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盛宠_奶茶仓鼠【完结】(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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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似乎自他从有记忆开始,他与沈长欢的关系便一向并不亲厚。

  上一世时,因父亲的缘由,尽管这个大哥待自己一向不错,然而他心中的顾忌之心,也令他对他总是无端有着一层隔膜,加之他少年时期便与父亲随军覆往北地,不曾多加接触,故在他心里,也仅只把他当做一个并不熟悉的大哥。后来他经过那一切磨难,卷土重生,他一直怀疑,当初兵符被泄一事,会否与沈长欢脱不开干联。这样致命的怀疑令他再次见到他起,便不由地心存忌惮,故更加同他避而远之。

  直到三年前,临霜向他指破二婶与三叔一事,他才不由狐疑,或许此事与沈长欢当真并不相干。加上这三年来,他在暗地中对他多加观探,才发觉他自幼授于父亲,为人正直磊落,襟怀坦白,更不似那般奸恶宵小之辈。

  而今,在赛场最后一刻,他又不惜自己的安危……

  叹了口气,他复又抬起头,挥散掉心中七七八八的冗乱心绪,对他笑道:“大哥此次单独叫长歌来,可是有什么话,要与长歌说?”

  “瞒不过你。”沈长欢微笑,顿了一顿,才终于继续出口,“这个月中,我与吟娆便要回北地了。”

  尽管沈长歌早有所料,听她此言,仍是不禁微微一怔。

  沈长欢继续道:“在我走之前,这个东西,必须要交给你。”自袖中取出一个封阖的盒子,他将盒子递到他的面前。

  沈长歌没有接过,只是静静低眸看着那个盒子,眉目微微一蹙,“这是什么?”

  沈长欢默了默。

  “你自己打开看一看,便知道了。”将盒子不由分说放入他的手中,沈长欢笑道。

  静握着那个掌大的木盒,沈长歌瞳眸微暗,手掌微地紧了一紧,心头拂过了一丝冗乱。尽管他还不曾打开,他便已能猜测这盒中装的究竟是什么。而透过这个小盒,他似乎便已看到不久的未来,他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那些悲剧繁乱、夺势争权,以及最终令他不堪回首的结局。

  而一切,都似乎是由它而起的。

  胸口微缓了气息,沈长歌抬起头,深瞳静若沉潭,“这是镇远军的兵符,对吗?”

  一丝讶异之色自面庞掠过,沈长欢很快又恢复如旧,沉默地低眸,表示了默同。

  “为什么要给我?”

  对面静默了少顷,沈长欢淡笑开口,“它属于你。”

  他道:“长歌,如今你已承袭世子之位,有些责任,便必须要肩负得起。我相信你能做得到。而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大哥。”沈长歌突然开口。

  沈长欢看着他。

  静了一会儿,沈长歌开口道:“半月前,你曾修书给父亲。我得这世子之位,其实是你劝告的父亲,对吗?”

  沈长欢一时不曾答话。

  沈长歌的心中却已有了答案,定了定,突然脱开手,将兵符重置于沈长欢的手中。

  沈长欢不解地一怔,“长歌,你这是……”

  “大哥。”沈长歌却截断了他的话,看着他,轻轻一笑,“镇远军,不属于我。”

  沈长欢目光微闪。

  低头抿了抿唇,沈长歌道:“其实我知道,父亲心中一直以来最满意的世子,不是我,而是大哥你。大哥是镇远军的少将军,父亲希望是会由大哥来承袭定国公府,承袭镇远军。但说起来,我从来都不知晓你们在军中、在北地是一个怎样的境况,也不知究竟该如何统领一支军队,所以不管从经验还是历练,都是大哥最为熟悉镇远军,那这镇远军,自然该为大哥所有。”

  沈长欢微讶,看着手中那个装置兵符的小盒,目光凝定了一瞬,“可是,如今你已承袭世子。且近来宫中形式隐有动荡,这兵符若放在你那儿,或许会更安全。”

  “兵符放在我这里,未必是好事。”沈长歌笑道:“相反的,倘若是由大哥接管镇远军,也未必就是坏事。毕竟大哥自少年时便一直处在镇远军中,镇远军也是大哥一路看来的军队,大哥可放心就这样将镇远军草率交由一毫无经验之人看掌?”

  静了一静,沈长欢神容宁静,“可是,如今是你……”

  “大哥。”沈长歌清声截断,颜容笃定,“其实近来京州因为世子之位的流言,我一直都有所耳闻,也知晓无论在能力上,或是在父亲的期望上,我都不如大哥你,我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出身,才能最终承了这世子之位。但是平心而论,其实此前,无论这世子之位是由大哥与我谁得,在长歌心里,都从未曾想要与大哥争抢什么,而我也很想知道,大哥,是否也是这般?”

  对面凝静了好一会儿,沈长欢神色有了些微的动容,终于点了点头。

  “那便是了。”沈长歌微笑,将他僵持着盒子的收的更紧,而后收回手,“所以长歌相信,你我兄弟二人,无论是谁接承了世子之位,或是接管了镇远军,都只会令我们定国公府愈来愈盛。兵符交由大哥手中,长歌非常放心,也希望大哥能够应允这个这一要求,可协同长歌一起,共同振兴定国公府。”

  他言罢,撤后了一步,向着沈长欢静静长揖一礼。沈长欢见状一怔,忙出手将他搀起,定定注视。

  沈长歌静静回视,许久,淡然微笑,“不知依大哥之见?”

  静默少顷,沈长欢终于报以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第100章 花朝

  没有继续留在太学观看后来几场的击鞠比赛, 等到沈长歌自学园中归回,便唤上临霜,一同回去了定国公府。回到紫竹苑时已是傍晚, 夕阳灼烧, 金光辉映,屋中未曾点灯, 四下却已被流溢的夕晖蕴成一片绚烂昏黄。

  临霜取了药箱,伏坐在沈长歌身侧为他拭药。

  沈长歌在跌马那一瞬摔得颇急, 尽管有沈长欢在侧维护着, 手臂肩背等却也不免落上了些许擦伤。她以棉布蘸染上些许药液, 一点点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动作轻缓而小心。

  她擦得很认真,似乎在做的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夕阳光透过窗棂斜斜落在她的身上, 将她整个人都蕴上了一层金黄阴影。沈长歌却一直没动声色,只是一直低头看着她,唇角无意识地轻扬。

  药粉洒在伤口上,一丝疼漫开, 他下意识地瑟了一下,手臂微动。她立即停下了手,一瞬抬起头。

  “疼吗?”

  摇摇头, 沈长歌笑容轻松。

  临霜咬了咬唇,手中略略放轻了动作,重新低下头小声嘟囔,声音有种埋怨似的不满, “少爷,你也真是的,不过一场击鞠赛而已,输了赢了有何大不了,干嘛要这样拼命。幸好大少爷护的及时,不然——”

  “不然如何?”他一哂,忽地轻口驳去了她的话,目光饱含谑意地盯着她。

  临霜的言语顿了顿,抬头瞪向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色有些气愤似的涨红,“不然——您恐怕就是这梁国史上,在位最短的世子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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