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方明拿起一场团糕,用银签插进去试了试。
周净道:“莫良玉总不会想毒死折九小姐吧?”
银签没变色,孙方明跟莫良缘道:“没毒。”
莫良缘也拿了块团糕在手里,揪了一小块下来用手指捻了捻,莫良缘说:“是猪油做的。”
“莫良玉只是送点吃的?”房耀道:“笼络一下折九小姐?”
“去盯着绿袖,”莫良缘将团糕往青瓷碟里一扔,跟房耀道:“她是为首的,看看她都给折九小姐吃了,用了些什么,我说的是,不是我们府里的东西。”
“我让周妈……”
“不,”莫良缘打断了房耀的话道:“这事你亲自去盯着,不管发现了什么,你悄悄将东西拿一份回来就是,不要惊扰绿袖她们。”
“是,”房耀领命,退了下去。
“小姐?”周净看着莫良缘。
孙太医正也很是不解地看着莫良缘。
“莫良玉为什么要笼络折落英?”莫良缘小声道:“莫良玉可不会为他人着想的,折落英对她而言,无非就是有用处。”
“所以呢?”周净问。
“所以莫良玉未必不会害折落英啊,”莫良缘道。
周净再次后悔自己,没能在京城除掉莫良玉。
让折落英死大将军府,近而挑唆辽东大将军府与河西折家的关系?不不,莫良缘看着碟中的团糕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挑唆大将军府与折家的关系,无助于蛮夷大军攻入辽东,莫良玉另有所图。
“要我说,杀了那女人算了,”周净发急道:“管她在耍什么把戏,成死人了,她还能再耍把戏?”
“再等等,”莫良缘道:“不要急。”
周净急得要跳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容莫良玉那种人在鸣啸关里住着?
西跨院里,折九小姐连吃了两块团糕后,才问绿袖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让莫良缘瞧出不对来,怎么办?”
绿袖笑道:“九小姐放心,莫良缘没瞧出不对来。”
“下次让你家夫人不要送了,”折九小姐摇头道:“也别真把莫良缘当傻子看啊,万一她派人跟着马婆呢?”
“是,九小姐的话,奴婢一定想办法传给我家夫人,”绿袖应声道,心里却是不以为意,若是有风险,她家夫人怎会让马婆来冒险?
“你要尝尝吗?”手里拿着块团糕,折九小姐问绿袖道。
绿袖忙摇头道:“我家夫人亲手做糕点,要没有奴婢吃的份。”
折九小姐说:“你家夫人又不在,放心吧,她不会知道的。”
“奴婢不敢,”绿袖往地上一跪,满脸惶恐地跟折九小姐说。
折九小姐突然就觉得无趣了,道:“不吃就算了,我还逼你不成?我瞧着你家夫人也不是个厉害的人,你怎么就这么怕她?”
绿袖跪在地上道:“九小姐,奴婢与您,与我家夫人尊卑有别啊。”
折九小姐将小小的圆型团糕塞咬了一口,看绿袖一眼,不耐烦道:“行了,起来吧,不吃就出去。”
第647章 莫少将军说,这毒叫过身草
一场大动干戈的搜查之后,鸣啸关虽然还是暗流汹涌,但表面上恢复了平静。莫良缘提笔给折大公子写了一封信,看着送信的侍卫怀揣着信件走了后,莫良缘又提笔给严冬尽写了一封报平安的短信。
当送这封信的侍卫骑马出了鸣啸关南门的时候,严冬尽还走在行军的路上,在这前,他已经又收到了一封,莫桑青催促他行军的急信,严冬尽被催得心急,直觉告诉他,自家大哥这么急地催他,那前方的战事一定是情况糟糕了。
这一天直到三更天,严冬尽才下令大军停下休息,也不安营扎寨了,从将军到兵卒都是露天席地地歇在野地里。
严冬尽就着白水吃了两块炊饼,正想躺下闭眼睡一会儿的时候,展翼领着一个人找到了他。
“严少爷,”展翼小声喊。
严冬尽睁眼,一眼便看见了跟展翼并肩站在一起的人,“艾久?”严冬尽一下子便坐起了身,将盖在身上的披风拉扯下来,很是随意地往边上一扔。
“严少爷,”艾久给严冬尽行礼。
严冬尽往艾久身后看看,没看见有人跟着艾久过来,抬手抹了一把脸,严冬尽说:“我大哥又让你来催我了?”
艾久看看四周,半蹲下身,小声跟严冬尽道:“严少爷,少将军秘信给你。”
严冬尽看着艾久的目光一跳。
艾久改半跪着了。
“展翼,”严冬尽命展翼道:“你带兄弟们先退下,不要让人过来了。”
“是,”展翼带着侍卫们退下,远远地围着严冬尽所在的这处篝火站了一个圆形,这样一来,也没有人可以不经严冬尽的同意,就冒然到了严冬尽的跟前了。
艾久从衣襟里拿了一封信出来,双手捧着递到严冬尽的面前。
严冬尽拿信,拆信,看信,随后就坐在篝火旁发呆了。
“严少爷?”艾久喊。
严冬尽拍一把自己的脸,似是这样能让他清醒些。将信拿得离眼睛更近了些,严冬尽又将信看了一遍。信是莫桑青亲笔写得没错,可莫桑青让他将兵马停在原地,让他独自去军营相见,这是什么意思?他严冬尽一个人,能抵得上千军万马了?
“你知道我大哥给我写了封什么信?”严冬尽问艾久。
艾久摇头,道:“少将军只命你,见信后,立即按照信上所说行事。”
严冬尽说:“前面怎么样了?浮图关那里有消息吗?”
“邱少将军已经带兵先行了,”艾久道:“少将军还没有动。”
“那晏凌川呢?”严冬尽问。
“他派人找少将军求援,说单凭他一人守不住北雁关,”艾久用语很是简洁地回严冬尽的话。
“扯呢,”严冬尽骂了一句。
艾久没跟着严冬尽一起骂,他只是半跪在严冬尽的面前,等着严冬尽的吩咐。
“我大哥让我一个人去军营见他,”严冬尽小声道:“他想干什么?”
艾久说:“属下不知。”
严冬尽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吐一口气,这才看着艾久道:“我安排一下,我们过一会儿就出发。”
“是,”艾久领命道。
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后,严冬尽将展翼留下,自己只带了两个侍卫,跟着艾久上路了。
这一回是真正的日夜兼行,披星戴月地赶路了,严冬尽只用了四天不到的时候,便赶到了莫桑青扎下兵营的松林镇。
骑马入了军营,有兵卒上前替严冬尽拉住了马缰绳,严冬尽下马之后,腿上没吃住劲,人往前踉跄了一下。
“严少爷?”站在严冬尽身后的艾久忙就喊了严冬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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