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些记忆却是未曾风化,随便的一个小小的触发口,记忆便是翻江倒海一般扑面而来。前世的她孤苦伶仃,生于长于孤儿院的她童年时期也未曾感受过太多的温情。
成长过程中的那些友谊那些爱情那些情谊,一点一滴的曾经浸润过她冰封的心,然而就在这时,上天却是把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全部剥夺了去。
她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的地方,一个陌生的环境,一个陌生的时代中……
然而索性,她遇到了这一世的父母,还有她的哥哥姐姐们,皆是宠着她这个家中最小的姑娘,她很幸福,很满足……
可是上天却好像永远在跟她对着干,上天永远都不能看着她幸福下去……每当她幸福之时,便是狠狠的将一切的赐予全部剥夺而去……
顾研华愣愣的出着神,她遣退了伺候着的宫女,一个人和衣躺在床榻上,思索着这一切……她晚膳没有用,晚上的宴会她也以身体不适推辞了。她一直躺着,愣愣的躺着。
“芸香,哀家没事,你去歇着吧。”芸香眼神之中满是担忧,她无奈,只得和衣躺在了外间,等着顾研华随时的差遣。
顾研华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她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她仍是和衣躺着,面上写满了路途奔波的疲倦,可一双眼睛,却是明亮无比,闪烁着直刺人心的光芒。
一宿的时间,顾研华想了许多许多,前世、今生,孑然一人的孤独,还有那些时不时出现在梦境中的诡异的记忆……
直到营帐的帘子缝隙中依稀透进来的几缕明亮,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宿未睡……
顾研华坐起身,登上鞋子,大大地伸一个懒腰,她看着黎明前的黑暗,浓重的让人窒息的黑暗。
她起身,轻手轻脚的行至外间,绕过还在安睡中的芸香。她卷起帘子,清晨的山风还没有染上燥热,带着丝丝的凉意扑面而来。
顾研华伸开手,拥抱着这风,然后眼睛便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外面,盯着遥远的地平线上。
一缕曙光就那样刺穿浓厚的黑暗,从遥远的天际绽放在眼前……
她的心中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夏日天早,天色愈发的透亮了起来,而此时围猎场的另一边却是并不安宁。
韩世子营帐之中,他“啪”的一声便是将手中的铜镜摔在了地上,“本世子的脸是怎么回事?!”他一脚踢在一旁的太监身上,“还不快去请太医,就说本世子危在旦夕命不久矣,快关!”
韩世子并非皇家之人,虽得太皇太后器重,可终究因为太过年轻所以还未能够在朝中担任要职,所以按理说他是没有权利宣太医为他诊治的。
而凡事终究是有着例外,这朝堂之中,谁人不知,太皇太后娘娘看好韩家,更是看重韩家的世子,所以太医院当然是紧赶慢赶着巴结。
剩下的一干太监丫鬟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生怕激怒了气头上的韩世子。韩世子此时满脸的红疹,一片一片的,看着甚是恶心。摔了铜镜,韩世子却是不解气,他刚欲动作,却是听到了通传声。
“王太医来了。”营帐外小太监的声音传来,帐内跪着的一干人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第85章 顾烨之计
太医亦是小心翼翼的把着脉,王姓的太医,韩世子哪里敢用来撒气,他压下心中的怒火,客气的问道:“王太医,怎么样?”
“世子您是中毒了,不过此毒毒性并不强烈,没有性命之忧,所以世子无须忧心。只是此毒颇为的难缠,”,王太医默默长长的胡须,悠然说道,“世子您就安心静养,过几日这些个红疹自动便会消除了。”
听着太医磕磕绊绊的,韩世子心下更为不耐,微皱起眉头。在听到太医说他是中毒了的一瞬间,如一盆冷水般将他整个人浇了个透,韩世子心下大惊。在这围猎场中,他怎么中的毒?又有谁能给他下毒?
如此思量着,韩世子倒也不顾不上发怒了。
“中的是什么毒?这种毒有什么症状?一般是怎么被下的?解药是什么?如何好的了?”韩世子心中着急,一口气便是问了数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韩世子莫急,这毒虽说难缠但却不是什么剧毒,只是中毒者会浑身长红疹,又疼又痒。一般这毒接触到或者吃食里被下了都会中毒,解药的话,一会老夫开几味药,世子吃了,能好的快些。”
“多谢太医。”
“世子客气了,只不过这些日子世子莫要沾冷水,吃食也要以清淡为主,莫要动怒,遵了医嘱,必会好的快些。”
太医走后,韩世子也已经冷静了下来,现在当务之急可不是拿着身边之人撒气,查清究竟是谁给他下的毒,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下的毒踩死当务之急。他脑中一个一个的过滤着可能给他下毒的人,他一个一个的想着,却偏偏没有想到南景珩身上去。
倒不是说韩世子有多相信南景珩,他嫉恨南景珩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他觉得南景珩这等被保护的极好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大的金贵公子爷,怎么可能是他这种自己打拼上位的世家子弟的对手。
而韩世子不知道的是,在与敌人抗争的过程中,最危险的不是小看对手,而是小看一个藏拙的对手。再以后,韩世子确实是领悟了这个道理,但付出的代价之惨重……
紧接着,韩世子的心腹们便行动了起来,与韩世子交好的诸朝臣也纷纷草木皆兵。而此时的南景珩确实不知,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类似恶作剧一般的手段确实惹起了这么大的风波。
白天的时间,南景珩索性借着偶染风寒的由头,缩在营帐之中。太皇太后因为昨日的刺杀,现在更是严加防范未曾直接去猎场,所以南景珩更是犯不上跑去受累。影衣也只能硬着头皮,赔着笑脸送走了一批又一批试图来拜访南景珩套近乎的人。
李潜身边的人自是不会放松了对南景珩的警惕,他们生怕没看好又让南景珩和顾研华之间搞出什么事情来,那他们可是有一百个闹大都不够掉的。
他们寻着各种由头到影衣看守着的南景珩的营帐之中看望,可却统统被恪尽职守的影衣极为客气的拒绝了。他们心中焦急,若是在他们的看守之下,南景珩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那他们的下场……
想到这里,那些个侍卫实在是无法,只能拿出了李潜给赦免令牌开始硬闯,可待他们气势汹汹的闯了进去,却只看到南景珩本人正搭着毯子睡得香甜,似乎真的只是感了风寒在静养一般。
南景珩本就睡得极轻,他听到动静便是睁开了眼睛,那几人见此连忙是跪了一片想南景珩请罪。在南景珩杀人的目光之中,他们一个一个的极为狼狈的从帐中逃了出去。
身后的影衣却还不住的说着风凉话:“我都说了我家主子感了风寒正在休息,而且我家主子浅眠,又有起床气,你们这样进去真的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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