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发苍颜的老者眸光锐利:“你不认识我,可认识江若?”
江若?!
这个名字他怎么会忘!
薛良眸光一紧,眼神躲闪:“我……我不认识什么……江若!”
“不认识?!”江淮嘭的一脚踹上去,眸光狠厉:“你以为你们两个做的那些勾当还能瞒天过海?老老实实将事情交代清楚,或许还能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如若不然……哼!”
薛良脸色一白:“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江若!”
江淮冷哼一声:“看来不给你松松骨头,你是不会说实话的,来人!”
话音落地,暗处陡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先将他的两条胳膊卸下来。”江淮道。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滥用私刑,我可以去官府告你!”薛良一边躲闪一边大喊,目光胆怯的看着两个越来越逼近的身影,喊叫的声音也霎时间变成了声嘶力竭的惨叫。
“还是不说实话?”江淮的声音冷冷响起。
薛良此刻正狼狈的跪在地上,两条胳膊晃悠悠的垂在身侧,苍白的面颊此刻正是冷汗淋漓,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已是处在崩溃的边缘:“不是我!这都是她干的!”
薛良眸光紧盯着躺在一侧的兰香的身影:“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谋划的,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我只是知道事情,但是从来都没有插手啊。”
此话一出,躺在地上的那抹身影几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
他,怎么敢?!
怎么敢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她一人的身上?!
“既然醒了,那就不要再装了。”江老爷子缓缓叫出那个名字:“兰姑娘。”
兰香的身子再次颤抖了一下,这声音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是谁?
僵硬的直起身子,果不其然,那萦绕在心底深处的几副面容此刻正出现在眼前,一切恍如昨日。
“江老将军……”
“难为兰姑娘还记得老夫是谁。”江老爷子眸光锐利。
兰香轻扯嘴角,讪讪一笑,她当然记得,也忘记不了。
“兰香,当年是你给若儿下的毒,是不是?!”江傲可没那个闲工夫跟她扯东扯西,如今他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给若儿和音儿报仇!
“不……”兰香张口就想否认,可眼前凌厉的双眸教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若是她还是当年那个在宫里的兰姑娘,或许她还有否认的勇气,可经过了这么些年,她身上所有的锋芒都已被磨砺的彻底,如今的她再不是当年的那个兰姑娘了。
“你还想否认?”江傲冷声道:“你以为当年的事情你做的隐秘,我们江家不知道?江家虽然退出朝堂已久,但还不至于屈居平庸之下!”
“我……当年的事情都是太后在背后指使,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太后的命令也不敢不从啊。”心知逃脱不掉,兰香便将一切和盘托出:“当年太后对江小姐看不顺眼亦不是一日两日了,她一直也都想将其置之死地,在江小姐怀有身孕之时,也曾偷偷暗中在药里放红花……只是没有成功,后来,这才有了又一次下毒……”
“混账!”不料,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江傲暴怒的声音打断。
兰香身子一缩,连忙道:“当年下毒的人不是我,太后吩咐的是个叫静怡的宫女,事成之后,她就被灭口了。”
江淮冷嗤一声:“你以为你胡编乱造一个人名,来个死无对证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了?不怕告诉你,当年的事情已经查的清清楚楚,包括当年你掉包换掉的孩子!一切都已经清清楚楚!”
“不,这不可能!”兰香陡然大惊:“当年的那个孩子生出来就是个死胎!这件事稳婆她们都能作证。”
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当年的事情明明做的万无一失,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定是骗她的,一定是的。
“稳婆?”江淮嗤笑:“你说的是牛家村的那个疯婆子?”
兰香与那薛良顿时大惊,满目惊恐,难道说……
“看来你们已经想到了。”江淮冷笑一声:“没错,那疯婆子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招了,你以为来个死无对证就完了么?呵,你们都太小看我江家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将她的舌头割掉了,她怎么可能还会说话?这绝对不可能……”薛良已然神色怔怔,喃喃自语。
一个人被割掉了舌头怎么还能说话?!况且那疯婆子大字不识一个,怎么能将所有的一切说出来?!
同样失魂落魄的自然还有兰香,原以为还有一线生机,现如今都完了……完了……
她做的那些事情江家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被割掉了舌头?
江老爷子三人听到薛良的话,眉目也是一跳,但转瞬便已然释然,只是道:“既然能将你们抓来,那你们就不要妄想能活着出去了。”
“说吧,当年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都说出来。”
“当年的事情我真的是被逼无奈啊,江老将军,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好不好?”兰香已然冲到了牢房边缘,双膝跪地,砰砰地磕着响头:“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啊,这全都是太后的意思,我也只是听命行事,您就当可怜可怜我,放过我还不好?”
江淮已然一脚上去了:“放过你?当时你又怎么不放过若儿?”
兰香被踹的一个趔趄,硬生生忍着身上的痛意从地上爬起来,又是求饶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江姑娘做出那些事情,来世我一定做牛做马给江小姐赔罪,但是今生我还不想死啊,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眼前匍匐到地上卑微到骨子里的人,再想到当年那个高傲如斯的人,江老爷子虽有些感叹,但目光却依旧冷然,征战沙场十几载,见惯了各种生死,杀人于他而言并不为难,他虽秉承一直以来的原则,但他也是个护短的人,为了自己的女儿破戒,又能如何?
江淮与江傲两人更是不为所动,冷嗤一声,看着眼前跪地求饶的人,目光中除了杀意还是杀意。
见其不为所动,兰香心念一沉,咬牙道:“你们杀了我微不足道,但是杀了我你们就永远都不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了,你们难道不想见见那个孩子吗?”
江淮冷哼,看向她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死人:“你以为我们查到了当年的事情,孩子还没找到么?哼,想用这个来威胁江家,你还是太嫩了点。”
话落,朝牢房里的待命的两人打了个眼色,冷声道:“先给他们松松筋骨,不敲打一番,看来都是不会吐露真言。”
“是。”两人当即应了一声。
兰香与薛良两人当即惊恐的后退:“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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