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大公子伸手就将折二公子的衣襟一揪,直接将折二公子扔坐到椅子上了,说了句:“在宫里哭一下都是犯忌讳的事,父亲你就不怕你儿子死在这儿,再犯忌讳吗?”
折二公子闷不作声,他爹和他大哥都不是好人,这是他早就认定的事了。
一家四口都安静了下来,最后还是折大将军耐不住,跟折大公子说:“严冬尽提着的那个包袱,你看见了没有?”
折大公子坐在了廊下的栏杆上,眼皮都不抬地说:“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实在闲的慌,你就继续操心莫大将军好了。”
折大将军看着永远坐不端正的长子咬牙,这个儿子不是个好东西,这是他早就认定的事了!
听涛楼里,云墨这会儿人倒是清醒了,就是身上没力气,瘫软在床上,想坐起身都坐不了。
拿巾帕替云墨拭干净了嘴,莫桑青将手里空了的药碗放下了,跟云墨道:“解药韩家一定有,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有我在呢。”
云墨说:“是我不小心。”
“你是不小心,”莫桑青说:“咱们现在天天都能见着面,你怎么不告诉我,韩家要招你为婿的事?我管天管地的,我还能管着不让你成亲吗?”
云墨一脸的苦涩。
莫桑青说:“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我没答应,”云墨低声道:“我真没答应,这是没,没影的事。”
莫少将军的脸色阴沉着,将放药碗的小几重重地一推,说:“没影的事儿,你也收了韩家的人不是吗?你是怎么想的啊?”
云墨原本就理亏,但这会儿被莫桑青说急了,云墨为自己辩白了一句:“他不姓韩,我不知道他是韩家的人。”
“行,你不知道,”莫桑青说:“就为这三个字,你挨了一刀,中毒的滋味好受吗?”
云墨又不吱声了。
严冬尽就在这个时候进了屋,一眼看见自家大哥的脸色,严小将军就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莫少将军这会儿心里着火,看谁都不顺眼,在外人跟前,这位还能绷着,不让人瞧出他的心情来,不过这会儿屋里没外人了,莫少将军就不可能委屈自己,看着严冬尽冷笑了一声,莫少将军说:“严少爷回来了啊。”
严冬尽硬着头皮走到了莫桑青的跟前。
“杀了多少人啊?”莫桑青问:“你把护国公杀了吗?”
“没,”严冬尽说。
“谁让你去护国公府的?”莫桑青的声音突然就一厉,“不是折烽拦着,你是不是还要去秦王府啊?”
严冬尽不自觉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你给我站着!”莫少将军喝了一声。
严冬尽不敢动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莫桑青问严冬尽:“是让你带着兵要京师城大杀四方的时候,要是能这么做,我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地坐在宫里?”
云墨目瞪口呆地看自己的师兄训严冬尽,这是在训兄弟还是在训儿子?
“你的脑子呢?”莫桑青说着说着,抬手就给了严冬尽一下,很响的一下,可见莫少将军一巴掌,一点都没留力气。
云墨吓了一跳,刚想劝,就听严冬尽老老实实地道:“我错了。”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原本坐在床沿上的莫桑青干脆站起了身来,道:“下回你还不是一样会犯?我让折烽带话了,这是军令,你回来了吗?严冬尽,你现在可以了,你连军令都不听了!”
“他也不是”云墨要说话。
“你想想你自己的错,”不等云墨把求情的话说完,莫桑青就又把矛头对准了云墨,“你以为你就让我省心了?”这一个两个的,就没一个能让他省心的!
第380章 莫少将军说,我得先顾着你的命
云墨和严冬尽互看了一眼,对着云墨,严冬尽脸上倒是露出几丝委屈来,云墨就是爱莫能助了,他是理亏的那个,自身都难保了,他还怎么为严冬尽说情?
“我从护国公的书房里找到了这些,”严冬尽将包袱塞莫桑青手里了,模样乖巧地道:“他藏在暗格里,哥,你知道我是怎么找着暗格的吗?”
莫桑青一肚子火还没发完呢,冷不丁地被严冬尽塞了一个包袱在手里,莫少将军低头看看这个包袱,说了句:“这是什么?桌布?”
严冬尽忙说:“嗯,我在护国公书房里随手拿的。哥,你知道我是怎么找着暗格的吗?”
“你是学过机关术的,”莫桑青结包袱的扣,说:“找着是应该,找不着是你笨。”
云墨看严冬尽又被莫桑青说得低了头,不忍心地开口道:“你怎么找着的?”
莫少将军抬眼看看严小将军,说:“不是用的机关术?”
“老鼠,”严冬尽没精打采地道:“暗格里不知怎地进了一只老鼠,拿爪子挠墙的时候,被我听见了。拿完了东西,我就下令放火烧了书房。”
云墨惊奇道:“这么巧?”
严冬尽瞄自家大哥一眼,没敢说话。
“你进屋没人拦你?”拿了一本帐册在手里看,莫桑青问严冬尽道。
“没有,”严冬尽说:“看守书房的人应该是逃了。”
“最不能见光的东西,一定是有死士守着的,”莫桑青道:“哪怕自己被活活烧死了,这些死士也绝不会离开一步的。”
严冬尽半张了嘴,半天才道:“那这些是没用的东西?”
“也不是没用,只是不是最要紧的,”莫桑青看着手里的帐册,看得极快,就几句话的工夫,这帐册就被翻过十来页了。
严冬尽沮丧地耷拉了脑袋。
“这事也不怪复生啊,”云墨生怕严冬尽又要挨骂,忙就替严冬尽说话道:“这事你之前跟他说过?”
莫桑青扭头看一眼云墨,说:“我没怪他,我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云墨嘴角一抽,刚才训儿子一样训严冬尽的人是谁?
严冬尽抬手指一指莫桑青手里的帐册,说:“那这是什么?”
“护国公府去年的生意进项,”莫桑青说。
严冬尽说:“那有用吗?”
“你说呢?”莫桑青反问道。
严冬尽想了想,说:“看这个能知道护国公去年赚了多少钱?”
莫桑青的目光离开了帐本,看向了严冬尽。
严小将军直觉不好,忙就往后退,腿撞到了床沿,一个没站稳,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
“他不懂,你就好好教他就是,”云墨现在真心怀疑,严冬尽从小就没少挨他师兄弟的打,不然这少年怎么就怕莫桑青怕成这样?
“看账,你就能知道护国公在做什么生意,在跟谁做生意,看出他的财路是哪些来,”莫桑青看着严冬尽道:“账本是分好几种的,这种细账,不管是谁家,都一定会好生藏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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