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点头道:“大公子去了,也说小姐让他带的话,这样韩家才说解药只有蛮夷有。少将军带着严少爷去西市找解药去了,大公子这会儿还在韩家。”
“去西市能找着解药了?”折大将军皱眉道。
莫良缘小声道:“从关外到原做生意的夷人,进了京城都只能去西市,我大哥这是……”
莫良缘的话说一半不说了,折大将军又暴了一句粗口。
算全京师的关外蛮夷都在西市,那你知道解药在哪个蛮夷的手里?这么个没头苍蝇似的找法,莫桑青这不是在找药,这是在赌云墨命大死不了,该着能让他找着解药了。
莫良缘想起身,又一下没能站起身来,跌坐回坐榻后,伤口被震到,疼痛没有半刻停顿地袭遍全身,莫良缘闷哼了一声,虽然太后娘娘马将闷哼声忍了回去,但嘴唇却是在忍疼时被咬破了。
“小姐!”小五子看见有血从自家小姐的嘴角流出,马喊了起来。
折大将军也站起了身。
“没事,”莫良缘抬手抹一把嘴角,将抹到手背的血一甩,道:“破了点皮。”
折二公子愣愣地看着莫良缘,莫良缘那一抹将血抹到了嘴唇,血在唇,如同唇脂一般,将莫良缘的嘴唇染得嫣红,都破皮流血了,一般女子不是应该喊疼,哭起来吗?折二公子呆呆地想,这莫良缘怎么跟一般女子不一样。
嘴唇破皮,在折大将军这里还真不算是个伤,所以看莫良缘又端坐在坐榻了,折大将军扭头问小五子道:“那我家大郎还留在韩府做什么?他们还不死心,还想在韩府找解药?”
小五子冲折大将军摇一下头,看着莫良缘道:“大公子让小的回来问小姐,这韩家人要不要杀?若是要杀,那他替小姐动这个手了。”
折大将军已搞不懂自家长子要干什么了?这浪荡子长了一身懒骨头,这会儿倒是勤快了,跑去替莫良缘杀人?
小五子说:“小姐,少将军走的时候,没说要不要杀韩家人。”
“我答应的事是作数的,”莫良缘想也没想的道:“你回去跟大公子说,若是我大哥找到解药了,那我饶了韩家下。”
小五子想了一下,说:“那少将军要是没找着呢?”
“那杀,”莫良缘吐了三个字出来。
小五子巴不得韩家人死呢,可是一想着云墨,小五子又觉着那他还是求韩家人没事。
小五子转身跑走了,折大将军干巴巴地安慰莫良缘道:“云墨看着不是短命相,太后娘娘不要急,再等等,韩家人到了这会儿不敢说谎的,他们说解药在蛮夷那里,那解药一定在蛮夷那里,退一步说,算解药不在蛮夷手里,那云墨的毒至少是有解药的不是?”
莫良缘眯一下眼睛,小声道:“这事怎么会跟蛮夷又扯了关系?”
寒凉之气突然又透过了厚袍,往折大将军的百骸之透了一回,是啊,这事里怎么还有关外蛮夷的事?
第394章 睿王说,散了吧
一场雨不声不响地下了起来,细细密密地,将京师城笼在了一张密之。
齐王站在祠庙里颂读,逐秦王李祈出族的告书时,一旁旁听的皇家宗亲们,无人出声,神情在兴元帝灵前时,还要凝重几分。眼见着李家天下,一场兵祸要起,兄弟阋墙,算在场的宗亲里,有跟兴元帝不和的,看着兴元帝倒霉心里痛快的,这会儿也痛快不起来。
齐王手里的告书是身边幕僚匆匆写的,齐王爷照着读,也没用心,读得磕磕绊绊不提,还读错了好几处,好容易读完了,齐王都不记得自己读了些什么。
“睿王爷为何不来?”有宗亲开口问齐王。
“他守着老四呢,”齐王道。
“那太后娘娘呢?”又有宗亲问。
齐王看着手里的告书道:“她不来。”
“为何不来?”这位宗亲追问道。
齐王将告书往香案一放,不耐烦道:“你们想在这里看见她?想,我让人去请她过来。人家来了,你们要说酸话,不来你们也有话要说?现在是操心太后娘娘为何不到的时候?”
见齐王突然之间发了火,宗亲们倒是不多话,秦王已经被杀的没一个人活着了,府邸也烧没了,郑贵妃也惨死了,现在他们再替秦王出头,说秦王没弑父杀君?等秦王起兵后,那莫良缘和睿王能拿他们的脑袋祭了战旗。
“太后娘娘身有伤,”睿王这时说着话,从门外走进来,将在场的宗亲们扫一眼,道:“所以她没办法过来。”
留在京师没去的宗亲,要么是跟兴元帝关系好,所以能留在京师这种繁华地享福,要么是让兴元帝不放心,得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皇室宗亲一般不得涉政事,所以也不用办差,朝,所以睿王平日里不觉,这会儿将祠庙里的宗亲们扫一眼,睿王爷才突然发觉原来留在京师里的宗亲有这么多,将偌大的祠庙都站满了。
慢步走到齐王的身边,看一眼被齐王随手放到了香案的告书,看字迹,睿王知道这不是齐王亲手写的。
见睿王盯着告书,齐王小声道:“都这时候了,你别管我对祖宗敬不敬了,反正祖宗们也快被气得再死一回了,老四怎么样了?”
睿王道:“没醒。”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老四?”齐王又问。
“他的那些幕僚让我抓了,先审审看吧,”睿王道:“傅氏呢?”
“跟我演了一场戏,这会儿在寿皇殿的配殿里,”齐王说:“你操心她做什么?秦王找谁也不会找不她吧?坐龙椅的那个是她的儿子。”
“送她回长秀宫去,”睿王冷道:“隐瞒李祈弑父的事,算现在她将这事说出来了,她不是罪人了?”
“那你想怎么样?”齐王不耐烦道:“杀了那女人?”
睿王扭头看齐王,目光外面下着雨的天还要阴沉。
“行,”齐王退让道:“我命人送她回长秀宫。”
“武大臣们呢?”睿王问。
齐王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道:“你还真指望有人能信傅氏的话?李祈有弑父的本事,他难道没有杀了傅氏和李祉的本事?是演戏罢了,你较什么真?演过算了,现在我们该操心的是兵在哪里,由谁领兵,还有李祈这王八蛋躲在哪里!”
“这种戏应该演全套的,”睿王低声说了一句。
齐王说:“那你怎么不来演呢?”
“我不想来,”睿王直接回了齐王一句。
齐王心里憋着火,难不成他愿意演这场戏?
睿王这时又看一眼到场的宗亲们,问齐王道:“他们怎么说?”
“他们没来及说呢,”齐王粗声粗气地道:“不过他们能说什么?替李祈说话?他们又没疯。”
睿王转身面向皇室宗亲们站下了。
没人跟睿王的目光接触,宗亲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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