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西之琉璃坠_栖月归宁【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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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娘看了一眼主屋,笑道:“咱们王妃越发可爱了,晚膳吃了一点酒麸子,适才醉醺醺地要睡了,非要把灯留着,说殿下答应了今夜要回来的,万一熄了灯,见不到殿下,明儿个的生意可得泡汤了!”

  南宫恪吃惊道:“什么食物,居然吃醉了?”

  默娘掩嘴笑道:“听说是西北进献的解暑食材,路途遥远来的有些晚,倒不像是这个季节的食物。陛下晌午赏了一些来,王妃尝着好吃,贪嘴多吃了几口,后来酒劲儿上来就醉倒了。”

  卫风先在身后笑了一声。

  南宫恪睨了一眼卫风,道:“笑什么?往后不准来西苑!默娘赶紧替兰香选一门亲事,早早地嫁出去罢!”卫风惊地瞪大了眼睛,一时辨不明南宫恪这话的真假,只能无助地看着默娘。

  看着南宫恪越走越远的背影,默娘笑得有些直不起腰了。

  卫风仍然是那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他实在不明白笑一下而已,又犯了什么错?

  默娘笑道:“你呀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殿下气的是你笑了王妃!”

  卫风继续懵道:“你不是也笑了?我就笑了一声而已,你都笑成这个样子了!”

  默娘一时语塞,看着无辜的卫风,安慰他道:“放心啊!我替你看着兰香,绝不会嫁给别人的!倒是你,还不趁早赚钱,没有钱拿什么娶媳妇?还想着空手套白狼么?”

  卫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个劲儿傻笑着点头。

  “不过,默娘——”卫风突然想到,“你有没有发现殿下变了?他现在笑得多了,也爱说一些玩笑话。”

  默娘渐渐收了笑意,并没有回答他。她转身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眼里瞬时涌起了泪花:“十七年了!老天也该心疼心疼这孩子,放过了他罢!娘娘,你在天上看见这一切,大抵也是开心的!”

  夜一如既往地寂静,偶尔刮起两片风。深秋了,天气乍暖还寒,唯有这座府邸的温暖仍在延续。

  ☆、岁元动情

  第十九章

  屋里静寂地只听得见灯芯燃烧的“烈烈”声。南宫恪轻轻地推开门,屋内的人睡得太沉,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走了进来。摇了摇兰香,她似乎也吃得不少酒麸子,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竟没有一丝的反应。

  “卫风!”南宫恪喊了一声,不见卫风过来,便去窗前低声吹了一声口哨。卫风正回寝居的半路上,猛地听见这声口哨,还以为主子遇到了什么险情,迅速跑了回去。

  “将兰香送回去。”

  卫风愣了一瞬,道:“回······回哪里去?”

  南宫恪瞪了他一眼,道:“闺房!”

  “哦!”卫风红着脸抱走了兰香。

  南宫恪径直走向了床畔,苏锦睡意冗沉,似是酒意仍然未退,双颊一片绯红,看着甚是可爱。估计是睡热了,三两下蹬掉了被子,睡相不好看是真的。南宫恪无奈的笑笑,上前去拉过被子,帮她盖在身上。苏锦半梦半醒间推开被子道:“不要,我热!”

  南宫恪只好哄着她:“盖一些护着点小腹,否则会得风寒的,听话!”

  苏锦突然抓住他的手,睁着朦胧的睡眼,咕哝道:“你回来了?”

  “恩。”南宫恪看了她一眼,她的手猝不及防这样抓住他,他的心不由地跟着跳地快了一些。不想被看出内心的慌乱,南宫恪强装淡定,拉过被子替她盖好。起身放下帘帐,他就要准备离开。

  刚一转身,只听苏锦沙哑着嗓子喊道:“你又要去白诺成那里么?”

  南宫恪失笑着回头,见她已经坐了起来,半截身子露出帘帐,一张小脸上似有怒意。

  不待他说话。苏锦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嘴里念念有声道:“不许你去!南宫恪你混蛋!伙同白诺成一起欺负我!我再也不替你找书了!”

  南宫恪知她糊里糊涂神识不清,可还是因着面前的泪人,心里没来由地生出自责和怜惜之情。他连忙上前,替她拭去眼泪。

  “诺成的事是我的错,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来和你争了!”南宫恪轻声安慰着她,心里开始怀疑,难不成她受了委屈,府里都瞒着他?

  醉酒的苏锦俨然一个小孩子,没有丝毫的戒备和心防,自顾自将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

  “正妃的名分谁爱要便拿去,我从来不稀罕这些。可是你不该纵着她一而再而三地羞辱我。你明知道我们没有夫妻之实,还要同她住在一处,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告诉合府的人,我是如此不受你待见么?你就是个混蛋!你娶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南宫恪连忙将苏锦揽进怀里,直是道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过我真的没有和诺成发生什么事,不知你从哪里听来的同房一事?”她没再回答,南宫恪看着那张泪颜,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苏锦哭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似乎又要昏昏欲睡,南宫恪耐心地小声哄着她睡觉。以为她睡熟了,正要起身离开,哪知又被苏锦扯住了衣角。

  “不许你走!”她又开始念念有声。

  南宫恪笑道:“好好好!不走,那我今夜睡哪儿?”

  苏锦往里面挪了挪,拍着空出来的床道:“就睡这儿!”

  南宫恪眯起眸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锦发红的脸,问道:“你是认真的么?”

  “叫你睡就睡!罗嗦什么?”苏锦上前一把将南宫恪按倒在床上,没想到一个趔趄失去重心直接扑倒在南宫恪的身上。

  她似乎被这一举动惊地酒醒了半分,俩人面面相视征仲了半晌。

  “你不要忘记了熄灯,蜡烛又涨价了!”苏锦看似又有些糊涂,挣扎着就要躺过去,却被南宫恪伸手自腰间将她紧紧圈在了怀里。

  南宫恪贴着她的耳朵问道:“你知道躺在身边的人是谁么?”

  苏锦睁眼认真地看了一眼南宫恪,笑道:“是夫君!”

  这一声“夫君”直撞地南宫恪心旌摇荡,铁汉豪情顿时被怀里小女人的化骨绵掌化作一副柔肠。这许多年的生硬和冰冷,此刻全被这一声“夫君”击碎得七零八落。他竟有些生气,她怎来得这么迟,叫他生生捱了这许多年的孤独和冰冷。转念却又备觉庆幸,幸而她如今又来了他的身边,幸而堪堪来的不算太晚。

  他继续笑着问:“你不怕我?”

  “为何要怕你?”

  南宫恪运起掌间气力灭了灯,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你可知,男女之间——”

  “不知!”

  两片滚烫的唇覆了上来,南宫恪身子冷不丁僵住了,下一瞬就被卷入这片火热的吻里。

  “你当真想清楚了?”

  “嗯。”

  一夜缱绻。满室盈香。

  次日苏锦直睡到日上竿头才悠然醒转。

  兰香早在一旁做着针线候着苏锦醒来。见她醒了,兰香笑盈盈地走上前去卷了帘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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