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真的不会跳舞,韩东晖的理论也许很好,但他也从来没有实践过,而且和苏雅跳舞,他多少也有些紧张。
开始两人跳的歪歪扭扭的,苏雅还老踩他的脚,不过两人的悟性都还不错。苏雅虽然不会跳,但身形灵活,能跟上韩东晖的步伐,跳了两圈,便摸着了门道,渐入佳境,跳的流畅多了。
韩东晖穿着军装,身姿矫健,苏雅身穿着鲜艳的大红长裙,身材苗条,两人在舞池中很是醒目。
韩东晖的手臂轻轻地揽着苏雅纤细的腰肢,两人跟随着舞曲旋转跳动,看到有人转了过来,韩东晖怕撞到苏雅,就把她往前拉了一点。
两人的身子贴在了一起,但等那一对舞者过去,韩东晖马上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但趁机低声在她耳边道:“苏雅,谢谢你。”
苏雅知道他是谢自己刚才给梁建国解围,便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聚精会神的跳舞,生怕又走错了舞步,踩到他的脚。
韩东晖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不用那么紧张?”
“我……我怕再踩着你。”
“不怕,我情愿给你踩,任你踩一辈子。”
苏雅闻言吃惊的抬起了头,韩东晖凝视着她,眼睛璀璨若星:“苏雅,明天送走梁建国,我就要回三号台了,你等我回来,回来我们就……”
韩东晖的话还没有说话,场馆里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有人快速地走出安慰众人:“大家,不要惊慌,可能是线路出现了什么问题,大家先呆在原地不要动,马上就好。”说完,就急匆匆的找人修电路去了。
有韩东晖在身边,苏雅到是不怎么紧张,但场馆里的灯忽然全灭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还是有些不安的伸手拽住了韩东晖的手臂。
韩东晖揽在她腰间的手,忽然用力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苏雅还以为他是担心被人撞到,所以要拉她过来,也没在意。
可是韩东晖另一只手却拖住了她的后脑,灼热温软的嘴唇准确地吻住了她。苏雅吃惊的睁大了眼,可是黑暗中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到韩东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那越加灼热的亲吻。
韩东晖的亲吻有些生涩,但很热烈,滚烫的唇在她的唇瓣上辗转厮磨。苏雅大脑一片空白,全身酥软无力,险些都站不稳了,好在韩东晖的手臂还揽在她的腰间,支撑着她。
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韩东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但手还在她的腰间支持着她。
苏雅只觉得脸颊滚烫,即使明知在黑暗中,韩东晖看不见她,还是羞的捂住了脸。
韩东晖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的距离很近,苏雅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声,好似擂鼓一般。
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有人终于解救了他们,高台上亮起了几束手电筒的亮光。还有人大声叫道:“抱歉,因为带动的灯泡太多,线路烧了,晚会就到这里结束了,大家都回去吧。”说完,就让人拿着手电筒给大家照路。
众人正玩的高兴,现在却停电了,很是扫兴,但也没有办法,只得向外走去。
韩东晖和苏雅一起走到了场馆的门口,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韩东晖有些不放心:“我送你回宿舍吧。”
苏雅连忙摇头:“不用,梁建国走路不太方便,你还是去照顾他吧,孟伟一个人恐怕不行,我先走了,再见。”
苏雅这会只想赶紧逃,快速的把话说完转身就走,韩东晖在她身后叮嘱道:“苏雅,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苏雅头也不回,只伸手挥了挥就融入人群中不见了。
高琳虽然有恃无恐,但回去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心虚,她拿出钥匙轻轻打开房门,连走廊的灯都没有开,踮着脚进屋,想要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可是走到客厅却发现高立民就坐在沙发上,正在自斟自饮。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高立民就再也没有喝过酒,今天却一反常态,让高琳有些意外:“爸,你怎么喝酒啊。”
高立民抬头淡淡的看着她:“琳琳回来了,过来坐。”
高琳有些忐忑的走到他旁边坐下,嗫嚅道:“爸,你有什么事吗?”
高立民喝干了杯中的酒,缓缓地把酒杯放下:“我没事,是你有事,琳琳,你妈妈去世的早,我疼惜你自小就没有了母亲,加上我只有能你一个女儿,就不舍得管束你,是我的错,把你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高立民说的沉重,高琳不禁有些烦躁,拉长了声音道:“爸,你别听外人瞎说,我只是没有和梁建国跳舞,有那么严重吗,让你把我妈都扯出来了。”
高母去世,父女两人都尽量避免提起她,免得惹的人伤心,现在高立民把亡妻拿出来说事,证明这事肯定很严重。
见高琳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高立民不禁叹息:“如果一二五号军舰出现了意外,不仅让国家损失上亿的资产,也不说我们这些人为之奋斗的日日夜夜,就是厂子里一年的效益也会付之东流。
有多少军人会因此离开部队,有多少工人会失去工作,有多少家庭会为此失去经济来源,无法生存。可有人用自己的生命挽回了这样严重的后果,梁建国虽然幸免于难,但他为此失去了一条腿,不仅要复员离开部队,还会终生残疾。
厂里的人都对他感激不尽,郭厂长甚至不惜花了好几万为他接假肢,琳琳,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尊敬吗?”
“我也尊敬他啊,我只是不想和他跳舞而已。”
“你嘴上说着尊敬,但你心中却在嫌弃他,琳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嫌弃救了全厂的英雄,以后你怎么在厂子里立足呐?”
高琳有些狐疑的问道:“爸,哪有这么严重。”
见高琳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高立民也有些无奈:“琳琳,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不离开造船厂,调到地方去任教,要不……”
不等高立民说完,高琳已忍不住高声打断了他的话,嘶声道:“我不去地方。”
“那你就真心的对英雄表示出敬意,以求得到大家的原谅。”
“我该怎么做?”
“明天梁建国就要复员回去,你去采一束鲜花送他。”
“如果他……他不收呐?”她晚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了梁建国,如果他记恨在心,当众拒绝了她的鲜花,那自己不是更难看吗?
高立民长长的叹息:“他会的,看在我的老脸上,他也会收的。”说完,他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间,他的身形有些踉跄,高琳起身要搀扶他,却被高立民重重地拂开。
第二天上午,梁建国就要离开,虽然没有送葬两位烈士那么隆重,但也有很多人来送行,长街两边也站了满了人。
军用的敞篷指挥车,司机开着车,高立民坐在副驾驶上,后排坐在胸带大红花的梁建国和韩东晖。车子在长街上缓缓地行驶着,梁建国不时的抬手,对两边欢送的人群挥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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