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芮神采奕奕,仿佛遇到知音般,不由自主的拉着他的手,闻着他口中呼出的甜香,觉得他是知晓自己的心意的,忍不住开口,“人类能创造灿烂的文明,是因为我们不断地在抛弃野蛮的习俗,不懈地在改进解决问题的方法从科学管理理论到卓越绩效模式,人类追求高效管理的脚步从未停止。所有的实践都表明相互信任,相互合作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
桑玠凛然一笑,捏紧她的手腕:“所以,刚刚的一切都是合作的需要?
☆、失格
她的身躯一点点靠近桑玠,小指轻轻蹭到他的手面,缓慢的舒展开蜷缩的手指,感受着他的骨节,慢条斯理的减少缝隙,将两人的十指融合。
这是欣芮第一次尝试与男人十指交叉的感觉,有点奇怪,又有点酥麻。
桑玠屏着呼吸,纵有一腔不忿,也被这紧密的连接感瞬间抚平。
“你真幼稚,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请参考第一个字。”在这狭小而私密的空间里,欣芮肆意的挥霍掉那残存在她脑海里的最后一丝理智,轻声说出最漫不经心的土味儿情话。
桑玠望着,扬起额头与他对视的姑娘,鼻尖的呼吸一点点抽动着他的心跳,这道送分题傻瓜都能领会,可是他贪婪的想望到她的心底。
肚子里响起的咕噜声突然充斥着黑暗的房间,欣芮莞尔一笑,打开灯光。
“想吃什么?”
桑玠瘪了瘪嘴,一脸不情愿的扯着从他怀里跳脱而出的姑娘:“面。”
欣芮把桑玠从沙发拉起,缠绕的十指在暗地里衍生出根茎,引他上店里的阁楼。
她推开纯黑色的旋转墙面,桑玠赤着脚,一脸新奇,三排错落有致的原木书架赫然在前,穿梭而去,牙白色,浅灰色,亚麻色交织相应,一派佛系少女的禅意风范,偶尔间隔的竹篾挂件和编织错恒的顶灯,都暗示着主人的清心寡欲。
桑玠兴致勃勃的打量着“中式枯山水”的盆景,红砖色额的花盆简单古朴,是这室内唯一的亮色。
欣芮隆起壁炉,就着稀薄的白气,对桑玠一脸关切,“冷吗?”
桑玠生怕欣芮小看了他的男子气概,赶紧把黑色大衣脱下,撸起袖子,双握拳头,浑身紧绷,为欣芮展示自己傲娇的小肌肉。
她低下头,把壁炉铁栏上加热好的石头装进毛线口袋里,一把扔给桑玠,无视他的耍宝。
他抱着暖融融的石头,像个餍足的猫咪,目光追着欣芮的身影跑。
欣芮进厨房,六角砖的墙面映着她温顺的脸庞,平底锅内蓝烟升起,欣芮铺上一层薄薄的淀粉,再拿两个鸡蛋煎上,鲜香四溢。趁着蛋黄凝固,她慌忙盛入粗陶碗中。
在油锅中加入开水,蒸腾的热气熏的欣芮小脸通红。待咕嘟咕嘟冒泡后,撒上薄薄的一层葱花、芝麻,加入调料,放置一旁。
这会儿才开始煮面,主厨知道欣芮喜欢吃二指粗的韭叶面,总是把自制的面条晒干,单独给欣芮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桑玠,开饭啦!”欣芮解下围裙,把面端到铺着苎麻布的餐桌上。
他一路小跑,帮欣芮拿出餐具,视线在所有器具之间巡回,记住欣芮的摆放喜好,待坐定后,一脸虔诚的开动。
此起彼伏的吸溜声让欣芮哭笑不得,他很捧场的把碗舔得干干净,连一颗芝麻都不舍得剩下。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胃里,”桑玠笑的眼角扬起,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早就高高翘起。
他忍不住小跑到欣芮身后,把她散乱的头发重新束好,“你有什么忌口的食物,下次我做给你吃啊?”
“你的调查资料里面没有?”桑玠原本温柔的动作突然揪起了一根头发,有些刺痛。
“你有一根白头发,我帮你拔了,不用谢。”桑玠收起两个空碗去洗。
欣芮靠着书架,听着湍急的水流声,有些不耐。
两人的掌印都正在消退,欣芮发了会呆就去洗漱,他站在卫生间门口打趣欣芮:“你倒是跟你姥爷的习惯一样,吃完食物就要刷牙。”
“我姥爷不是你口口声声喊得【爸爸】吗?不合伦理啊,少年……”欣芮吐出白沫,拿起水杯漱口。
桑玠推开门,望着镜子里的欣芮,“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欣芮停下动作,望着一脸急躁的男人,浓密的双眉紧蹙,从脖颈到脸颊升腾起一片赤色,细长的单眼皮斜睨着镜中的自己,她用毛巾擦了把脸,仰头望着高自己10公分的桑玠,“舅舅的事,当真跟谢家无关?”
桑玠气急,摔门而出。
欣芮若无其事,沐浴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蹲坐在回廊的矮柜前找唇膏。
“怎么不吹干就出来了?吹风机在哪?”桑玠一把抢过毛巾,沥干发尾的水滴,动作轻柔的用手指把打结的头发理顺。
看到矮柜顶层的吹风机,桑玠一手举着,一手按着她的发根。
欣芮的额头被热风熏出了汗水。
“帮我找些换洗的衣物。”合上洗手间的门,他悠然自得的鸠占鹊巢,涂抹着喜欢的姑娘的洗发水,原来是木杉和雏菊混合的味道,瞬间心中溢满了毫光,连带着漱口水的柠檬草味荡在舌尖。
欣芮一脸懵13,被这么个智商的人摆了一道,随后拿出手机拨号。
“小姑奶奶,你快急死我了,要不是店长跟我说你跑到那去,我都要报警了!”
色一脸急躁的嘚吧嘚。
“拿两件你的睡衣过来,没拆过封的。”欣芮说话都快得咬到舌头了。
“WTF?”色黑人问号脸、
欣芮果断挂掉电话。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她挨个回复,这世上若只留下一个关心欣芮的人,她也不能放弃。
直到看到弟弟栖梧发来的四个字:“失格。”
她有些迟疑了很久,终是按下四个字回复。
色和基辛格双双而来,欣芮有些做贼心虚,慌忙拿出两人的拖鞋狗腿的递过去。
色鼻子轻哼,倾尽全力把手提袋扔到地上。
基辛熟门熟路的给自己泡杯薄荷茶提神,递给欣芮一杯玫瑰柠檬茶,递给色一杯菊花茶降火。
欣芮如坐针毡,不停的喝水。
听着洗手间渐渐收拢的水声,欣芮坦然的捡起地上的手提袋,准备悄默声的走向洗手间。
色一把夺过去,怒视着欣芮,直到她坐回原地。
桑玠少年,正在一脸幻想,心爱的女人从门外递过睡衣,他翻身壁咚的画面。没成想,只见到色那双带着手表,比欣芮还长还白的手。
桑玠一边道谢,一边咣当把门关上。
欣芮隔着卫生间都能感受到他的满腹愤懑。
在色和基辛格的双重王之凝视下,欣芮咳了下,清清嗓子,准备开口。
“脸还疼吗?”色坐到欣芮身边,一脸纠结的抚上被扇巴掌的那半边脸。
欣芮侧过头去,眼眶微红,她不怕恶言相向的攻击,就怕这满腔温情的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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