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大课上,时葵看着讲台上衣冠楚楚的陆景行,手中的签字笔在空白本子上画着圈圈,这个大色狼,上课就上课吧,她不起床他就不肯出家门,明明她还可以再睡很久的,却被抓过来听和她的专业一点也不沾边的课程,简直是对睡眠的亵渎!
无声的抗议着此人的暴行,她也不肯专心听课,在本子上涂涂画画,刚抬头就对上了陆景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的笔一僵,又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去。
“虽然这节课有些同学是来旁听的,但是既然来,就希望你们能好好听课”
此人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时葵画圈圈的手彻底僵住了,这个大混蛋!她会坐在这里到底是因为谁啊!他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搓衣板了解一下啊!
幸好被美貌迷惑的旁听生确实不少,大家的头向日葵一样转来转去,时葵悄咪咪的将本子翻了个面,若无其事的继续看讲台
两个小时的时间也不算长,等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慢吞吞的起身整理东西朝着停车场走去。
男人已经坐在车里了,他讲车窗摇下来,给了时葵一个灿烂的微笑。
“笑什么笑”
她的语气算不上好,给了他一个巨大的卫生球让她自己去体会。
“我以为,你喜欢苏佑安是因为他的笑”男人冷不丁搞得冒出一句
时葵知道这个男人又开始吃飞醋了……
“我们只是朋友冠词”她只好又解释了一遍,看男人一副我不傻你可别骗我的表情,她再次深刻反思自己嫁的对不对。
可是无论她怎样后悔,陆景行可不会给她机会去领另一本红本本。
有所触动
“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
姚舒曼喝着柯问寒做的甜汤,看着沙发上一派悠然的姚戚,面色不虞,这个男人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大清早的跑到她的别墅,死赖着不肯走.要知道从前两个人见面出了冷嘲热讽就是打上一架,如今这么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还有个尽职尽责的未婚夫端茶送水的时候还真是头一次啊.
妖冶的男人眉目中含着阴鸷,却偏偏披着优雅贵公子的皮相,将一份白纸黑字的协议放在桌子上,”你可别生气,今天我来找的人可不是你”
“柯总,谈谈吧,关于西郊城区的那块地,你攥在手里也没什么用,不如卖给我”男人眸子一挑,笑着看着处变不惊煮着茶的柯问寒.将协议又往前推了推,”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七千万,柯总觉得如何,毕竟那块荒地您在手里攥了七八年,价格也没有突破过五千万”
柯问寒却没有回答,兀自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姚戚也不恼,继续道”柯总,这买卖于你于我都有好处,你攥着硌手,我又有需要,价格也好看,您说呢”
“不卖”
柯问寒见煮的差不多了,才抬头,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的波动,他将茶方在姚舒曼面前,末了还叮嘱道”小心烫”
说起来经过柯问寒死皮赖脸的在别墅里呆了个把月,姚舒曼倒也不怎么排斥这个男人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原谅了这个男人.就算是挂着未婚夫妻的头衔,他曾经带给自己的耻辱也不是简简单单的这些事儿就能消掉的.
“为什么”姚戚修长的手指点着素白的纸面,歪着头,眼底的阴鸷渐渐变深.
“舒曼会不高兴”
但凡是姚戚想做的事情,姚舒曼不知怎么的都不大高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有个习惯,若是不高兴了,喜欢一个人呆着,并且就是呆着,发呆的那种.这也是柯问寒偶然发现的.自从姚戚公司顺利发展,那段时间舒曼发呆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渐渐地他就知道了这么回事.
虽然说七千万的价格足够让人心动,但是和自己女人的喜悦程度相比倒是不值得一提.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家大业大,七千万虽然会让公司里的那些个老古董叨念一阵,但是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再说了,那块地也算是黄金地段,近年只是没有新的开发计划,等新的计划下来了,那块地还会升值,姚戚的算盘打的很好,毕竟自己手里也就这么一块地攥了七八年还不见涨价的,而且公司那些个老古董早就看这块地不满意了,着急着出手,双方一拍即合,所谓的协议书,大概就是姚戚和那帮老家伙合作草拟出来再拿来给自己过目的,不过他手里攥着的股份让他在柯氏有绝对的话语权,只要他不松口,就算那些个股东玩出花来都没有用.
两个人谈不拢,姚戚自然是甩袖离开了.
姚舒曼没有动桌上的茶饮,”你不必要为了我弄成这样,很早以前我就说过,我们挂着未婚夫妻的名头,互不干涉,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你给我定了什么罪”他歪着头,问道.
“无期徒刑”她站起身,想要上楼,最近的她身心都有些疲惫,不仅是因为被强行带回国后倒时差的后遗症,还有因为这个男人变得胡搅蛮缠,却又处处透着温柔的行动让她害怕自己会心软.
“犯人在定罪前都会有机会进行辩护”
她的手被他拉住,如同镣铐一样,紧紧地,甩不开,她只得回头,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
“我是法官,我说了算”她竟然也学会了耍无赖,这个男人,不知不觉间竟然让她有了些许改变.
“那么法官大人,我申请十分中的自我陈述”
他手上一个用力,将她拉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将他放在沙发上.
“那年你16,姚戚已经开始收购姚氏股份,老爷子手里的股份有一半在你名下,另一半在他自己手上,柯家作为姚氏最大的合作者,他需要筹码,来获得柯家的最大的帮助,而你就是最好的筹码”
“他想要你手里的股份,又想用你来威胁我,巧合之下知道他的想法,我就找了个女朋友,姚戚不会轻易相信,所以我只能长时间的和那个女孩呆在一起,不过那个女孩儿有喜欢的人,和我在一起不过是帮我个忙罢了,那段时间我确实忽视了你,但是我不敢与你见面,你的安全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抱歉”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原谅你,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自认为能够保护好谁,可是你睡也保护不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即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她却依然委屈,长久积压的不满不会这么快爆发,知乎如同丝线一般缠附在她日益深沉的感情上,说得矫情些,她有多喜欢他,就有多怨他.
“恩,所以,我能申请缓刑吗”
男人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嗓音仿佛吟唱着唱诗班的华章,而事实却是卑微的囚犯祈求法官大人的宽恕与谅解.
抚摸着她细腻柔顺的发,他依然喜欢用黑加仑味道的香水,香气幽微的,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
“我考虑考虑”
良久,她才缓缓道,然后起身,男人也没有做出任何束缚的动作,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缓缓的走上楼梯,拖鞋拖沓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由重变轻,跫音消失的那一刻,他面上有了一丝笑容,惊艳绝绝.
她很久没有联系时葵了,这个时候国内应该是晚上□□点,按照时葵晚睡的性格,现在大概应该还在看视频什么的吧,她犹豫了一会儿,拨通了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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