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被堆在东次间。
果然乔漪被各色精巧的玩物吸引了目光,沈惜让她挑些自己喜欢的。还有点心,沈惜早就注意到了有两份一模一样的,想来是早就被乔漪备下的。
乔湛做哥哥也是个细心的。
“这些是不是哥哥买给嫂子的?”乔漪福至心灵的道:“我还是不要的好。”
刚好乔涵换了家常的衣裳回来,沈惜忙给他使眼色。
“是给你们买的。”在自家媳妇再三的眼神“威胁”下,乔侯爷从善如流道。
那些小玩意是他临时起意送给沈惜的,那一瞬他还真忘了给妹妹买。等到了点心铺子,他才想起买了双份。
好在东西多,足够两人各自挑了自己喜欢的。
乔漪心中闻言,心中一暖。
这次嫂子回来后,跟哥哥相处得更好了,哥哥也更有了人情味。
先前哥哥也关心她,她全都知道。只是哥哥不得其法,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嫡亲的兄妹两个,便显得有些生疏。
“你先选,嫂子去换件衣裳。”沈惜笑着起身。
走之前,她还不忘了用眼神示意乔湛,多和妹妹沟通。
等到沈惜回来时,她换了件淡黄色绣百柳图细纱薄衫,头发散了重新挽了个纂,只戴了两根赤金珠钗,人看起来多了几分俏丽,却仍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乔湛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午饭简单的用过后,乔漪便直接回了东跨院。今日休沐,且乔湛的东西又都搬过来大半,自然也是歇在这里的。
在换衣裳时,沈惜明显感到了房里的变化。
乔湛的东西竟比她离开时又多了些。
“回大奶奶的话。”腊梅被她叫过来回话,她脆生生的道:“照着您的吩咐,我去了松涛院找文竹。”
沈惜点了点头,是她昨晚的吩咐没错。
“文竹说了,侯爷身边并不用丫鬟贴身服侍,除却房中的打扫,倒还是小厮多些。”
“他说侯爷不是挑剔的人。既是您问了,文竹又从松涛院收拾了些侯爷惯用的物件、还有四季的衣物送来。”
莫非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原本只想屋中的布置让乔湛满意些,没想到文竹竟连四季的衣物都给送来了……
随着沈惜进了里屋的乔湛,自然也发现了变化。
只是文竹早就通禀过,乔侯爷见了仅是挑了挑眉,面上并无诧异之色。
“侯爷,您晌午要不要歇一会儿?”既是乔湛在,沈惜总不好自己霸占大床,把乔湛给赶到外头的临窗大炕或是软榻上。她客气的多问了一句。
沈惜也拿不准他是不是又晌午歇息的习惯,既是两人住到了一处,总得慢慢磨合摸索才是。
并没有午睡习惯的乔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点了点头。
沈惜自是有兰香等人服侍,乔湛既是不喜欢丫鬟近身,服侍的事自然得有沈惜来。
等她收拾妥当后,只穿了亵衣便走过去服侍乔湛脱去外衣。
还好乔湛穿了家常衣裳,沈惜没费多大功夫便帮他解开,踮起脚尖把他的衣裳搭在貔貅搭脑黑漆衣架上,自己则是穿着撒花蝴蝶软底睡鞋,要回到床上。
谁知乔侯爷先一步躺在了床上,还占据了外侧的位置。
这要她怎么过去?
乔湛似乎未觉察出哪里不妥,手上泛着一本书,似是没看到她的困境。
沈惜咬了咬牙,决定大不了动作轻巧些,从乔湛身上跨过去。
如果不是乔侯爷使坏,本来是没问题的。
正当沈惜颤颤巍巍的从床边上来时,乔湛放下了手中的书,轻轻拉住了沈惜的手。
失去平衡的沈惜顿时摔倒在乔湛的身上。
“侯爷!您别闹。”虽说有乔侯爷做“肉垫”并不疼,可这还是白天呀——沈惜红了脸,就要从他身上下去。
可她快不过乔湛。
乔湛抱着她往里侧一翻,两人的姿势便成了乔湛撑着身子在上面,沈惜被压在下面。
沈惜的脸蹭的一下红透了。
“惜惜。”成熟男性的气息就在她的面颊边,旋即她感觉自己的耳垂被轻轻咬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害羞起来,连耳垂都是红透了。”
拔步床上的帐子都还没挂上,尽管知道没他们两人的吩咐不会有人进来,沈惜还是觉得难为情。
“侯、侯爷!”沈惜挣脱不开,又怕惊动了外头的人,只得声音细细的求饶道:“放开我好不好?”
殊不知她越是可怜巴巴的模样,越能让某人起了欺负她的心思。
“不好。”乔湛干脆的道。
见她微微眯起的眼,乔湛半撑起身子,把帐子落了下来。
光线顿时暗下来不少。
“惜惜。”乔湛见她紧张,不由出言安慰道:“别害怕。”
怎么会不害怕?
沈惜抬眼仰头看着他,乔湛那双漆黑深邃的墨眸中,已经染上了迫不及待的掠夺之色,她忽然有种荒谬的感觉。她是他的猎物,她逃不掉。
“侯、侯爷,等、等晚上——”沈惜的脸红得几乎能滴下血来。
她知道早晚都要有这么一天。
“那好。”乔湛此刻意外的好说话,他大度的道:“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
沈惜扬起头。
她的脖颈如同天鹅般修长,微微扬起来的弧度非常好看。
她努力的把唇瓣凑到乔湛的唇瓣上,动作生涩的印下一吻。乔湛伸手环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我说话算话,不闹你。”直到沈惜快不能呼吸时,乔湛才放开了她。他在沈惜耳边,意犹未尽的道:“别忘了你方才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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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申时,沈惜才从睡梦中醒来。
她做了个长长的梦,最后梦到乔湛变成了狮子要把她一口吞掉,这才吓醒了。
等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时,乔湛已经穿好了便服,手中正拿着一封信,坐在沈惜身边看着。
“侯爷?”沈惜还未完全清醒的样子十分可爱,声音软软糯糯的,更让她显得小了几岁。
乔湛有心让她多睡儿,便没有叫醒她。可是他也没舍得走,便让文竹把要紧的信件送过来,他在这儿看也是一样的。
见她醒了,乔湛便丫鬟叫进来,服侍她梳洗。
兰草端着宝蓝色插丝珐琅百鸟花卉的面盆进来,兰香手中捧着干净的手巾等物,服侍沈惜净了面,漱口之后,松松的把长发绾起来,用一根长簪固定好。
重新换好了衣裳,沈惜便让兰草等人先下去,自己走到了乔湛身边。
从梳妆台的铜镜中,她便看到乔湛盯着一封信看了很久,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可沈惜却感觉他分外凝重。
“还能有什么事让侯爷困扰?”沈惜轻声笑道。
乔湛的目光从信笺上收回,落到了沈惜的身上。午睡后的慵懒更衬得她娇媚万分,见她眼神软软的看着自己,乔湛不由心中也跟着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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