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逆天:将军请上榻_梅果【完结+番外】(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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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午站了起来,处事一向老道的乔将军这会儿有了一种多年没见的无措之感,这将官也是跟着李运好些年的老人了,他要怎么跟严冬尽解释?解释这不是他家李将军的授意,解释这真是这人喝醉了酒后的胡说八道?乔午开不了口,可乔将军又想着他必须得说些什么,不然少将军那一关,别说胡说八道的这位,就是他们李将军怕是也过不去。

  “严少爷是不会唱?”醉酒的将官摇摇晃晃地要起身,看样子是要往严冬尽那桌去。

  乔午几步就跑到了这将官的面前,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这将官的脸上,骂道:“喝点酒就疯,回头老子让人直接灌你马屁,你个混蛋也只配喝那玩意儿!”

  将官挨了打,睁大了眼睛看乔午,似是在认人。

  “还不快滚!”乔午将这将官往外推。

  “老,老乔?”将官迷迷瞪瞪地喊。

  “你们还坐着看戏?”乔午冲一旁干坐着的几个将官喊。

  几个将官这才梦做醒了一般,起身一涌而上,硬是将这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在装醉的同僚给推搡了出去。

  “带他去醒酒!”乔午站在堂屋门前,大声命令屋外的兵卒道:“只要别让他进个屋,他要怎么作死都随他。”

  几个兵卒也听见了这将官在酒桌上说的话,都是知道好歹的人,知道这位是捅了大娄子了,几个人架胳膊的架胳膊,抬腿的抬腿,将这将官弄走了。

  闹事儿的被弄走了,乔午站在堂屋前还是头疼,不等严冬尽开口说话,他就作主将人弄走了,人严少爷正立威、拉人的时候,你跳出来当家作主了?乔将军明白,他把严冬尽也给得罪的不轻。

  堂屋里,原程广庞的麾下们都不说话,只看着严冬尽,都等着看接下来严冬尽要怎么办?有欺负严冬尽年少,等着看严冬尽丢人现眼的,心里还满是恶意地想着,这小少爷不会哭着去找莫桑青吧?

  乔午在堂屋前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转身回屋。

  几个帮着把醉鬼推出堂屋的将官,彼此互看一眼,硬着头皮跟在了乔午的身后。将官们都拿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吧,这事不能落到他们李将军的头上去,何佐为背叛,那是死了活该,他们李将军要为因着一个醉鬼死了,这不是千古奇冤了吗?

  “严少爷,”乔午走到了严冬尽的面前,躬身道:“那混账平日里不那样的,他就是一喝酒就不是人了,回头严少爷你罚他,往死里罚他。”

  严冬尽放下了酒杯,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严小将军这么半天了,手里还一直拿着酒杯呢。

  “严少爷,”乔午几乎在求严冬尽了,说:“您息怒,别为那不是人的玩意儿生气,不值当,等那混蛋酒醉了,他准保得跟您这儿来装孙子求饶。”

  “噗,”严冬尽笑了起来。

  乔午眼皮一跳,这少爷这是怒极反笑了?

  “末将这就教训那混蛋玩意儿去,”乔午马上就严冬尽说。

  “没事儿,”严冬尽笑着道:“谁还没个发酒疯的时候?”

  乔午盯着严冬尽看,想分辨严冬尽这说得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要说喝酒,”严冬尽看看堂屋里,或站或坐的众人道:“我还是喜欢我们辽东的酒宴,大碗的酒,大块的肉,酒是最烈的酒,肉是新猎的野物,最香不过,当然,”严冬尽嘴角一挑,一个有些轻佻的笑容就这么挂在嘴角上,严小将军跟将官们说:“还有白肉与蛮腰。”

  白肉与蛮腰。

  将官们稍想一下,就给想象的出来,衣衫不遮体的女人露着小蛮腰,这是何等刺激的场面?

  “哎呀,”有原程广庞麾下的将官感叹了起来,道:“这敢情好啊。”

  烈酒,大碗的肉,还有美人,这就是武人心目中的极乐世界了。

  堂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又热烈了起来,众人接着把酒言欢,畅想那个极乐世界,至于刚刚发生了什么,一个小插曲罢了,严少爷不在乎,那他们还记着干什么?

  第325章 弹刀清唱的严小将军

  又是一杯酒下肚之后,严冬尽将酒杯轻轻地放下,众人正在想,严少爷放酒杯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从军之人,这也太小心,太文雅了些。

  “严少爷,”有将官笑道:“这杯子不值钱,南门大街那儿六子大子能买五个。”

  酒杯的颜色发黄,摸上去甚至都磨手,粗粝到这个地步,这种酒杯肯定是不值钱的。

  严冬尽没吱声,而手一扬,将悬挂在腰间的佩刀给解了下来。

  众人顿时就愣住了。

  开口说酒杯不值钱的这位更是惊住了,刚才那醉酒那么嚷嚷都没事,到他这里,他就说一声杯子不值钱,严冬尽就要砍了他吗?

  在众多或惊愕,或探究,或看戏的目光注视下,严冬尽拨刀出鞘。

  辽东军中的战刀,都偏细长,不似中原的宽大,严冬尽的刀也一样,刀身在中间这里弯起的弧度偏大,看着腰身就细瘦。严冬尽将刀横放在酒案上,战刀血亮,刀刃薄如纸,一看这刀就是一把杀人的利器,锋利还嗜血。

  “严少爷,”将官站起身想为自己辩解两句,这酒杯是真的不值钱,他就是说了句实话,他没别的意思。

  “光这么喝是没多大意思,”严冬尽说。

  “什么?”将官傻眼了,没意思少爷你就拔刀啊?

  堂屋里的将官们都愣怔着,不知道严冬尽要做什么。

  “小曲,”严冬尽喃喃地自语了一句。

  “严少爷,”有将官以为严冬尽是想听小曲了,忙提醒严冬尽道:“这可是在国丧期间啊。”

  这时候你严冬尽在辽东听个小曲,没人管,横竖论权势,没人能越过莫望北父子去,可你这是在京城啊,莫少将军现在想护莫良缘周全都不易了,你还国丧期间饮酒作乐?这罪名是死罪,你严冬尽这不是在给你的兄长找麻烦吗?

  严冬尽手指在刀身上弹了一下。

  战刀发出铿锵之声,严冬尽就着这声音轻声哼唱了起来。

  众人愕然,但不多时,就有人拍着手给严冬尽打节拍了。

  严冬尽哼的是辽东的一首小调,曲调并不复杂,没有太多需要变声的地方,但歌词却很好,大漠黄沙,落日孤烟,英雄白骨,美人白发,唱的是古来征战几人回,红颜易老,草木一世春秋,山河却依旧。

  严冬尽弹刀哼唱,唱得极其随意,众将官却听得很认真。严小将军说话的时候不显,但唱起歌来,嗓音却让人惊诧地好听,低沉,迷离,就这么不经意地,就将一首透着悲怅意味的辽东小调给哼唱得入了人心。

  在座的都是武人,所以大家伙儿也形容不出严冬尽这会儿给他们的感觉,明明是乱糟糟的武人酒宴,六个铜板就能买五个的粗质酒杯与鸡鸭鱼骨混在一起,地上掉着残羹剩菜,喝酒的人差不多都是五大三粗,酒过三旬之后就衣衫不整,敞怀露乳了,从模样到气味,这酒宴与清雅一点都搭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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