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音音掐着欣芮的胳膊,压低喉音,“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的??”
欣芮一脸无辜,“你说哪一件?
你不是吴义均亲生女儿的事实,还是你杀人伤人的真相?”
吴音音结结巴巴的不知作何反应,她求饶的望向欣芮,“芮妈,你别……”
欣芮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么上道儿的人,怎么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吴音音撩起及地的裙子,颓丧的起身,“我带你去,在我住的房间里。”
欣芮亲昵的揽在她的肩上,“真是个好姑娘。”
江城子和阿央紧随其后,生怕吴音音耍什么花枪,做出对欣芮不利的举动。
走在幽长的回廊上,欣芮和吴音音踩着地毯,悄然无声,静谧的耐人寻味。
欣芮不经意间瞟向安全出口,黑暗中有个身形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疑惑的脱口而出,“桑玠?”
声控灯应声而亮,紧紧相拥的两人猝不及防,桑玠下意识的将女人护在身后,双眼灼灼的望着欣芮。
☆、憎恶
欣芮笑的凉薄,耳边嗡嗡作响,竟是桑玠一字一句的铮铮反驳。
“别丢下我一个人,别再丢下我一个人,好吗?等你的时候太特么难熬了……”
“我恨透了你这幅样子,算计了所有人,唯独把你的真心包裹的严严实实,你当我是傻的吗?”
“难道你每次都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对我置之不理吗?”
“我等你……”
吴音音双手环抱在胸口,回首而望,笑的不怀好意,“芮妈,不押着我去拿你想要的宝贝了吗?”
欣芮把手插在兜里,混不在意,暂时将桑玠抛诸脑后,“去,怎么不去?”
她的腰背挺的笔直,大步向前,没有一丝丝犹豫。
直到此刻,呼啸而过的身影紧紧阻挡着她的去路,慌不择步的他踩在她的脚尖上,又急急的后退一步,“欣芮……”
她踮起脚尖揉了揉桑玠的脑袋,斜睨了一眼模糊在远处的身影,“开心吗?”
说罢,一把甩开桑玠的手臂,跟着吴音音步入新娘化妆室。
刺眼的灯光从镜面喷薄而出,闪瞎双眼的配饰琳琅满目,弥漫的玫瑰花香差点让欣芮的鼻子失灵,她忍不住破口大骂,“卧槽,吴音音,你要不要这么重口味,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嫁不出去是不是?”
吴音音从衣柜里拿出备注好的老式录像带,一个一个安放在帆布口袋里,还送了欣芮一盒伴手礼,刚刚看到欣芮那一瞬间的失态,她已经知足,“所有的视频都在这儿,你妈被轮换欺负的,桑玠的,还有……
总之,我没有留备份,原先对桑玠的那点儿念想,尝过之后也就是那么个味儿,没多新鲜,你说是吧?”
江城子和阿央,守在门外,听着两人无聊的打着机锋,觉得干什么都不要得罪女人,恶心的你无力反驳。
欣芮收好,交给门外的阿央去验证真伪,接着让江城子把桑玠和春岩带进来。
她不太适应呆在充斥着干燥空气的密闭房间里,用毛巾擦拭刚才被桑玠踩脏的板鞋,而后刺啦一声,打开窗户,呼吸着晨间湿漉漉的味道,惬意的哈着热气,“吴音音,你走吧。”
对着镜子补妆的女人看不清欣芮的面色,有些愤愤不平,“凭什么要我走?今天结婚的人是我!
李欣芮,你是不是疯了?”
欣芮失却了耐心,抬着头呵斥她,“出去!”
吴音音拿着刮眉刀走到欣芮面前,“你信不信,你永远过不了这个坎儿?
桑玠喜欢的人是春岩,她抱着我的时候叫的都是春岩,不信你看看那些录像带?
你以为把我支走,你就解脱了?你!”
还没说完,欣芮就拿刚刚擦过鞋的毛巾堵住了她的嘴,她绞着吴音音的双手,一脸横气,“我最烦电影里的反派临死前叨叨叨叨个没完,还要neng死主角那副挫样子!”
江城子进门,看到就是欣芮冷漠嗜血的样子,他一把接过吴音音,“这次是想被卸掉下巴,还是划破脸啊?”
吴音音被狼狈的扭送出门,而相携而至的桑玠和纤弱的女人十指交扣的画面刺的欣芮脸部有些不自然。
她漫不经心的嚼着薄荷棒,“为什么非要背着我见她?”
一男一女不自在的松开双手,相距甚远,桑玠坐在靠门的矮凳上,女人慢慢的移到欣芮面前,挨着她坐在松软的长沙发上。
两人同时开口,“我……”
欣芮忍不住扶额,还能再狗血点儿吗?
她只是想问问春岩装死的原因,却勾的桑玠想承担所有的谎言。
她靠在化妆台上,与打小就待她温煦如风的春岩对视,“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下意识的就把自己的棉衣搭在她的肩上,顺带着把窗户关的严丝合缝,打开空调升高温度。
春岩目光炯炯,一直追随着欣芮的身影,她原本就穿着及踝的羽绒服,并不冷,但是她太瘦了,枯槁的双手见到欣芮忍不住哆哆嗦嗦,根本停不下来,她知道欣芮不喜欢呆在密闭的空间里,立刻起身,重新打开窗户,小心翼翼的望着欣芮,“阿欣,对不起。”
欣芮托着腮沉默片刻,瞥了眼桑玠像柳树一样被压弯的身姿,望着春岩,“原因呢?”
不知道是不是春岩的错觉,儿时的欣芮虽然肆意妄为,沉默寡言,可偏偏没有这么迫人的气势,她牵着欣芮棉衣的衣角,咬了咬唇,“我弟弟需要钱。
谢老板,不,谢迎昭,他只要我装作意外身亡的样子,来迷惑你,就会解决所有的问题。”
欣芮从只字片语中理清思路,“你跟吴义均那个老畜生的事情也是假的?”
春岩的眼中含着泪水,她垂下头,不敢直视欣芮的眼睛,“他本来就是要对我用强,我,我怕的,不行,奋力反抗。
后来是谢迎昭救了我,说我有大用……”
欣芮蹙起双眉,“你的用处就是引得我跟吴家矛盾激化,闹得桑玠授人以柄吗?”
春岩对欣芮的反应有些难过,没有亲身经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吴义均吓得夜夜不能入睡,又被那些人糟蹋成什么样!她这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见她,就是为了帮她对付那些人,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春岩瞬间抬起双眸,“我的家人受他们胁迫,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们势力那么大,连警察都偏帮于谢迎昭,我又有什么能耐把人扳倒?
我不是犬儒主义,受了危难便以身殉节,难道要留个贞洁牌坊供大家瞻仰?
这一步一步,我都只能靠自己。
我同你不一样,你难受的时候,有严彧陪着;无助的时候,有张暄轾帮忙;在学校犯了大错,还有李望潮替你擦屁股。
连,桑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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