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她在说谎!不过是为了制造机会,苏溪灵机一动将自己的手串悄悄塞给林染。
后者轻轻路过花丛时悄无声息的丢在其中。
“王妃,找到了。找到了手串!”一个绿色裙衫的小丫鬟惊呼的道,献宝一般的捧到了蜀王妃面前。
后者不阴不晴的露出一个笑容拿起手串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为何少了一颗?”
“这手串看起来刚刚好,怎么会少了一颗呢?”那小丫鬟不明白的道。
下一刻,蜀王妃身边的素白便狠狠的在她脸上扇了一记耳光,冷声道:“王妃说少了,那便是少了。是不是你偷的!说!”
素白的力气之大,那小丫鬟昏昏沉沉的颤抖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红肿了脸,唇角也渗出了血丝。
苏溪惊吓的咬着唇,惊恐的看向蜀王妃“王妃不如先试试看,也许,这小丫鬟没有偷!”
蜀王妃见苏溪那一副被吓得花容失貌的脸,不由温和了几许“看我,竟然忘记了这是陆府的丫鬟。真是抱歉了,吓到陆夫人了吧!”
“没…。没事”
“今日,便给夫人一个面子,这贱奴我便饶她一命吧!”蜀王妃说着,把玩这白玉手串,微微的暖玉从指间蔓延。
竟然是暖玉,到时难得的好东西。不是她的,想来是苏氏为了给她一个台阶下故意放的。
这苏氏虽然唯唯诺诺,胆小如鼠,但是心思缜密又懂得看人眼色到也不算太差。
难怪丁倩倩会败在她手上。
花厅里,不知道白子临何时醒来的,竟然也在里面。站在陆云齐身边认真的观看着棋局。
桌面上,蜀王执黑棋他执白,各自占据一方。苏溪虽然不懂下棋,但是平时陆云齐和白子临下棋时神态是严肃而紧张的,偶尔蹙眉深思。
可现在却是面无表情的不语,对面的蜀王看似黑棋占了上风,但是苏溪知道这不过是陆云齐的诱敌之策。
果不其然,就在第七步他果断的放了一颗棋子在黑棋包围的图破角。
刚刚还危险的白方顿时活了起来,占据上风开始反攻。不到十个回合,蜀王惊发现自己输了。
“是本王输了,甘拜下风。”
“王爷过奖了,不过侥幸罢了。论棋艺,王爷当和王老不相上下。”陆云齐放下棋子,淡笑到余光看见来人和蜀王妃下意识目光落在苏溪身上。
女人悄悄对他眨了下眼睛,唇角微扬,俏皮可爱转瞬即逝。
“看王爷这高兴的样子,只怕是都忘记了府中还有正事要办了。”蜀王妃调侃的道,看着桌面上的棋,也看到陆云齐一直没动的右手苏氏说他受了伤,看来不假。
“对,看我这记性。罢了,今日便到这里吧!陆将军,我们改日再来。”
“末将自当扫榻相迎,既然王爷还有要事,那么末将也就不留两位了”陆云齐说完,亲自送了两人出门。
临走前,蜀王特意看了苏溪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又害怕蜀王妃的眼神,只好悻悻然的走了。
第249章,情深不寿,相忘流年
蜀王夫妇走后,陆云齐和白子临相看一眼,皆是面色凝重不已。
“这是怎么了吗?”苏溪坐在棋盘便,看着那残局忍不住拈起一颗棋子,却是左右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正这时,一只宽厚的大掌包住了她的纤白玉指,落下一颗黑棋在那边角之上。
“牵一发而动全身,天下局势,也正如此”陆云齐淡声道,松开了苏溪的手,却瞥见她手腕上的红痕,目光深了几许。
“想来,是京城中有了什么动静吧!”白子临轻叹,看见那两人相握的手后忍不住一笑“你夫妻二人真是腻歪!”
苏溪面上微微陀红,垂首淡笑却是嘴上不饶人的嗔嗤:“等你和连筝姐姐结婚后再来说吧!”
相比较她的羞涩,陆云齐压根无所动,只是想着心里的事情“探子汇报,皇上,要对王老下手了。”
“你说什么?王家吗?这可是天下儒学第一家”在这大周,要说有谁能压过白家,那么便只有京城王家了。
王氏家族自从书圣以来,门下弟子三千,皆是杰出之辈。而白家偏重传承,大多不外传因此而神秘,天下也形成了“王北,南白”的流派争斗。
出乎意料,白子临却是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是忧心忡忡起来“这天下文采,吾独崇敬两人,一则兄长子臣,一则便是王老。其余,不过尔尔”
说起白子臣,苏溪有些茫然下意识看向陆云齐,后者脸上尽是惋惜的神色,怅然叹惋“若子臣在世,何有楼家的戏唱?”
想当年,一夜之间敌军集结了十万兵马绕过江南只达阳城形势汹汹,而丞相那时还是左大夫的官职,他坚持着让守军撤离导致阳城被敌军团团包围。
而齐军因为燕国公叛乱远在燕地征讨逆贼,被当时的幽王现在的新皇和兄长联手迫害腹背受敌,正自身难保时突闻见敌军包围了阳城,而圣上竟然听从了丞相,当时的左大夫的意见,弃阳城,保临安。
千千万万的老百姓面临着屠城的危险,一片哀嚎。正在此时,一位白衣书生走了出来。大开城门,只身孤影的站在十万敌军之前,白衫林立,谈笑风生。
凭借着他博学的才识,过人的胆量和善辩的口才当真赢得了敌军的尊重,退避三舍。
也为陆云齐获得了充分的时间,大军连夜拔营终于赶上了援救的最佳时间,阳城得以保存,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朝廷也大为嘉奖白子臣,这位少年状元,社稷英才被圣上特意封其为“一品军师”。
可惜,就在这一战之后,白子臣突然传来噩耗,意外死亡。
说起兄长的死因,白子临自然是触动最深的那人,他的兄长不是死在别人都手里,而是自家人的手上。
他依稀记得那是四年前的秋天,菊花香里青竹筠,半掩闲门。
那年,他已年到及冠身边却没有一个女人,母亲便从身边的丫鬟里选了一个给自己做通房。
拒绝不过,白子临只好收下养在后院,却没想到因此和连筝生了嫌隙。
他几次和连筝说不过权宜之计,自己不会碰那些女人的,可是连筝还是因此而伤心了。
正巧她十五岁及笄,远在北疆的兄长派人前来接她回府准备婚嫁。连筝本也是不想走的,可是却看见醉酒的白子临和那丫鬟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有说有笑。
一怒之下也答应了兄长的请求,离开白家。
白子臣知道两人之间的情愫,便策马追去,准备劝连筝回白府。谁知道连筝乘坐的马车竟然被人暗中动了手脚,白子臣为了
救连筝身体被那断裂的车辕穿透心脏,鲜血直流。
霍连筝抱着白子臣时,他奄奄一息的笑了,俊逸的脸上也满是恳求。那一刻连筝似乎又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场雪花,和他的笑容一样的干净纯洁她记忆里,能比那场雪更美的,只有初春的梨花雨,可惜他们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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