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白富美_素昧平生v【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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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屠宰场虽然不大,赵兰香粗粗地看了一眼,数得出的猪头就有十几只了。每天能产出三四千斤的猪肉,恐怕附近几个县黑市的猪肉,大多都从这里流出来。

  “好。”她应了下来。

  赵兰香转身去拣了一堆的骨头,指了指它们,“柏哥儿你看看能不能劈开,里边有猪脑,这个很补的,回去我煲汤给你喝。”

  贺松柏闻言,重拾起大刀连劈了五块猪头骨。

  “够了没?这边还有很多。”

  “够了够了,一人吃一只,正好。”

  赵兰香到外边摘了片叶子,把猪脑裹了起来。贺松柏削了根竹篾把猪肉猪下水串了起来,沉甸甸地拎在手里。

  他把三十斤的猪肉全都交给铁柱。

  “你去交粮食的时候,帮我把它给狗剩吧。”

  梁铁柱应了下来,看着天色实在也不早了,拎着猪肉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贺松柏把剩下的猪下水和那两斤猪肉交到了赵兰香的手里,沉声说:“你拿回去做点好吃的,我去洗个澡,等会要去把自行车还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赵兰香点头应下了,但却没有走。她跟在贺松柏的身后,屠宰场来来往往很多人,贺松柏身后跟着的女人都会打趣问一句:“你婆娘?”

  贺松柏含糊地点了个头,撒丫子走得更快了。

  他一口气跑到了山涧去洗澡,洗完澡了顺手搓了搓脏兮兮的衣服。等他穿着湿衣服走出来的时候,赵兰香还守在外边。

  她说:“我也跟你去,等你还了车子咱们一块骑车回家,你也不用走路回来了。”

  女人固执又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贺松柏看。

  贺松柏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见了她的眼神,破天荒地没撵人,反而是默不吭声地就认了。

  他放慢了骑车的速度,边踩边说:“雨水多路滑,你当心。”

  “这个弯,前段时间还让我摔了一跤。”

  赵兰香听了忍不住弯了弯唇,下一句又令她皱起了眉。

  很快他们来到了那栋居民楼里,贺松柏把车子还给李忠。

  李忠说:“哟,这不就是卖豆糕的姑娘吗?芸豆糕非常好吃,我这边一下就卖光了,有空你可以多做点。”

  赵兰香点了点头。

  “泥鳅酥收吗?”

  李忠不知道泥鳅酥是啥玩意,他只回答:“反正好吃的都可以拿过来,俺这都帮你卖,都是自家兄弟,压价不会太厉害的。”

  他说着说着,忽然有点违心。

  上次收了人家的山药糕,小气吧啦地把价钱压到了七毛,挣肥了他。尝到了这口甜之后,李忠特别想固定发展赵兰香这个手艺人,有钱大家一块挣。

  赵兰香说:“好。”

  还完车后,赵兰香把凤凰车推到了贺松柏面前,自己主动地坐在了他的单车后边。

  “柏哥儿得快点噢,天快亮了,让人看见我坐你车后座,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她伸出手来挽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男人在山上还湿漉漉的衣服,吹了一路的风,现在已经干透了。粗糙的布料里带着一点皂荚的味道,有点清香,就像他身上的味道一样。赵兰香环紧了自己的双手,轻轻地哼起了歌儿。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作者有话要说:

  *

  小剧场

  柏哥:她唱得真好听,歌词很符合我的心境。

  *

  我愿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

  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稀仿佛,

  她在水的中央。

  我愿逆流而上,

  与她轻言细语。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曲折无已。

  ——出自邓丽君的《在水一方》,1980年发表。

  PS:歌曲特别符合意境,好听又优美。

  另外女主到时候会因为这句歌词在男主面前掉马。大家晚安

  第42章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气息,可是贺松柏嗅到的全都是甜丝丝的味, 她身上淡淡甜甜的栀子花味密不透风地裹住了他, 薄薄的衣料传来属于她的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触觉。

  贺松柏忽然感觉喉咙很干痒。

  他咳嗽了一声:“不用抓得那么紧。”

  “我很稳的。”

  赵兰香忍不住笑了。

  “你在害羞吗?”

  赵兰香环在男人腰间的手, 抓着手电筒照亮了一片漆黑的山路。

  一路沉默无言, 泥泞的山路留下了深深的车辙痕。

  ……

  趁着天亮前,两人顺利又安全地抵达了家中,

  贺松柏把车停在牛棚里, 把自行车上挂着的猪肉取下来, 他忽然问:“今天是铁柱叫你来的?”

  赵兰香摇头,含糊地说:“我自己找来的。”

  虽然她是用了点手段摸过去的,寻常人才不会像她那么“良苦用心”, 但她希望贺松柏以后能够更小心谨慎一点,因此故意隐瞒了她怎么跟踪的细节。

  贺松柏脸上放松的神色一扫而空,顿时变得凝重。

  他过了半晌才说, “我知道了, 你回去睡觉吧。”

  赵兰香点点头。

  这时牛棚里边传出了一点动静,贺松柏忽然说:“等等, 去把大姐叫醒。”

  说着他捋起了袖子, 往牛棚里走。

  赵兰香这才忽然想起昨天贺大姐说过的要给牛接生, 没有想到它那么快就破羊水了。她先去柴房把猪肉放好, 才去把贺大姐叫醒。

  贺大姐很快爬起来, 来到牛棚看了一眼,“初胎,生产困难, 要等很久。”

  她忽而看了看牛棚里的弟弟,又看了眼赵知青,细细的眉头皱了皱,仿佛在想两个人怎么全都被吵醒了。

  贺松柏轻咳了一声,转身回屋子睡觉。

  赵兰香很快说:“刚刚它吵得很厉害,我睡得浅,醒了马上就来找大姐了。”

  她跟着贺大姐守了一会,只见大姐把切好的草料放到了槽里混上玉米饲料喂牛。

  贺大姐看了眼黑黢黢的天,“你睡觉,醒了,再看。”

  赵兰香蹲了许久都没见着小牛崽诞生,刚起的兴致很快就消散了。半夜不睡觉勾起的浓浓的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很快也钻回房间睡觉了。

  赵兰香再次醒来时日头已经很高了,她洗漱完就立刻跑到牛棚,牛已经生产完了,此刻正在温情地舔舐着自己湿漉漉的孩子。

  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正收拾着狼藉,一张国字脸严肃又板直,拇指关节又粗又硬,正一丝不苟地收拾着母牛脱落下的胎衣。

  他说:“叶姐儿,这个给你拿回去煮了吃。”

  牛胎盘跟牛肉没有什么区别,在这个难吃得上一口肉的年头,它显得弥足珍贵。尤其现在国家禁止宰杀牛,市面上几乎没有牛肉售卖,牛肉的滋味更是寻常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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