抗。
简澈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戾气,狠狠按着明幼音的脑袋道:“道歉!”
明幼音疼的脸色惨白,却闭上眼睛,一声不吭。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她只知道,这一刻,她不想低头。简澈抓着她的头发,将她从茶几上拽起,又狠狠一下将她的脑袋磕在茶几上,“我说……道歉!”
明幼音被撞的头晕目眩,一阵剧烈的恶心。
她睁开眼,看着简澈,微微的笑,“作梦吧你!”
她知道,这样的坚持很可笑。
以卵击石般可笑。
可这是她能坚持的最后的骄傲。
她不想低头,只要还有一线生路,她就不想低头。
简澈被激怒,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掼倒在地上,吩咐他的保镖,“教她怎么道歉!”
保镖上前,反扭明幼音脱臼的双臂,将她按跪在地上,按着她的头,将她的额头狠狠撞在地上。
展兰昭忍无可忍,冲上前推开保镖,看着简澈低吼:“阿澈,够了!”
“不够!”简澈气红了眼睛,咬牙切齿:“这个贱人,害芊芊毁容,我恨不得把她……”
“阿澈,公平点!芊芊毁容不是音音的错,是她自找的!”展兰昭打断他的话,不再看他,转眼看向叶启寒:“阿寒,真要这样吗?你确定真要这样吗?”
脱臼的双臂被反扭到身后,实在太痛,明幼音疼得几乎晕过去。
按着她的保镖被推开,没人支撑她的身体,她一下软倒在地上,冷汗瞬间将全身打透。
她疼得意识几乎有些模糊了,身体本能的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小小的一团,看上去格外的惹人心疼。
叶启寒心里钝钝的痛,他知道这是爱,但他却不想承认。
他却不愿承认他在为仇人之女心痛。
他觉得,这种痛,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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